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芒格说心理学教材的作者像收集蝴蝶标本的小男孩,只是收集和跟其他的爱好者交流,却不对已有的样本进行研究。
这让我想到倪匡研究贝壳。在他研究贝壳的高峰期,藏品有三千多种,其中不乏很珍贵的品种。
兴趣消失之后,这些藏品都被处理了,但研究贝壳的这段经历,让他写成了一部我很喜欢的小说,卫斯理系列的《贝壳》,讲的是一个富豪追求自我,最后成了一枚快乐的贝壳的故事。
学习知识恰如收集贝壳和蝴蝶。
跟朋友讨论过,学了好多东西,好像都不成系统,真正到用的时候,还是原来的老方法。再一反思,明明学过更好的呀,那个当下咋就忘了呢?
在我看来,那是因为这些“知识”要么学到的时间太久远已经忘了,要么就是没有形成“肌肉记忆”,在不晓得效果好不好的情况下,于是选择了一个相对而言自己能够承担后果的次优选择——用以往的有效经验来处理。
《烈火英雄》里有2个镜头,我印象很深刻。
第一个,是在A01号罐要爆炸的时候。被撤职的黄晓明拉住了根据命令要爬上云梯给灌顶灭火的中队战友——因为,不对劲——结果,别的人,成了“英雄”。跟他不对付的接任队长杜江拎着他的他的衣服,一个个地说,“他是英雄,他也是英雄……”
黄晓明只能沉默。
第二个,是A01号罐发生更大爆炸前,已经把下水井盖冲开的火,突然间全部消失被吸回了地底——这一次,所有人都开始跑。
大家都明白,这是极大的危险来临前的征兆。
第一个镜头,跟加里·克莱因在《如何做出正确决策》里提到过一个案例很像。当时,消防队员要冲到一个火场中抢险,但是队长觉得不对劲,因为喷水后按照火焰没有顺势减小反而往回反扑,而且燃烧的背景声比正常的小得多,果断下令撤离。
结果,整座房屋塌了。原来,火源在地下室,已经烧了很久。
这些知识,如果没有经过长时间的积累、沉淀,根本不可能形成救命的稻草。
那么,如何搭建知识体系?
首先,我们需要有有张“地图”。
你要知道,如果把人的一生当成一个旅程,拿着“地图”朝目标前进,显然比没地图的随意溜达更容易到达终点。
这张地图上的“景点”,在我看来就是一个个的重要问题,比如说,幸福感、职业规划、关系等等。它们之间并不是孤立的,而是彼此之间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以幸福感为例,如果我们能够从事自己喜欢,而且能够为社会和他人创造价值、自己也能不断获得成长的事业,显然比浑浑噩噩做一项感受不到成就感的工作来得更幸福。
(注意:我在前面用的是“事业”,而后面用的是“工作”,心理定位不同,我们对工作的主动性会有很大差别。)
知道了哪些因素对于绘制“人生地图”有用,剩下的,就是拼凑。
你需要大量阅读,观察自己和别人的成功、失败经历,总结经验,并不断用更好的方法替代旧有的办法。
新方法替代旧的,总会有一个不适的过程。
肿么缩短这个过程?
思维演练。看到感兴趣的事情,不妨去假设自己如果是其中的某一环节,应该如何处理得到的结果可能更优。
打个比方,我们听了《寻找跨越经济周期的系统性机会》后,发现结合自己的专业,可以往健康领域发展。那么,不妨去进一步思考
随着人类的进步,会有哪些成为必然趋势(譬如人口老龄化)?
在这个领域的顶尖公司(基因泰克、人类长寿公司等)他们在研究什么?
