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七点的动车,前一天晚上早早上床,等待着凌晨的来临。在深圳的短短几个月里,已经养成了不到十二点便辗转难以入睡的习惯。临睡前定好了五点的闹钟,担心睡的太沉,又加了一个五点十分的。
醒来已经是五点半了,手机闪烁着亮光,时明时暗,是一个陌生电话,被打上了出租的标志,那是我提前约好的出租车,要送我去火车站的。眯着眼看了一下时间,被惊得清醒了许多,连忙跟师傅道歉,然后爬下了床收拾东西。
房间很是昏暗,已经顾不得是否动静太大会吵醒正在熟睡中的室友,跌跌撞撞洗漱完,涂了层淡淡的粉底和口红,出门总是要讲究一点,尤其是见新的朋友。将桌上的化妆品和零食一股脑塞进了行李箱,背起书包就出门了,前后不过十五分钟。“应该不会晚点了,万幸。”
到了车上,拿出手机才发现,自己定的闹钟居然是下午五点,被自己蠢哭的同时也暗自庆幸师傅叫醒了我,如果没赶上火车很可能就买不到票了。
师傅把我在火车站后方放下,不认路只好跟着一对中年夫妻的后面慢慢拖着箱子前行。早上六点半,外面还一片漆黑,火车站空旷无人,进站很是顺利。算着深圳北站我也已经来过不少次数了。
上车后就开始睡觉,实在是太困了,周围的人很安静,没有太多上车和放置行李的嘈杂。黑色大衣袖口的带子在脸上压出了痕迹,手掌已经酸痛麻木,头发贴在脸上遮住了眼睛,我看着玻璃窗映出的面容,接着刚刚响起的电话,朋友问我是否上了车,我闭上眼睛一一回复,继而挂了电话开始发呆。
家乡在南方,出生和生长在北方,对于南方的天气应该是再熟悉不过,夏季闷热冬季干冷大概是最最典型的特点。以往都是从北方坐车往南方走,这次,却是从更南方的地方,去往江南烟雨小镇。
一路上,高楼大厦早就离我远去。
一开始,天空是阴沉的,所有的景色都像是加了一块黑白的滤镜,浓浓的雾挡住了视线,遮住了美景。水是乳白色,房屋若隐若现,偶尔露出黑褐色的屋檐。
渐渐的,浓雾在消散,一切的景色渐渐显露出来。
天空依旧低沉,大片的乌云笼罩着它,又从某个地方裂开一个洞,露出点点白色,空气中是雨水潮湿的气味儿。
有的是郁郁葱葱的山峦,即使寒冬季节,也散发出绿的生机,是那种深的绿,配合着山本身的黄褐色。
有的是错落有致的小楼房,灰白是水泥的颜色、黄粉蓝是油漆的颜色。它们一个挨着一个,紧凑却不显拥挤。
有的是挂着大红灯笼的白色砖瓦房,旧时的屋顶,瓦砾堆砌,也许在这样的下雨天,会从上面流下一串串水柱。
有的是一块又一块的菜田,经纬分明的很,竖立着一根根红色小旗,四四方方种着各式各样的蔬菜瓜果。
有的是青石板的小桥和桥下的流水,零下的温度不会让南方的水结冰,它们看似与往常无异,谁知是否和天气一样冷彻心扉。
有的是远处的炊烟袅袅,昭示着附近却有人居住,可能正在灶炉旁用秸秆烧着水,蒸汽腾空,迷了眼睛。
有的是蜿蜒小河边挺立的树,树叶已经凋零,空余枝桠的小树更能看出它本来的面目。
我看见路上前行着的摩托,看见房子门口停着的车,看见田间行走的人。
我想起《假行僧》里唱的那句“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要从白走到黑”,我想只有你的世界安静下来,你才能看见更多,感受到更多。
我们追求的自由,不仅仅是行动上的自由,更是心灵上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