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区块链思想者40人论坛成员、区块链学者赵之先生2018年8月11日晚间在DAGA | Blockchain & AI（核心群）所做的在线分享语音整理，演讲者者本人已审核。
各位朋友，大家晚上好。时间到了，我就开始吧。根据郭老师的安排，我今天晚上跟大家分享一下广义虚拟经济与区块链的问题。我也很想通过这个机会，起到一个抛砖引玉的作用，把我一些观点跟大家一起讨论，欢迎大家对我提出批评指正。
从当前的经济状况来看，从供给侧穿透到需求侧来看，我觉得我们现在面临的有两个比较突出的问题，一个是消费升级的缺失，另外一个问题就是投资产品供应不足。消费升级的问题，实际上是一个比较复杂的问题。一个十几亿人口的国家，消费升级水平要提高，要经过一个比较长的经济发展过程才能培育出来。但是投资产品这个问题，实际上已经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成为大家很关注的问题。因为我们这个国家跟美国还是不一样的。美国要维持一个中产阶级，靠大量的白领工作岗位，就能够维持一个比较庞大的中产阶级阶层。而在我们国家毕竟不像美国是一个全球公司，它仅仅是一个全球制造厂、全球工厂。所以中产阶级的形成和维持，就得靠有比较充裕的投资产品的供应。那么房地产泡沫出现以后，我们国家就意识到有个问题很突出，就是我们的虚拟经济好像是有点过热了。
虚拟经济过热，肯定会影响到实体经济的发展。那么我们国家除了股市之外，后来又出现了很多其他形式的投资产品。甚至类似大蒜、炒绿豆之类的事情也发生过，当然大家都知道，最后大家都还是基本上把投资产品的关注，集中锁定在房地产，所以房地产的泡沫现在也是很明显的。尤其很多小型的实体经济企业，如果要到银行去贷款的话，那一定要抵押物，没有抵押物而向银行贷款，难度是比较大的。那么就迫使了很多企业除了做自己的主业以外，不得不也要买几套房子，以备在银行发生的信贷关系的时候能够作为抵押物。所以这样一来的话，虚拟经济在很长一段时间来，大家都认为是一个比较突出的问题。那么对这个问题怎么看？我想今天跟大家一起来做一个比较全面的讨论，到底虚拟经济跟实体经济是个什么关系？当前区块链的发展，对这种关系应该起到什么样的作用？通过今天晚上讨论，我希望能够得到大家的指正。今天晚上我讲三个方面问题。
一、虚与实
第一个问题是虚与实，它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我的结论是虚与实是一个铜板的正反两个面。
前不久，我在另外一个群里面，谈到了仿生与区块链这个话题。那么如果我们要追溯到从人类最基本的功能来探讨和考察我们的一些经济活动，就会有重要的发现。人类的基本功能，我认为有两个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是交通，还有一个是通讯，它们可以说是所有动物的重要的生理功能，人类更是在所有的动物当中拥有这两种功能的佼佼者。当然，这里所说的功能不仅仅是人类根据自身的生理条件能够达到的一些目标，重要的是人类有可能通过自己的劳动创造很多工具来辅助自己，使自己提高这些功能。但是交通和通讯这两种功能，实际上地位并不是一样。对于人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通讯甚至比交通对人类的生存与发展更重要。那么说到通信，实际上虚拟就成为必不可少的了。因为人类做任何事情都要经过思维活动，只要经过思维活动，这个虚拟就会应运而生。我想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婴儿刚刚诞生的时候，只能是在母亲的怀抱里面，他自己要爬都爬不了，没有经过半岁以上的婴儿是爬不动的，所以他谈不上什么交通能力。但是如果他肚子饿了，要吃奶，或者有时候对环境不适，要提醒母亲来帮助他。那么他通过什么方式呢？是哭声，通过哭啼来呼唤母亲。
通过哭声发出一种虚拟的信号，告诉自己的母亲，自己肚子饿了，或者还有什么其他需求。因此可以说，人一生下来就离不开虚拟！虚拟是人类思维活动的一种直接的反映。那么既然虚拟是人类从事任何实际工作的前提，而人类比其他动物高级的原因，又是人类具有很强的思维能力，任何的思维实际上也就是一种虚拟的活动。人类要生产任何物品，往往都要通过虚拟活动来先确定方案，来做出谋划，最后才付诸行动，把实际的东西做出来。比如人们要做鞋，就要用脚去先打个样，量出尺寸大小，做个鞋样，然后再把这个鞋样剪下来，最后做成一双鞋。这个过程就是一个虚拟的过程。只有通过这样的虚拟过程以后，做出了鞋才可能合脚。那么类似这种在现实生活当中的虚拟活动，例子是举不胜举，有很多的，大家都应该知道。我们讨论经济问题，实际上现在经济学研究要对非常复杂的经济活动设计边界条件，同时经过充分的抽象之后，然后再利用数学模型进行模拟，这本身也是一个虚拟，严格来说，传统的经济学，哪怕是古典的经济学，都离不开虚拟这种方式。现代经济学大量用数学模型，那么更是离不开虚拟。
