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可爱小女孩愿愿（二）

小愿与桃华大手牵小手，走在昏暗的小巷里。残余的水珠沿着小巷两边屋檐滴下，打在二人的肩上，头上。桃华脱下外套挡在小愿头上，雨水打落在桃华的薄薄工作服上，水沿着桃华衣领流入桃华身体。冰凉的感觉让桃华的身体不停地发抖。

突然，小愿停下脚步，转而跑进巷子凸出来的屋檐边，侧着小身板，在一辆辆早已生锈的单车里，小心翼翼地穿行。小愿一边走，一边嚷：“玩钻洞洞咯，玩钻洞洞咯。”桃华心疼小愿，刚想喝止小愿。小愿扭过头来，故作严肃地说：“首长，请把衣服穿好，请记住部队里的纪律。报告！敌人的防线已逐渐被我攻破。请让我我继续前进！”话音刚落，小愿又专心致志地钻起洞来。桃华看着她的小身板，心里不舒服，却不能说什么。因为她知道，小愿在某些方面很固执，谁也扭不过她。

在一个白漆已差不多全部掉落，墙已生满青苔的屋子里——

灯光微弱下，小愿与桃华坐在小桌旁。桃华左手里抓着小愿的衣服，右手拿着针笨拙地补着小愿刚才钻洞遗留下来的问题。桃华低着头，一边补着衣服，一边碎碎念：“都叫你不要顽皮，幸好你没擦破皮。你看，衣服都不能要了，又要我帮你补。回头你的同学又要笑你的衣服了······”小愿抱着桃华的手臂，撒娇道：“妈妈补的衣服最好看的了。谁敢说妈妈补的衣服丑，我就打谁！”

桃华看着小愿的沾满灰土的小脸，眼不禁一酸，“我给你买新裙子吧，快过年了。”“不——要——”小愿双手抱胸，一脸嫌弃地说，“新衣服都不好穿的，磨皮肤的。”然后小愿又吧啦吧啦地扯出各种原因。桃华静静看着她一个劲地说个不停，思绪却不禁想到以前，要不是她，小愿该会多幸福，要不是她，要不是她，陪着她的会是她的亲生母亲，而不是她这个人。

桃华一把抱紧小愿，狠狠地要把小愿揉进骨里的架势。“对不起，小愿，要不是我，要不是我，你会很幸福的，很幸福的。对不起，小愿。”桃华把脸埋进小愿身体，不断重复这句话。小愿熟稔地用双手抱着桃华，用不属于该年龄的口吻安慰道：“你就是我妈妈，我很幸福哦。”

从已有各种裂痕布满灰尘的玻璃来看，黄色灯光下的相拥是那么甜那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