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这次,我配了图。
七年前,我跟老王拍婚纱照,选的全都是外景,当时有朋友是专门搞婚纱摄影的,所以最后也没收啥钱,记得其中有一站是太平湖的彩虹谷,有山有水有树林的地方,用东北话形容就是:小景色,那是相当怡人。
有一张照片,就是在河边,我跟老王侧身,老王扶着我的肩旁,婚纱上还摆了两个小熊,淡抹的我和浓妆的她面对镜头,莞尔一笑,基本就佳偶天成了。
那会时兴把婚纱照挂墙上,有段时间我睡觉总担心笨重的照片会趁我不注意掉下来,把我砸成生活不能自理,在几次睡不好之后,我觉得还是把它雪藏,毕竟感情这玩意是不能用几张照片来证明地久天长的,可老王不干,我冒一身汗把它摘下来,她就非要冒一身汗再把它装上去。
最后,一拍两散,你睡你的大床配电视,我睡我的小床配书桌。嘿,别说,以后的日子,沾枕头就着。
时隔多年,一个百无聊赖的周末,老王怂恿加暗示,意思是应该带老人孩子出去转转。
尽管我请了一天假,但我不知道该去哪。老王说:找个有山有水没人的地方,野营,顺便整个叫花鸡啥的吃上那么一吃。我说:好啊,还记得彩虹谷吗?
听我说完,老王脸颊绯红,仿佛回到了七年前,只有100斤的她,我还抱得动时的模样。
言必行,行必果,既然决定去,那就分头行动!
我去酒店用品店买锡纸,老王去超市买食物,老老王负责装点柴火,铮哥负责一路随行,监督我们完成以上的事情,顺便吃喝玩乐。
兵贵神速,统一集合,装好物资,一脚油门,直奔太平湖。
过了十里山,后面弯路就多了,再走不过五分钟,就看到荒废的石牌,上面刻着彩虹谷几个字。心想快要到了,但就是看不见当年可以下去的岔口,我问老王还记得的什么不?
她说:啥都不记得了。
继续向前,我正关注错车,老王喊:哎,停停停。
听到指令,我缓慢停下。
她又说:往后倒点。
倒了大概十米,见左手边有一岔路口,路旁有垃圾站。
老王说:是这条路不?
我拼命的想了想,说:不确定,不知道沿着走下去会是什么?
这时,老老王说:这个地方啊,我知道,你就往里走吧,里面是水电站。
我一看,老江湖已经发话了,那咱就走着吧。左转,前进。
路窄且不平,前些天下的雨让路上满是深浅不一的车辙,我一边小心翼翼的开,一边问岳父:你是啥时候来过这里的?
他说:那还不有个二三十年了!
听完这话,“哐当”一声,车,托底了。我心一惊,这咋办?前路迷茫,不知将走向何方。单行道,无法掉头,咬牙往前走吧,实在不行再倒出来。
路,窄如羊肠,左边是山体的石头,右边是荆棘的竹林,偏左刮到掉漆,偏右刮到至多划痕,于是,一路偏右,走车辙的台儿持续前行。
林尽路源,便得一河,河岸有地,可停一车。
停车,人下,老老王手持劈竹刀在前一路披荆斩棘,老王拿着准备好的食材在中,我扛着柴火,牵着铮哥垫后。路尽有岸,岸边满是鹅卵石,一条大河自左向右,安静的流淌,远山近水竹环绕,绕到此处阳光照,照到岸石稍烫手,手搬岸石把火烧。
一见水,铮哥雀跃不已,非要下去淌一下,我说去吧,要是被冲走了,一会儿的鸡腿我就替你吃了。他说不要,然后不悦,继而诧异,为啥他爹总有办法治他呢?
野外,对于老老王,就是轻车熟路,我在这边搭炤台,他那边就开始砍枯萎的竹子,我让儿子跟他外公后面捡捡树枝,老王在一块大石板上开始备料,裹锡纸。
炤台搭好,老老王生火,他先把干树叶和细竹丝放在最下层,再把干树枝和自带的木头放中间,然后用自带的另外一种散发着淡淡松香一点就着的木头作引材,放在最底层。不一会儿,白烟升起,稍倾,火苗就窜的老高,再把劈好的竹子往里扔。
这边火势正旺,竹子噼里啪啦,老王那边工作也完成了,端着一盆裹满锡纸的土豆、紫薯、鸡,过来,问我们:现在就往里放吗?
我看岳父,岳父看我,铮哥看着我俩,我们三一起看老王,面面相觑。
我记忆中,我爸当年带我烤苞米时,好像是火大就放,用炤坑烤土豆或鸡蛋啥的,好像要等火烧完,再放。而此时,我的宗旨就是:能吃就行。
放!
“咵嚓”!老王这虎老娘们把一盆就倒进去了,我一边添柴一边拯救差点被压灭的底火,儿子这会儿从车里拿出水枪,在河边抽了一管子水跑过来问我:要灭火不?
我说:滚~~~
他泱泱走开。这会儿,他外公打算去拔点竹笋,老王跟铮哥也跟着一起去了。
我留下,等鸡熟。
看时间,过去有半小时了,别的不说,我估计土豆和紫薯是肯定熟了,拿木棍从火堆里往出扒拉,扒拉到第五个紫薯的时候,他们回来了,蛇皮袋装了很多竹笋,话痨铮一见我,就开始给我讲述他刚才拔笋子的过程。
老王见我扒拉出来的东西,问:熟了吗?
我说:你扒开看看。
打开一看,卧槽,完美!这香气,这色泽,别客气,开吃吧!
喝着可乐,吃着土豆跟紫薯,想着七年前,看着现在,感慨万千。
旁边火堆的余烬中,剩下的一只鸡在锡纸里滋滋作响,顺着锡纸缝,我好像都闻到了烧烤的味道。
估计差不多了,上硬菜吧,我再次用棍子往出扒拉这只鸡,老王用盆接住,拿到大石板上冷却。过了一会儿,喊我们过去,见证她开鸡时刻。
当包裹的锡纸被一层层的剥开,我跟铮哥的口水也随之咽了一遍又一遍,我说:鸡腿哦!
他说:我的。
最后一层锡纸被剥出一条缝隙,我以为会看到预想的中的金黄,没想到看到的却是实至名归的焦黑。待整个锡纸剥掉,这只“黑鸡”就展现在眼前了。
老王火大的埋怨火大了,老老王却说:没事,把表层烤焦的刮掉就行了。
刮掉焦黑,露出黑黄,我先拽掉一个鸡腿就要往嘴里放,铮哥一把抢过去就开啃。
另一只鸡腿给了老王,我跟老老王对着剩下的部分,大快朵颐。
可乐足肉饱,打扫战场。老王把所有垃圾装袋,铮哥拿着水枪一遍又一遍的灭火,直到木炭全被打成冒白汽的黑色才停止。
打道回府,在岔路口将垃圾甩到垃圾站,一路走一路想:纵使时光如梭,我仍有鲜艳的记忆留下,也就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