The Space Cowboy

《那个在西雅图偷飞机的年轻人》这篇文章昨天刷屏了，以为又像往常那些营销号自媒体炒作的那样，一个年轻人在机场准备偷直播偷飞机恶搞然后被捕之类的无营养社交新闻，就没太注意。

直到刷到林教头的微博，在评论里写道：

西雅图那个偷飞机的年轻人，没有原因地偷走飞机、在天空中打了个滚之后就自杀了。“没有原因”，恰恰是大家感到心有戚戚的地方吧，如果是受了刺激做出这个举动，只能算是动物性的应激反应；但Rich 是无因的反叛，隐藏在 DNA 里的与生俱来的东西。 ​​​

让我对这件事产生了好奇，在手机上阅读起来。从第一段话开始我就被这篇文章吸引住了。看完之后，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看了《海边的曼彻斯特》以及最近的《小偷家族》一样，真实、温柔又有些悲伤。

看文章的时候仿佛都可以听到 Rich（偷飞机的年轻人） 和塔台对话的声音，这尽管是一出绝对的意外和紧急事件，但感觉双方就像是认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在缓慢的对话 —— 而 Rich 却在并不熟练的操作一架时速几百公里的飞机—— Rich 并不会开飞机，只是玩过飞行模拟的游戏——在绝美的夕阳天空里飞翔。

'' I wasn't really planning on landing it " Rich 一上飞机就开始有的觉悟，一直在问他的老朋友，我该在哪里降落比较好？我可不想把下面弄的一团糟，温柔到无以复加。

社交媒体上有很人冷嘲热讽这只不过是一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做了一件疯狂的自杀行动。我不知道这样评价的人到底有没有仔细看过文章，尤其是 Rich 和塔台的对话。

那种对话的感觉就像是，Rich 已经完全跨越过了生死这道执念，生和死对他已经不重要了，他只想去看看奥林匹克山，想去看看他看看那条鲸鱼——这是另一条来自西雅图的新闻，一条逆戟鲸背着自己幼崽的尸体在海里游了17天才决定放手，想在真实的飞机里做一个高难度的飞行动作，当然还抱有对爱他的人们的歉意，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你永远不能拥有太多的天空。你可以在天空下睡去，醒来又沉醉。在你忧伤的时候，天空会给你安慰。可是忧伤太多，天空不够，蝴蝶也不够，花儿也不够。大多数美的东西都不够。于是，我们取我们所能取，好好地享用。
——桑德拉·希斯内罗丝《芒果街上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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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摘录 Rich 和塔台的对话，关心这件事的人，都应该好好在读读这段对话，你会发现，Rich 是一个温柔又纯粹的普通人，而不是疯子。

塔台：你右侧大概一英里的地方有一条跑道，你能看到吗？

Rich：如果我降落在那里的话，那些家伙会打我的，而且我很可能会把那里弄得一团糟，我可不想那样。对了，他们可能还有防空武器把我打下来。

塔台：他们可没那些东西，我们只是想给你找一个安全降落的地方。

Rich：可我还没想降落呢，不过天啊，我不能再盯着燃油表看了，油用得太快了。

塔台：好了，Rich，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向左转，我们会指引你往东南方向飞。

Rich：我得判个无期徒刑吧？对我这样的人来说，我倒希望会是这样。

很明显他的动机并不是想搞破坏，也不是想伤害谁。

Rich：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我只是想你在我耳边说一些好听的废话……你觉得如果我能够成功降落的话，阿拉斯加航空会不会给我一份飞行员的工作？

塔台：如果你能成功降落，我想他们会给你任何你想要的工作。

Rich：我知道有很多人关心我，他们如果知道我做了这样的事一定会失望的。我想向他们每一个人道歉。我只是一个已经坏掉的人，我猜是不知道哪里有几颗螺丝松了吧。以前我没意识到，刚刚才弄明白。

他说自己想去看看那条鲸鱼——这是另一条来自西雅图的新闻，一条逆戟鲸背着自己幼崽的尸体在海里游了17天才决定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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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台：如果你想降落的话，最好的机会是你左前方的那条跑道，或者还有另一个办法，就是普吉特海湾，你可以降落到海面上。

Rich：你和那儿的人说过了吗，我可不想把那里弄得一团糟。

塔台：我已经和他们说过了，我，还有我们所有人，都不希望你或者任何其他人受伤。你如果想降落的话，就试试这个办法。

Rich：可我想知道那条逆戟鲸的位置，你知道，就是那条背着宝宝的逆戟鲸。我想去看看那家伙。

两个原本不相关的新闻就这样以一种奇特的方式连接在了一起，微博上@殳俏 评论说，“我们总有未竟的梦想，无法付出的爱”。

Rich：我准备降落了，我想我会先做几个翻滚，如果成功的话，我就会开始下降，今晚就到此结束了。

塔台：Rich，如果可以的话，请尽量把飞机贴近水面。

Rich：我有点头晕。哥们，旁边的景色过得好快，我在想，我要好好看着这些风景，享受这一刻的宁静。一切都很美，但如果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它们就更美了。

塔台：你能看清楚周围的地形吗？能见度有没有问题？

Rich：没有，一切都非常清楚。我刚刚绕着雷尼尔山飞了一小圈，很美，我想剩下来的油还够让我飞到奥林匹克山去看看。

Rich：我不知道该怎么降落，其实我本来就没打算降落。

然后，声音消失，飞机坠毁在小岛上的森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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