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村上春树是源于看了他的长篇小说《海边的卡夫卡》,于是在“打铁趁热”之下,我又翻开了《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这本书。
“世界尽头”讲的是一个虚拟的世界,“我”一来到这个小镇,就觉得不可思议。
首先,我要留下来,就必须与我的“影子”分开,直到它死亡;
其次,我有一份唯一的工作,就是“读梦”,集中自己全部的注意力去“工作”;
第三,我可以有自己的感情生活,但是,那个“我”喜欢的女子是“无心”之人(尽管后来因为“我”她找到了自己的“心”),无论投入多少感情,结局有可能都是徒劳;
第四,当“我”变成“无心”之人后,便可以和小镇的居民一样过上长生不老、无忧无虑的“完美生活”了。
作为一个刚从“冷酷仙境”过来的“我”,一开始是极力想去摆脱这个看似荒诞的世界,他和“影子”策划了一次次的“逃亡计划”,在他总算可以逃亡的那一瞬间,他却决定要留下来。到最后,他总算明白,那个虚拟的小镇原来是自己一直以来都向往的“完美世界”,那里的人们因为没有心,所以,没有回忆、没有痛苦、没有烦恼。
“冷酷仙境”虽然是“我”生活的现实世界,但又似乎处处让人感觉虚幻而神秘:现实中的人们,每天都在忙碌地工作着,但是又要无时不刻不提防着别人的算计;人类发明了计算机,又无端被计算机控制着,以至于无法逃脱死亡的命运,所以,“我”不愿从“世界尽头”再回到“冷酷仙境”里,因为,“我”知道,其实真实的自己是不喜欢这个“冷酷仙境”的。
下面,发表一些个人拙见:(浅谈一下《海边的卡夫卡》与这本书的共通之处。
一、写作手法的类似。都是从目录就能一眼看出,由两个截然不同的故事组成,且以间错的方式平行展开,再到后面的某个点进行融合。《海边》通过一块“入口石”而融合,《世界》则通过“独角兽”融合。
作者在前面的序中也谈到了这种独特的手法,我给它取了个很有代表性的名字叫“村上叙事法”,他坦言,这个叙事法最大的难度是要找到最后的那个“天衣无缝”的融合点,为此,也曾让多次让他“筋疲力尽”,“心生恐惧”,而不敢多次尝试,所以,尽管还没有去看他的其它作品,但从他的序中,也大致了解到,除了这两部作品之外,应该不会再有其它作品用到类似的写作手法了。但对于作为读者的我来说,不管何种叙事方式,只要能从中受益,就是好书。
二、实中有虚,虚中带实的写作方式类似。这本书中“冷酷仙境”是实写,“世界尽头”是虚写。但读完还会你会发现,其实作者更希望摆脱“现实”而活在“虚拟”的世界里;《海边》中卡夫卡的经历是实写,“中田”是虚写。
三、场景的类似。书中都提到了“图书馆”,两本书的主人公同时在“图书馆”里通过一个女人经历了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从这个角度来看,作者一直如此喜欢以图书馆为背景,我猜想这也许与他从小生活的环境有关,”卡夫卡这个人物有他少年的影子,他坦言,从小最爱的地方就是图书馆,设身处地地想,作品的灵感来源于生活,每个作家都喜欢把自己偏爱的东西巧妙地融进自己的作品里,所以,“图书馆”可以让他找到很多灵感,也是他的创作来源。 四、这两本书都很难拍出“叫座”的电影。也许,你会认为我是妄下结论,那就听我慢慢跟你分析。我想,钱钟书的《围城》能拍成电影,且人物形象,场景几乎能做到与原著一模一样,是因为主人公方鸿渐似乎作为钱钟书的影子而活生生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过,因为真实,所以可见、可表现。而这两部作品都无法做到这一点。
首先,“冷酷仙境”里开场“花大量笔墨描写电梯里的静”,就无法用电影的尽头惟妙惟肖地去表现;
其次,“冷酷仙境”里那个“到达秘密实验室的下水通道”,也无法表现,因为整个通道阴冷、潮湿、黑暗,如果要一个电影镜头长时间地对准“黑暗”,那么我想,电影即使能拍出了,也不一定符合大众的口味。
相反,“世界尽头”这个故事中的虚幻世界,倒是让你回忆起来历历在目,比如,有详细的小镇地图,有唯美的独角兽奔跑的画面,有驾着骨架的图书馆,有关着影子的地窖式牢房。
可是,一个完整的作品,如果只是其中一部分内容可以拍成电影,而另一部分无法圆满表达的话,我认为还是不要献给大众为好。
《海边》不能用电影镜头表达的一些东西是他与“母亲”无数次的梦中的交合,我开玩笑地说,拍的好就是艺术品,拍不好就不堪入目了。还有卡夫卡的父亲杀猫的血腥场面也无法用镜头完整地去表达,一本既充满性欲,又都是暴利的电影,我想,观众群也应该不会太广吧。
也许这两本书的共通之处还有很多,如果你愿意去深究,还是会发现很多不可思议的地方的。
写着写着,似乎偏离主题了,但是,村上春树说,他写作的时候,不愿固化框架,喜欢随心所欲地表达,好吧,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