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拎着箱子,既没有目的,也没有方法,坐在椅子上不知所措...
我最讨厌这种感觉,一个人,拎着箱子,不知道去哪里...
所以,我要避开这种不愉快,我就在北京机场的宾馆住下来了,宾馆在地下室,昏暗的房间让我无比的有安全感,好像可以放松了,内心却又无比的忧伤……
我无助的看着手机
有微信,是Mike
他说:上飞机了吗?我去接你...
我说:不用
他说:你东西多吗?谁去接你。
我说:我去不了德国了...
他说:你不是都到机场了吗?被抓啦?
我说:滚,抓个屁、我没有卡片身份证,护照要和那个芯片身份证卡一起用、才有效。
Mike说:你给工作人员看报警记录,我说看了,没用。
Mike说:这帮傻逼,有签证就可以回来的,搞啥呢,什么航空,我说:荷兰皇家航空。
他说:你别急,我去警察局给你看看这种情况咋办,你把当时报警记录传给我,我看看破案了没有。
又有信息传来:是中兴的一个经理,在一次新年晚会歌唱比赛认识的,他让我帮他带一个驾照。
我本不想帮忙,因为他让我帮他在国内做一个假证、说在保加利亚,没事,最近3个月,他调去了保加利亚做销售经理。
他说自己是中兴第一帅哥,摄影高手,念在他曾帮西西挑选过几瓶冰酒,德国葡萄酒中的一种,西西就帮他办了。
他也问到达时间,他好让朋友取一下。
我说走不了,他让我把东西寄给他深圳一个朋友,过几天那个朋友去保加利亚给他带过去。
我一肚子火,心想这人怎么这么自私,我烦着呢,哪有心情给你寄邮件,也就没有回复。
浑浑噩噩中睡了一会儿,起来开始百度:德国电子签证丢失如何坐飞机,看帖子了。
结果是一无所获的,我的智商和应激反应能力始终没有和年龄成正比。
不知道什么时候,Mike来了信息,他说让我去大使馆问问。
他那边已经去了2个公安局。都是一无所获。他再去外管局给我问问情况。
第二天,我去了大使馆,但是我预约不上,进步了门,最近的网上预约要一个月以后了。
我在大使馆的门口等待,是按照预约名字放入进去的,根本没有我的名字。
我排着没有用的队伍。
不断有推销保险的人过来搭讪,问你办什么业务。
有个卖保险的听说了我的情况说,你去问问门位,是否让你进去,你没有预约排队也没有用。
我挪到门口,不知道怎样开口。
门口的看守人员说,你预约的名字是什么,我讲了我的来意。
他突然开门让我进去,里面的人还要审核名字,他说让他进吧。
我安检过后,就进去了,有人问我办什么业务,好取号。
我的问题不属于任何业务,只好按了一个临时签证。
到了那里,我说了情况,窗口人员说:这里只受理短期3个月的签证,我说的情况不在她的办理业务当中。
我说:那我应该去哪里呢。
她说:不好意思,这个我不太清楚。
后面的人已经不耐烦。
我怯怯的坐了一下,准备走了,到了门口,那个看门的问我:怎么样了。
我说:不行,他说:你找谁了,我说:谁也没找。
他说:我白放你进来了,你事情没办好,走啥啊。
然后他过去前面和另一个窗口的工作人员说了些,那个人叫我过去。
她听我说完情况,把窗口的帘子放下来,让我等。
不到5分钟,她说,她问了这里的德国工作人员,我是可以走的。
我都忘记怎么道谢的,一路飞奔到机场,荷兰航空的人带我去后台工作处,让我等领导。足足等了一个上午。
领导来了,说打电话核实一下,问我谁说可以的。
我也没开证明,匆匆跑过来,此时特别她们担心找不到人,误以为我撒谎。
或者找的人不是答应我那个人,暗自怪自己怎么不开个证明回来。
忐忑中,嗓子冒烟,又不可不饿无尿。
终于有人搭理我了,说:啊....你可以走了,这样吧,改签费给你免了吧。我能走以万幸。不会再有要求。
回去后,发型又饿,又渴,还是无尿。喝了好多水,就睡了。
醒来看见mike好多留言
“西西,我在2个警察局没有收获,于是我推着破旧的自行车,满是忧伤,坐在莱茵河的台阶上,望着落日余晖,突然灵机一动。”
“我回到家里,上了外管局的网页,在失物招领处,竟然发现...”
我急着看,他却好多空格。
终于看到字了,他说:“看见好多钱包认领,有Cucci,LV……”
“西西你是不是说自己的钱包是黄色的,我找了很久,没有,但是有一个透明黄色塑料夹,一看名字和身份证,竟然是你...”
“但是老头子不肯给我,需要你本人去,在交5欧元保管费,我说你人在国内,他说代领需要证明。”
“你去做个公证给我,快点的话,大概一周,找人带回来给我,我取出来,在去机场,托人捎给你,你不要上火,在北京来个10日游。”
看了好几遍,简直都不好意思回复说:我这边顺利了。
还是告诉他,他说:这么牛B。
然后说会和妮妮一起去接我。
13个小时的飞机,看了4个长电影,在杜塞尔多夫机场,我看到了前来接机的Mike和妮妮。
Mike喜欢妮妮,大家都知道。
妮妮是个瘦弱的杭州姑娘,精力旺盛又古灵精怪。
到了mike那里,发现饭已经最好了,Mike拿了新牙刷,毛巾,拖鞋,让我去冲个澡,然后吃饭。
他是3室合租的一个大间,虽然卫生巾淋雨很大,但是我还是很不好意思,怕影响别的人洗澡或者使用。
我匆匆洗了个澡,13个小时也是够难受的。
吃了饭,站在阳台上看前面的草坪,心里说:我真的走了,这一走,就是5年。
5年来和张克断了联系,我换了电话,也不在接受他的资助。
他发过威胁短信给我的妹妹,问我的下落,也威胁说要来德国做掉我,我妹妹和妈妈也换了电话,断了联系。
到德国第二天,我就开始想生存的问题了。
住和吃都是大问题,我手里的那点钱也就够支撑半年。
Mike帮我在网站上寻找讯息。
他说:“西西这个适合你,看小孩,你不是做过医生吗?”
这个工作在面试前收到电话,对方说,找到了一个熟人,毕竟还是熟人放心一些。
Mike安慰我说:你就在我家客厅住着,我也不收你钱,吃的你可以和我一起吃,也可以自己做,工作的事不急。
Mike有稳定收入,除了他父母给的每年10万的保证金,他每个周六去一天搬家。
这个一个一家6口的故事,妈妈、外婆,3个女孩和一个小儿子的喜乐哀愁。
西西:大姐
念念:妹妹
晶晶:小妹妹
壮壮:最小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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