如果自己要进入这样的公司更更多优秀的人一起合作,应该怎么规划路径?(看顶尖公司的招聘广告)
你甚至可以假设自己如果是管控这些公司重要数据的计算机处理系统,什么样的语言,才能跟你更有效沟通……
再沿着这个地图,去看,自己怎么走更节省成本(时间、精力、注意力……)
当然,以上纯属脑洞,只是提供一些思路。如果不清楚自己对一个领域是不是感兴趣,推荐一本书《通识:学问的门类》。
里面有作者整理的36个不同学科的关键知识总览,从中,你或许可以找到自己学的东西跟其他的专业有哪些可以融合的地方。不同学科的交织,带来的也许就是一个复杂问题的全新解决思路。
这或许就是独属于你的机会。
最后,你需要知道的是,每个人手里,握的都是不一样的地图。
好了,又要去跟model thinking死磕了,就这样吧。
【摘抄】
Motivated as I was, by midlife I should probably have turned to psychology textbooks, but I didn't, displaying my share of the outcome predicted by the German folk saying: "We are too soon old and too late smart."
像我这么热爱学习的人,到了中年本来应该翻开心理学教材,但是我没有,这证明了那句德国谚语所言非虚:“我们老得太快,聪明得太迟。”
However, as I later found out, I may have been lucky to avoid for so long the academic psychology that was then laid out in most textbooks. These would not then have guided me well with respect to cults and were often written as if the authors were collecting psychology experiments as a boy collects butterflies--with a passion for more butterflies and more contact with fellow collectors and little craving for synthesis in what is already possessed.
后来我发现,没有接触到当时大多数教科书上记载的学院派心理学,对我来说可能是件幸运的事情。那些教科书无助于我理解邪教,而那些收集心理实验的教科书作者就像收集蝴蝶标本的小男孩——他只想收集更多的蝴蝶,和其他收集者有更多的接触,根本不想对已经拥有的标本进行综合研究。
When I finally got to the psychology texts, I was reminded of the observation of Jacob Viner, the great economist, that many an academic is like the truffle hound, and animal so trained and bred for one narrow purpose that it is no good at anything else.
当我最终看到那些心理学教科书的时候,我想起了伟大的经济学家雅各布·维纳说过的一句话。他说许多学者就像寻菇犬,人们喂养这种动物来寻找地下的块菌,除了这项专场,它别的什么都不会。
I was also appalled by hundreds of pages of extremely nonscientific musing about comparative weights of nature and nurture in human outcomes. And I found that introductory psychology texts, by and large, didn't deal appropriated with a fundamental issue: Psychological tendencies tend to be both numerous and inseparably intertwined, now and forever, as they interplay in life. Yet the complex parsing out of effects from intertwined tendencies was usually avoided by the writers of the elementary texts.
那些教科书花了长达数百页的篇幅来探讨先天因素和后天因素对人的影响,可是他们所用的思考方式是极其不科学的,这也让我很吃惊。我发现大多数入门级的心理学教科书并没有正确地处理一个基本问题:心理倾向为数众多,而且它们在生活中会产生相互影响。但那些入门级教材的作者通常对如何弄清楚相互交织的心理倾向造成的复杂后果避而不谈。
Possibly the authors did not wish, through complexity, to relpel entry of new devotees to their discipline. And, possibly, the cause of their inadequacy was the one given by Samuel Johnson in response to a woman who inquired as to what accounted for his dictionary's misdefinition of the word "pastern," "Pure ignorance," Johnson replied.
这可能是因为那些作者不希望把教材写得太复杂,以免没有新人敢投身于他们的学科。他们做得不够好,也可能是处于塞缪尔·约翰逊说过的原因。曾经有位女士问约翰逊,是什么原因导致它的词典把“马蹄腕”这个词的定义给弄错了。约翰逊回答,“纯粹的无知。”
And, finally, the text writers showed little interest in describing standard antidotes to standard psychology-driven folly, and they thus avoided most discussion of exactly what most inerested me.
最后,那些教科书作者也没兴趣去描写该用哪些标准的办法去对付由心理因素造成的标准蠢事,所以他们恰恰避开了我最感兴趣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