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一角

三年了,突然觉得很荒芜,好像第一天来到这个家,觉得很陌生,没有感情。

想过写几个一:包括一进门就看到的玻璃屏风,一醒来就看到的上铺的木板。最后想来想去,就把笔头放在书桌前,一抬头就可以看到的那面墙上吧。

我顶爱在墙上贴东西,包括壁纸——一张黑白的,平面展开的世界地图,从左边的Africa到右边的South America,还贴了些小飞机,只是为了掩去墙上的一些瑕疵罢了。三年前贴的吧,贴完之后才觉得贴歪了。

一年前,墙上除了这张壁纸,便是写字帖或是些名字贴。字帖倒也好说,便是闲暇之余,写写字,平平心,打发下时间而已。但那名字贴倒也有些含意了。

至少在小学,开学前,孩子们最乐意做的事情之一可能就是包书皮贴名字贴了。倒是想不出具体的乐子所在,总归是乐于做这件事的。而我四年级时兴起,便选了一张写上名字,贴在了墙上——之后五年级,六年级,都有上下学期,开学前看到了墙上的名字贴,便想起来了,便也乐于再写一张,贴在墙上。

因为我是四下搬到这房子里的,所以数数,便已有五张了。现在坐在桌子前,看着这名字贴,或是自己的字,或是名字贴的样式,都能辨得出那张是哪个年级写的——从海盗王(虽然我没看过),到风景画,再到极简画,风趣也渐渐不同。

到了今年,墙上的光景便有些不同了:大都是备战小升初的,除了一些平方表,关于π的,或是子丑寅卯……,也贴了满墙。再不,就是些激励的话:或是“背水一战”“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或是些如让·克雷蒂安之类的名字。

剩余的就是些零碎吧,有的是撕不下来的,有的是舍不得撕的,这样说说,似乎又不符合“零碎”的定义。除了那张2016年7月18日写的字帖,和一张《陋室铭》的字帖,其他大多都被撕下来了,又有其他的补上去。还有一个红包袋,是用来装比赛的奖金的,如今里面的钱已经取走了,只还剩个躯壳,倒挂在那儿。

最后就是我与我爸的照片——那是我珍惜中最美好的回忆,如果别人问我:你更爱爸爸还是妈妈?我会不假思索的回答:妈妈。但如果要我面对这些照片,我却无法这样开口。

背景都是大海或是海滩,每年爸在家的时间并不长,大多是琐碎的事,我很伤感,毕竟没有留下多少记忆,只记得一二年级作文里边,他教我电子百拼的一些小片段。剩下的,就只有海边的翻卷的浪花。海很广,星点的浪花很多,可却转瞬即逝。

每天下午放学,到家已是五点二十分左右的事了,我会侧卧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凝望这面墙,这面墙上的每一件东西,都有属于它自己的故事,但在冥冥中想了想,倒觉得无声,可能会更胜于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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