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

图片发自App

今天是李子树2岁的生日。

早在两三周前，家里人就在为这个日子激动着。李子树每天都要念叨两三次“：宝宝生日要来啰”，然后用树式小奶音吐字不清又特别诚恳地哼唱：“祝你生日快乐（luo）”。

先生问了好几次，要怎么庆祝呢？大家都以为会有个盛大的聚会，有些隆重的仪式，甚至乎感动落泪。

我说，就跟平常周末一样吧，最多吃个生日蛋糕。

因为在过去365*2的日子里，每一天我们都倾尽全力去爱着她，予她百分百的欢乐与温暖，又怎样再刻意制造一个更加精彩而幸福的一天呢？

如果能够，那说明我们还爱得不够，至少不够投入，以至还有遗憾，以至需要弥补。

生日每天都过，是我们对她的承诺。

我和先生都不太过生日，因为我们都学习着尽量把自己看得轻一些，这样才能在得失取舍间无畏无惧，也能腾出更多的精力去看重、珍惜他人。

这种“好”习惯，我希望女儿身上延续下去，这并不会错失多少快乐，但可能某一天会化为盔甲，对抗人生难免的孤独、寂寥、清苦。

那天朋友说：“哇，小树都两岁了啊！”

我回复：“感觉工作了20年，又感觉可以再战50年”。

可能这就是生育和养育带给女性共同的感觉：自我在一瞬间坍塌，又在静默中丰盈。

两年前的今天，一场考虑之内又猝不及防的手术虚耗了我身体里、精神上几乎所有能够供给的能量，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深刻地感受到躯壳的无力、漂浮、不自在。

同时，在这两年的时间中，我在莫大的鼓励和支持下，和新生命一起学习盼望、学习包容，学习好奇，学习尝试。

有些坚定的东西，开始萌芽，然后在身体里扎根、蔓延、滋养。

对自己一如既往地苛刻，对自己又心安理得地多了些包容。

就像进入了Trouble 2（“麻烦的两岁”）的小树，确实多了一些make trouble的行为，这让我又烦忧又欣喜。

她不再是哪个吃饱饱洗干净睡香香的安静小孩了，她有了更复杂的情绪、欲求与表达。她会坚定地拒绝，固执地捍卫，发脾气、推人、抢东西，需要大人时时紧盯，并且随时做好道歉准备。

常备句式是：“妈妈/爸爸/奶奶你们不要说话”，又或是“这是宝宝的，不要抢我的”。

但这样也真好啊，越来越具有“人”的特质。

个性张扬抑或是为人圆滑，都能在这个逐渐多元的社会得到安放，没有哪一种不会吃亏上当，也没有哪一种是过街老鼠，选好一种不要左顾右盼就行。

吹蛋糕时，老人说：“小树长大了，要懂事了哦”。

在妈妈对这个世界，对人间冷暖、人情世故、人事百态都还有太多不明白的时候，怎么去要求你去懂事呢？

所以，尽情trouble吧，既然我们成年人都还无时无刻、有意无意地给世界、给他人制造trouble，小孩子的trouble又算什么呢？

愿你享受你的2岁，

愿我珍惜我的28岁，

从两年前的今天开始，每一天，都是最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