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梦想在新加坡点亮,今天却被默多克以1美元贱卖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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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说的是这位美女的故事,她叫伊丽莎白·霍尔姆斯(Elizabeth Holmes),是昔日风光的模范独角兽公司Theranos的创始人。

2014-2015年间,著名的媒体大亨鲁伯特·默多克(Rupert Murdoch)曾陆续花了1.25亿美元购买了Theranos公司的不少股权,但据《华尔街日报》3月23日发布报告时称,默多克近日以1美元/股的低价出售了其在血液检测公司Theranos的所有股权。一向以独到的投资眼光闻名的老马默多克竟然也有失前蹄的一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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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伯特·默多克(Rupert Murdoch)

“女版乔布斯”,“美国白手起家女性富豪”,“全球最具影响力的百大人物”,“全球创业大使”,这些都曾经是笼罩在霍尔姆斯身上的光环,这位出生于1984年的美女CEO身价估值曾高达45亿美元,成为福布斯财富榜上最年轻女富豪。中国人民的老朋友前国务卿基辛格,里根政府的国务卿乔治·舒尔茨、前国防部长比尔·佩里,甲骨文CEO拉里·埃里森等等重量级人物都曾是Theranos公司的董事会成员,可谓是航空母舰级钻石豪华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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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辛格与舒尔茨)

霍尔姆斯是个美女学霸,17岁就拿到了斯坦福大学入学通知,还得到了学校最高规格的校长奖学金(Presidential Scholarship),学校每年都为她提供3000美元来开展研究项目。不仅如此,她的出身也非常优越,父亲曾在华盛顿担任要职,母亲也曾服务于美国国会,和国会议员私交甚好。

2003年,也就是大一的暑假,霍尔姆斯到新加坡基因研究院(GIS)实习,参与开发血液和鼻涕中SARS病毒的检测系统。在参与研究时,她看到病人被一针针的采血检查,看起来既痛苦,前后抽血的总量也很多,就开始琢磨着能否有一种更加简单方便并且采血量小的方式来完成血液检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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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美国后,刚上大二的霍尔姆斯决定辍学创业,她带着根据自己在新加坡研究所里想到的点子所写成的专利申请书,找到自己所在化学工程学院院长、教授钱宁•罗伯逊,说出自己的决定。罗伯逊问她:“你为什么要放弃学业?”霍尔姆斯回答:“因为我希望建立一个可以彻底改变医疗保健现状的医疗系统。我不想在已有技术上做改善,而想发明一种全新技术,可以不分地域、种族、年龄或性别,使所有人受益。”罗伯逊教授听了这番话也燃了,在妹子成立了公司后,先是在妹子公司担任技术顾问,后来从斯坦福退休之后,还成为了公司的全职顾问。

退学后,霍尔姆斯用在大学期间攒下的钱加上贷款创办了一家名为“Real-Time Cures”(实时治愈)的公司,但很快她发现很多人不喜欢“Cures(治愈)”这个词,于是她结合“Therapy(治疗)”和“Diagnosis(诊断)”两个词将公司重新命名为Theranos,进行无痛抽血和检测的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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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ranos发明的无痛验血方式,宣称只要轻轻地在手指上一扎,血液样本就会储存在一个名为nanotainer的小瓶内,采血剂量不到通常的百分之一至千分之一。不仅如此,血样送去公司发明的“爱迪生”机器里,通过分析软件,不到四个小时便可得到化验结果,而且由于化验过程完全自动化,无需人工操作,最大限度地减少了在传统测试过程中出错的可变性,保证化验结果的准确性。并且一小瓶的血样,就可进行200多种血液化验,与东抽一瓶,西抽一瓶的传统血检相比可谓是天渊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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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概念实在是太诱人了,资本市场和消费者一听就炸开来,毕竟没有多少人会喜欢生病时抽血的经历——哪怕再小的针头扎进血管里,都有着难以言说的痛。更不要提那些血管细小的孩子和老人了,不少母亲一看到自己孩子抽血时哭的哇哇叫都快崩溃了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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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的抽血方式)

本就出生于优越家庭的霍尔姆斯,在获得初始投资上并没有太多困难。早在2004年底,霍尔姆斯就从他们家的邻居,德丰杰全球创投基金(DFJ)的创始合伙人Tim Draper那里成功为自己争取到了第一笔100万美元的投资。同时,又通过父亲的关系接触到了硅谷投资教父——因投资甲骨文公司Oracle而声名大噪的Don Lucas。随后,又通过Lucas结识了甲骨文的创始人Larry Ellison,最后总共筹集到了690万美元的投资。拿着这么大笔钱的霍尔姆斯并没有松懈下来,她以每天工作16个小时,每周工作7天,十年的时间都没有休过假的方式和团队一起攻克一个个技术难关(这句话是我编的,因为这期间公司以Stealth mode(隐秘模式)方式运营着,就连个公司网站也没有,外界也无从知道公司的真实情况),时间就这么快进到了2013年。

