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 my 24th birth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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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之前和室友讨论过一个问题,关于过24岁生日,其实是要开始人生的第25个年头。最简单的理解是,宝宝一岁的时候,其实已经来到世界上整整一年了。

我呢,叫刘萧宇,也叫刘肖宇,叫过刘晓宇,还差点叫刘彧周。大家都说,这是个男孩子的名字。

据说四个月会说话,喊爷爷,八个月会说因为所以,虽然但是,两岁会拿擀面杖擀饺子皮,三岁过耳不忘还调戏卖鸡蛋的,从小左手拿筷子,楞被敲回右手。如果有一天,我也名垂青史了,这些都能拿出来吹一波。每个孩子估计都有这么一段异象,毕竟是独生子女,在爸妈眼里都是倾注了全部的心血,希望将来可以功成名就。然而很不幸,虽然每个小孩都是家里的宝贝疙瘩,但全中国什么都缺,就是不大缺人口。于是幻想中的人中龙凤长成废柴一根也是预料当中的事。对了,我来当世界胃里接纳的第一种食物,是一勺小米汤。

我对自己唯一满意的一件事就是,没让我妈生我的时候受罪。据我妈讲,我出生的时候很突然,比预产期早了21天,到医院没床位,就把一个人过了预产期也没动静的阿姨撵回家了。我要出生的时候,护士还没准备好,一直给我妈说别使劲别使劲,等准备好,我已经出来了个头了,呃,挺好的。

因为是全家这一代的老大,无法无天,调皮捣蛋那是毫无疑问的。最早的记忆是两岁前被扔进托儿所,一张小摇篮,昏暗的灯光,俩絮叨冷漠的老师。我不喜欢,就一直哭一直哭,后来听说,我只在那个托儿所呆了一两天。也许还有更早的,是我的保姆反抱着我,趁她不注意,我总顺手拿摆在路边商店窗外柜台上的火腿肠。家人说这个保姆又懒又馋,经常把我的奶瓶扔到我自己连帽衫的帽子里让我自己背着。估计长大了颈椎不好,也跟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个保姆之前还有一个保姆,叫小银阿姨,据老妈说小银阿姨特别疼我,那会儿她也就才17,18岁。后来她老家有事就回家去了,我哭的惊天动地的,不知道有没有为此绝食。估计我没那么大的骨气。

本人还差点被人贩子拐走过一次,一岁大那年的大年初一,我爸出去买醋,我跟着跑出去了。我爸知道我跟在后面,也没搭理我,想着我个小短腿能跑多快,他买完回来我估计还在院里蹒跚。可等他买完醋回来,发现我丢了。再出来找,看见交通局门口又个怪蜀黍抱着我,我哇哇正哭。这才没被贩卖到老少边穷。什么时候提起来这事,老爸都说幸亏我是个女孩,那个年代不好卖,不然早就被抱走了。白眼翻上天......

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趣事,比如刚出生护士洗干净我包好报给我妈,我妈说她当时心都凉了,我那个模样和她刚见我爸第一面一模一样,要多丑有多丑,一点没遗传她。因为这事我心里压力很大,一直觉得自己其貌不扬。又比如胎带一根白头发,一根白眉毛。现在白头发长了一头,白眉毛被人拔了就再没见过它。再比如三岁以前都不怎么长头发,一脑袋黄毛,三岁前都是剃光头,直到上幼儿园第一天老师开家长会说,有个叫刘晓宇的小男孩特别乖,还给别的小朋友端饭。我妈很幽怨地讲,我是个女孩。说起幼儿园,想起来当时学前班名额有限,老师以我资质不错为由推荐我去上小学,我一直觉得老师其实是嫌我捣蛋。

结果不到上学的年龄,改户口本,掏六千高价,上了小学。小学没什么可说的,无非就是高龄幼儿园。比较有趣的是,某年全市全科综合竞赛,我们的数学老师一直给我们几个开小班,其实她是认识出题人。考数学的时候比较尴尬,题出错了,我们还都做对了。语文考试有一题是义勇军进行曲作词是谁。实在记不起来的我,写了个富光。当时就觉得怪怪的,后来才想起来富光是那个塑料透明白盖子水杯的品牌。

从小学三年级起,就没再写过作业。因为实在理解不了写作业的意义何在。当时的理解是大概是为了让还没回家的父母省去无法看着孩子的担忧。当然这个想法不正确,最后我也为自己的浮躁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这个恶果一直到高考才成熟。所以如果有小朋友看,一定不要学我。因为不写作业,我和语文,数学两科课代表关系都很好,帮他们查个作业,送个作业,老师轻易不会知道里面没有我的。至于自己从一年级开始就是英语课代表的我,作业当然就瞒天过海了。不过一旦老师自己清查,我就要被请家长了。

小时候经历过人性的恶,美术课前有人偷过我的颜料,导致我没颜料可用,好在我对美术一点兴趣都没有。数学作业开心了我还是会写一写的,最爱做应用题,每次留应用题都会做。有一次周末留的作业写了整整四页,周一第三节课要交。我发现我的本子不见了,好不容易写一次作业,还不记得带吗……后来在地上发现了我的本子,四页作业全部被人撕掉了。我哭着跟老师解释,让她看第五页空白页上写字留下的印儿,老师才勉强信了,让我回去再做一遍,第二天交。至今我也不明白,到底是谁这么变态。最无语的是我们的语文老师也是班主任,总让我妈给她办事,也不给钱。我实在看不下去,办好了拖着就不给她。那个不配为人师表的女人,在母亲节那天,在大街上把我书包里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找到了她的手续。那天我抱着全班的英语作业,背着书包,用攒了好久的零花钱给我妈买了一枝康乃馨。然而在我妈骑摩托车回家的路上,她特别生气地跟我说还拿着那朵花干嘛,还不扔了!我委屈也没办法讲,我妈一向对我很严厉,她暴走起来让我避之不及。我妈实在气不过,在大街上摔了我手里的英语作业,同学们的本子都分家了,还暴打我一顿,新买的毛衣撕开了个口子。我十分清楚的记得,回家我妈带我洗澡的时候,跟我说打在儿身,疼在娘心。她也是生气,那时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生气,长大之后知道那么骄傲的老妈被那个丧尽天良的女人羞辱有多气不过,但是为了我,又不能跟她正面怼,气的暴走也正常。等到小学毕业,小伙伴们去看她,她还让我同桌给我带了个写有她电话号码的纸条,让我打给她。同桌走了以后,我就扔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很久之前看过一篇新闻,一个女生考了第二名,她妈说了一句考个第二,你还不如去死呢。于是她跳楼了。由于我生性叛逆,捣蛋,不服权威还傲娇别扭,挨打,威胁,语言暴力完全是家常便饭的存在。如果因为就这么一句话就去自杀,我早跳楼多少次了。所以我也总想着,好在是我心大,换一个承受能力差的,疯了也不一定。不过这种心大又别扭的性格,多多注定了悲剧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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