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瓜藤

图片发自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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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有丝瓜籽儿，院里有一方小小的花圃和几盆绿植。于是，在有泥土的地方撒下了丝瓜籽儿，浇上水，种下一点小小的希望。不几天就眼见它发芽了，冒出绿绿的两片叶子，越长越大。叶子对称地长着，依靠着一边一根粗粗的大茎支撑起一片天地，如手掌却薄而带点小毛刺。叶子中间就是大大的梗，梗顶上伸出了一条细细的、软软的、柔柔的绿条，如加粗加重的绿线条，绿条的尖头朝里收着。我知道，这是瓜藤赖以爬升的工具。五天过去了，又是五天过去了，但是它还是不怎么长，只是叶子更绿些，更大些而已。怎么不放藤啊？疑惑。

      后来，老爸帮我用竹竿给丝瓜们都搭上了瓜架。我呢，继续浇水，继续欣喜地等待。几天后，那竖插在藤根部的竹竿都爬满了藤蔓，丝瓜的柔丝向天空生长着，有一根丝瓜藤已经爬到了竖立竹竿的顶部，顶上有三根柔条伸向天空，在找依靠。它们都爬到了最顶端，还能长到哪去呢？疑惑。

      梅雨天就是省事，天天有雨，不用给院子里的花草浇水，于是我也就忘了再去看丝瓜们了。某天打开院门时我一下子傻眼了：满架子的碧绿啊！肥大的瓜叶已经搭起了凉棚，阴凉匝地，一根根藤蔓已经爬满了瓜架，顺着瓜架上横放的竹竿往前爬进，每一根蔓顶都伸出柔细的小手往前探视，蔓顶是有韧性的，并不下垂，往空中伸过去，伸过去，风来摇一摇，风过仍然再伸过去寻找。不断寻找，不断生长；不断生长，不断进步。原来不是藤叶不肯长大，只是没遇到合适的机会，它就不愿意施展才能。

    再看那根长到竹竿顶部的丝瓜藤，它已经在顶端俯下身子了，三根柔条给了身体三个发展方向，左边的找到了比它自己还要低十厘米左右的一根横着的竹竿，攀了上去；右边的拉住靠后稍低一些的竹竿绕着，柔丝在竹竿上绕了一圈又一圈，仔细一数，竟有十一圈之多，试着用力拉一拉，也无法将她和竹竿分开一分一毫，除非掐断丝条；还有一根丝条盘上比他们身子低得多的院墙栏杆，栏杆有点粗，它就绕了上去如蛇一般地穿行。它们是怎么找到这些竹竿和栏杆的？我更加疑惑了。用眼睛吗？可它们好像没有眼睛啊。凭触觉吗？那么大的空间挨个试吗？它们的行动可不灵活呀。那用什么呢？

      我用笨拙的大脑搜索脑中关于植物生长的知识。没有！谁叫我是一个从未学过生物的文科生呢。突然脑子一闪，似乎看到刘慈欣在三体中描绘的一个画面：三体人在做质子展开实验，一个质子被零维度展开（展开的质子大到可以包裹住整个地球），三体人星球的整个天空都被展开的质子覆盖了；然后天空上就到处都是睁大的眼睛，那么多的眼睛紧盯着三体人，让三体人恐惧万分；一只眼睛就是一个个体，他们协同作战，无数个体组成了一个质子小宇宙。质子也能构成一个聪明的小宇宙？质子极小极小，小到用人类现在的最高分辨率的显微镜都无法看到的地步。这样说来丝瓜藤蔓岂不是一个大宇宙啦？难怪有这么高的智慧呢。“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原来不仅仅是佛语，也是自然界的真实概括。

      敬佩油然而生，敬佩那花那叶那藤那蔓，敬佩自然界中的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