这一年底Theranos开始和全美最大的药品零售店Walgreens合作,在Walgreens药店内成立Theranos健康中心(Theranos Wellness Centers),正式向公众提供血液检测。2014年是Theranos的爆炸期,这一年Theranos获得了4亿美元的融资,公司的估值达到了90亿美元,而拥有公司50%股权的霍尔姆斯摇身一变,成为了估值45亿美元的美女CEO。霍尔姆斯的名字也成为了当年医疗界和风投界最为火爆的名字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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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设在Walgreens里的Theranos健康中心)

这份风光并没有维持太久,而这一切终结的导火索正是公司董事之一——乔治·舒尔茨的孙子——泰勒·舒尔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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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勒·舒尔茨——这是一场帅哥与美女之间有关真相和正义的战斗)

泰勒2011年就通过爷爷认识了霍尔姆斯,由于对这份事业的认同,泰勒还把自己所学的专业改为生物学,并在2013年成为Theranos公司的正式员工。

一开始他的工作是负责验证和记录在公司爱迪生仪器上运行的血液测试的准确性,这可是公司的核心部门之一。不久后他就发现同样的血样,重复测试却会得到差异很大的结果,而公司为了让结果变化没那么大,会从验证报告中剔除偏差较大的数值,这TMD的不就是活生生的造假么?!明明病人生病了,验血结果却正常,抑或是人没事结果却不正常,不管是哪一种都有可能对病人的生命健康造成伤害呀!

之后泰勒又被调往了生产团队,对每天患者检测结果的偏差范围进行设置。他注意到爱迪生仪器的结果经常超出质量控制标准,但总裁Sunny Balwani却强迫实验室忽略这些实验结果。

就篡改研究报告,忽略质控检查等问题,泰勒曾通过邮件书面告知霍尔姆斯,也曾当面向霍尔姆斯表达过自己的担心,但霍尔姆斯将皮球踢给了公司负责生化统计的副总裁Daniel Young和公司总裁Sunny Balwani,泰勒换来的是来自于Balwani的嘲讽,大意就是,就因为你小子是舒尔茨先生的孙子,老子才需要额外花这么多时间亲自来解决这个问题。

愤而辞职的泰勒并没有罢休,他化名向纽约州立公共健康实验室举报Theranos操控实验结果,影响实验测试准确性,还在2015年初以匿名跟《华尔街日报》的记者就此事展开联络。泰勒的这一行为让他和爷爷之间的关系产生了裂痕,身为公司董事之一的老舒尔茨,一方面想保护宝贝孙子不受到Theranos方面关于违反保密协议,泄露交易机密信息的起诉,另一方面也不希望孙子将Theranos的事情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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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舒尔茨)

他希望泰勒签署一份由全美最好的诉讼律师之一的David Boies律所起草的书面证词,表示自己从来没有跟包括华尔街日报在内的任意第三方透露过相关消息。老舒尔茨还在这份文件的最后加了句,Theranos两年内不会起诉泰勒。但泰勒并没有因此作出妥协,他表示做这些事情是为了保护公众健康和爷爷的声誉。

这一系列的举报与诉讼在2015年底终于达到了高潮。

就在2015年度的“克林顿全球倡议(Clinton Global Initiative)”上,霍尔姆斯还作为女性创业家代表,和马云爸爸还有克林顿前总统同台,一同探讨全球未来平等与机遇话题。而在半个月之后,随着《华尔街日报》调查记者John Carreyrou在10月16日发布的一篇针对Theranos血检数据真实性的调查报道,业界已经被压抑许久的质疑终于集中爆发了,公司也因此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墙倒众人推,Theranos一下子从风光无限跌到了幽暗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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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0月引爆Theranos危机的报道)

去年7月《华尔街日报》再次指出Theranos被卫生监管部门予以处罚,其血液实验室营业执照被吊销,并被规定两年内不得重新营业。

11月,美国大型药店连锁销售机构Walgreens结束了和Theranos三年多的合作关系,并起诉Theranos赔偿4000万美金的违约金。

12月Theranos公司的风投估值缩水了90%,只剩下8亿美金,这些估值主要来自于公司拥有的知识产权和它筹集到的7.24亿美元投资。根据福布斯的计算,霍尔姆斯现在的个人净资产为零美元。

今年1月,Theranos再次裁员155人,约合其总员工数的41%,剩余的220名员工将全部精力放在了“miniLab”的血液检测项目上。

直到今天,霍尔姆斯仍然在为这家公司努力着——前不久开展的新一轮融资中,公司以投资人每一份投资将可以获得两份额外的股份补偿的方式来换取投资者不起诉这家公司的承诺,而这些股份全部来自于霍尔姆斯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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