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卡#2501--2505#
#2501#
【组织逐渐形成】
母亲们的集会一直没有太强的组织性,刚开始都是大家七嘴八舌各抒己见。
1977年10月,母亲们第一次在Pareyra Iraola公园召开了秘密会议,并装作为两个退休的姐妹举行野餐活动。有一辆车停在旁边监视她们,车里的人知道母亲们在干嘛,但是没办法做什么。“如果连这样在一起野餐都能被抓的话,那全世界都得抗议了。”
在这次会议之后,母亲们讨论了很多关于集会的决策。决定把母亲们按照区域分组,并确定了各组负责人,每组都有除了在广场上集会以外的各自的任务。比如,有的负责传递信息,除了每周四在广场上集会以外,其他时间也都有小范围的活动,有的时候几个人在街上或者在家里碰面,开会。其他各省的母亲们听说了五月广场的集会后,也纷纷召集起来了人,甚至有母亲专门赶来看学习如何做。
就这样,母亲们开始以省份为单位组织起来。
“我们以一种特别伪装和掩饰的方式对话,我记得我们从来不说广场,或者类似的词,说的都是做饭啊,织布啊一类的,为了不引起注意。”
#2502#
【向立法顾问委员会提出申请】
1977年10月14日,母亲们同家人一起,向阿根廷立法顾问委员会递交了一份申请,要求对几千失踪的人做出澄清。这份申请收集了24000份签名。同时,在立法顾问委员会的办公地点国会大楼举行了第一次游行,但是被警察镇压,并逮捕了将近300个参与游行的家庭,还包括一些牧师和修女。母亲们也被以“在公共道路上滋事”为名抓捕起来,经过审查和询问以后才释放。
【报社,广播和电视】
为了让更多的人知道阿根廷正在发生的一切,母亲们开始寻求媒体的帮助,广播、报社、著名作家等等,但很少能得到帮助。María Adela和Azucena甚至去找了博尔赫斯和另外一位著名作家Victoria Ocampo,但都没能写成。
后来报纸上也只是陆续刊登了些小篇幅的启示和通告,用以对失踪者的声明。
#2503#
【逮捕和母亲中的间谍】
1977年12月8日,晚上8点半,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带走了从Santa Cruz教堂走出来9名失踪者的家人和修女,当时他们正在为两天后在报纸上刊登启示做筹款、收集签名。
而这一秘密活动的消息正是被混入母亲队伍里的军方间谍Alfredo Astiz告发。
即便是这样,第二天母亲们也还是带着筹集到的钱,把准备好刊登在报纸上的启示和收集到的签名送到了报社(阿根廷《国家报》La Nación)
母亲们准备好刊登的通告是手写的,而交给报社需要时打印好的文稿。一位叫Nora的母亲到丈夫工作的地方,托了很多人帮忙,去地下室用打字机把准备好的手稿一点点敲出来。到最后,所有的母亲们都哭了出来,像是一种突然的爆发:报社没有收母亲们的钱,因为她们带去的都是募集到的一枚枚的硬币,没有人愿意一个个地数出来。母亲们一直待在哪里直到报社里面出来人把她们赶走。
在大家都觉得报社不会刊登她们启示的时候,Azucena给当时在场的每一位母亲每个人发了乌拉圭作家Mario Benedetti的一首诗。(此处应该有这首诗的中译版,然而我得慢慢翻)
“就好像她已经知道要有事情发生在她身上一样”
#2504#
【逮捕核心人物Azucena】
去报社递交稿子的这天一共去了6位母亲,还是由Azucena领队。走在路上的时候,Azucena突然停住了,对着其他五位妈妈说,“如果我出事了,你们要继续下去”。
Azucena是整个母亲组织中非常重要的人物,在很多母亲的眼里,是在她的引导和带领下,其他母亲才走上这条路的。
“她身上有一种我们其他人都不具备的品质”。
“她很热情,一直都微笑着。即使在最困难的日子里,她也一直微笑,很勇敢,特别和蔼,带着一种自然的亲切感”
“她有一种领导力,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品质,已经成为了她性格中的一部分”
“她从来没有要求什么,但是我们都自然而然地跟随她,因为我们发现在内心深处我们有种共同的情愫”
“只有她是最让我觉得印象深刻的。那种感觉就像是柔软的母爱,吸引你,总会给你拥抱,一直都会安慰你,给你力量。”
Azucena在被逮捕前应该是接到了威胁的电话,那几天见过她的人都记得她的异常,神情紧张、她的女儿甚至在前一天看到她哭红的眼睛。
12月10号,也就是报社刊登母亲们启示的这一天,在Azucena去报刊亭买报纸的路上,被带走了。
被抓的那天,她躺在地上,因为她之前一直对其他人说“如果有人跟着你们,就躺倒在地上,总会有人过来帮你的”。但是这天,她在街角的报刊亭,路人甲们过去了一个又一个,没有一个人敢干涉进来。她躺在地上,蹬脚,喊叫.......
最后,4个人带走了她。
#2505#
【回到广场】
Azucena被抓后,在巨大的恐惧和惊慌之下,母亲们开始出现了“我们是否要继续”的疑问。
第二周该集会的时间,广场上只有二十几位母亲。有一些站在广场外面没有进去,还有一些母亲没有出现。
【河边的尸体】
1977年12月20日,在Santa Teresita和Mar de Ajó开始出现从海上漂来的尸体。几位母亲和失踪母亲的家人特意跑去了Dolores市,想看看是否能认出她们中的谁。
但是直到2005年,才鉴别出三位母亲组织创始人的尸体,其中就包括Azucena。
【生为女人和母亲】
在对母亲的访谈中,也提到了为什么是母亲们而不是父亲。
大多数男人都有繁重的工作,这是一个基本原因。当然也有一部分父亲害怕,不敢做出这么直接的举动;但是在五月广场的身后也还是有很多陪伴和保护她们的父亲。很多丈夫在这个过程中也做了很多事情,在远处默默地保护着她们。
“因为我们不想让爸爸们也在。我们不希望他们也活在恐惧当中。男人们比我们有更多的可能性。虽然也会把我们带走,但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母亲才是野兽,是母狼。这种寻找和绝望的感觉,就好像有人从你的身体里夺掉了一块活肉。当然,也许男人想的会更多一些,会用另外一种方式行事。
很多男人没能承受得住,自杀了,也有一些生病去世了。只有女人们留了下来。就想我们现在在世界的其他角落看到的一样,女人们才是真正的’母狼’。”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