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吉诃德》一个崇高的“疯子”

  《堂吉诃德》共分为上下两部，第一部出版于1605年，第二部出版于1615年，两部之间时隔十年。从作者在书中做出的编著看来，刚开始这本不该是长篇小说，想必塞万提斯自己也没有意料到，堂吉诃德这个看上去荒诞的毫无章法的“疯子”会以永垂不朽的姿态记载入史册，自己之后的许多作品，没有一部可以超越这部世界文学史上的光辉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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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崇高的“疯子”--图片来源于网络

  作者其人

  塞万提斯（1547——1616），西班牙人，是闪耀在在文艺复兴时期的群星之一，重要的现实主义作家。被誉为是西班牙文学世界里最伟大的作家。塞万提斯之于西班牙，正如同莎士比亚之于英国。他与莎士比亚，歌德成了文学史上的三头统治。

  然而塞万提斯的生平并没有一帆风顺。他生于西班牙中部一个逐渐衰败的贵族家庭，参加了大大小小的战役，深受重伤，并且因伤导致左手残废。之后被土耳其海盗劫持，身处异乡服苦役五年，最终被亲友赎回。身负英雄战士的身份回国之后开启小农生活，却因不能上缴俸禄锒铛入狱，种种经历让他看透当时西班牙的剥削本质以及穷苦人民的被压迫地位。他的作品总隐约透露出对人民疾苦生活的悲悯。

  《堂吉诃德》就是一个典型案例。译者杨绛先生在丛书出版说明说，塞万提斯写作《堂吉诃德》的宗旨是“把骑士小说那一套扫除干净”，但是，这部作品的社会意义远远超出对骑士小说的嘲讽和抨击。而成为16世纪末至17世纪初西班牙封建社会状况的真实全面的反映。堂吉诃德这一性格上的矛盾，反映出作者的人文主义思想与西班牙现实之间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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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吉诃德

  “有位绅士住在拉·曼却的一个村上，村名我不想提了。他那类绅士，一般都有一支长枪插在枪架上，有一面古老的盾牌、一匹瘦马和一只猎狗。”这位贵族就是吉哈诺，闲来无事就埋头看骑士小说，把打猎、家产都忘个一干二净，甚至变卖了好几亩田去买书看终究着了魔，迷了心窍，立誓做一个锄强扶弱的游侠骑士，铲除世间的恶魔，反对压迫。于是用硬纸、铁皮做成个盔甲，家中瘦弱的老马取名“驽骍难得”，后又自己家乡的地名附加在姓上，自称堂吉诃德·台·拉·曼却，将同乡的村姑认作自己的意中人，命名为高贵的杜尔西内娅。一切就绪，他开始了自己的冒险。

  偏要让简陋的客店老板封授骑士的典礼，午夜挎着盾牌，绰起长枪，神气十足地在水槽前面来回巡行；看见牧羊童被富农拷打路见不平行侠仗义，得意走后带给牧羊童的是更加严重的一顿暴打。约请邻居桑丘为侍从，答应将来叫他做海岛总督。桑丘信了，骑着小毛驴，作为侍从与他一起“建功立业”去了，这主仆二人演绎出了一场又一场闹剧。把风车当巨人一决雌雄，奋力厮杀结果铩羽而归；把苦役犯当作被迫害的骑士，却反倒被犯人打到爬不起来；把羊群当作战队冲进去乱刺一通，结果被牧羊人打地头破血流。同村的加尔拉斯果学士，装做—个骑士把他打倒了，令他回家隐居一年，期间不许碰剑，不许看那些骑士小说，堂吉诃德守信了，最终彻底醒悟，明白那些书上都是胡说八道，只恨悔悟已迟，不及再读些启发心灵的书来补救，阅读这种书籍是最无聊、最有害的事。

  当时他以重病，却在死前立下三条遗嘱，一是过去付给桑丘的一笔钱，都不用他还了，因为这个人生性朴质，为人忠诚；二是遗产由外甥女继承，但如果嫁人时，那个人要读过骑士文学，遗产全部收回，执行人随意捐赠慈善机关；三是竭诚向写出这篇道歉，到死还觉得对他不起。他现在不是堂吉诃德·台·拉·曼却了，而是做回了阿隆索·吉哈诺。找回自己的最后，这位骑士便安心地死去了。

堂吉诃德与桑丘- -图片源于全景网

  这样的一个堂吉诃德，你能说他不疯癫吗？穿着不堪一击却丝毫不肯脱下的怪诞装备，在寂静的夜里站岗巡逻，迎头撞上旋转风车，闯入羊群里拼命厮杀，被所有人大喊傻嗔，任谁来横竖揍上一顿，却说这是骑士道必经的劫难而津津乐道。鲁迅曾评论说：“西洋骑士道的没落产生了唐·吉诃德那样的憨大。他其实是十分老实的书呆子。看他在黑夜里凭着宝剑和风车开仗，的确傻相可掬，觉得可笑可怜。”

  这样的一个堂吉诃德，你能说他不执着吗？屠格涅夫评价堂吉诃德：他对信念的忠诚是无与伦比的。他饱读每一本骑士小说，情节梗概倒背如流，名言对白信手拈来，他的疯疯癫癫里永远都有一种“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架势，他每一次可笑的冒险永远都蕴含“提携玉龙为君死”的信念。之前看过一句话：人生到底要走多久，才能穷尽一个人对梦的执着。堂吉诃德终究是醒悟了，放手了，安心地死去了。和他一同死去的是他奉为圭臬的骑士道梦想，是他做一名真正骑士的执着追求。正如书中所写：世事无常，都由兴而衰，以至于亡；人生一世更是逃不脱这个规律。骑士道终究是要衰败潦倒成为过去，而堂吉诃德的存在便是骑士精神的垂死挣扎。堂吉诃德的梦，穷尽了；骑士道的魂，飞散了。

  俄国批评家别林斯基曾说，堂吉诃德是一个永远前进的形象。他是爱幻想的，是疯癫的，荒唐的，不切实际的；但他却又是那么执着的，顽强的，勇敢的，奋不顾身的。他的形象，让你任何单一的评价都显得粗糙无力，因为任何评价在这样一个复杂而矛盾的人面前，都显得虚若青烟，轻如鸿毛。也正是这样一个以别样姿态前进的形象让堂吉诃德在文学史上屹立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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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在世，如果有什么必读的作品，那就是《堂吉诃德》。

                                                                                  -----奥克斯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