所以应该说没有虚拟，也就没有现代经济理论的应用。那么社会越发展，虚拟的活动就越多，虚拟的活动做得越好，实际工作的价值就越能体现。这个问题我们在工程上遇到的就比较多了，人们要开发一个产品，比如说要生产一架飞机，前期要进行设计，要把图纸画出来，仅仅设计出来还不行，还要做大量的实验，要按比例缩小，做出一个飞机模型，放到风洞里面去吹风，所有这些虚拟工作做完以后，才可能放心大胆地把实物的飞机造出来。我们按现代公司制度办企业，公司称为法人，这个法人本身就是个拟人的形式，也是一种重要的虚拟。实际上现代的经济活动当中，虚拟的活动越多，意味着创造出来的价值越高，虚拟活动越高级，就意味着社会发展越先进，或者社会进化越好。所以在社会经济活动中，虚与实应该不是对立的，甚至可能是相辅相成的。所以我们说人类从诞生之日起，以至于人类所面临的万事万物，都离不开虚拟的活动。人类重要的经济活动，自然也不能够例外。由于经济活动追求的是价值这个东西，那么价值这个东西也有各种各样的形态，既有实物的，也有非实物的。因此价值这个概念的表述，我感觉本身就充分体现了虚拟的这么一个特点和要素。
今天在世界上有很多历史悠久的国家，都在争取将本国和本民族的一些优秀传统文化，申请成为联合国的非物质文化遗产。遗产就是一种财富，很多非物质文化遗产，大家知道都不是有形的物质，它完全是一种虚拟的形态。所以在今天我们的现实生活当中，尤其在我们经济生活当中，谁都不敢说离得开虚拟。因为人只要有思想、有思维，只要思考问题必然就会产生一些虚拟的过程。而这些虚拟过程也创造价值，不但创造价值，甚至可能创造决定性的价值。所以在经济活动中，如果完全追求直接的实物制造，而不去考虑虚拟对价值的贡献，恐怕是有问题的。所以我们说在经济活动中，虚拟跟实体实际上是相辅相成的。我们过去老喜欢用对立统一的这种哲学概念来描述问题，而虚拟跟实体连对立统一都不太像，它应该是一个硬币的正反两个面。我对广义虚拟经济有个比喻，就是广义虚拟经济如同皮草，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如果毛之不存，何为皮草？我们用过皮草都知道一定要有毛。那么在皮草当中，这个毛我们就姑且把它当作是虚拟的价值，那个皮当作是实体的价值，这两个是相辅相成的。如果说是把毛统统退掉，就变成皮革，不是皮草了。
如果是光有毛没有皮，那就成了一般的羊毛，也不是皮草了。所以在现在的经济过程中，我觉得虚拟跟实体是很难分开的。当然，在传统的西方古典经济学当中，往往会把我们现在所说的虚拟经济这一块都叫做金融。虚拟经济的提出，是中国的成思危先生等人根据马克思关于虚拟资本的提法，把这些靠钱能够挣钱的经济活动叫做虚拟经济。成思危先生这个提法，基本上是没按照西方传统经济学的套路来的。所以虚拟经济学提出来以后，西方的主流经济都不是很高兴，国内也有些人不太认同，对这种提法不太高兴。西方传统经济学的这个领域已经很牢固了，突然出现一种新的概念来挑战传统的观点，他们是很难接受的。其实这也不奇怪，任何先进的理论和概念，作为西方发达国家来讲，他们都希望由他们来说了算，由他们来垄断，他们追求的就是做说一不二的老大。不过时间一长，反对虚拟经济的人就自己老是强调要把实体经济搞好！这样一来，反而就把虚拟给托出水面了。本来经济就是经济，结果非要强调把实体经济搞好，自然就把对应的虚拟经济衬托出来了。
成思危先生在生前还跟我讨论过这个问题，说有人对虚拟经济提法很有看法，不太接受。但是他们又老强调实体经济，既然有实体，就必然对应的要有虚拟，所以反而就让虚拟经济浮出水面了。这样作为一种经济学的概念，虚拟经济至少在中国基本上也还是被接受了。当然到现在为止，还有一些人一听到虚拟经济就很不以为然，认为这个提法不对，有的人说的可能还相对比较极端。但不管怎么样，大部分人现在还是承认确实存在着虚拟经济。当然，虚拟经济最后被大家比较普遍接受，很重要的原因应该归功于互联网在经济领域的广泛应用。互联网在经济领域广泛应用以后，你想不承认存在虚拟经济都不行了！互联网的出现，为虚拟经济活动提供了一个专属的平台，在互联网上所有的经济活动都是在虚拟之中的。所以说，自从有了互联网，虚拟经济的地位就牢牢确立了。你想说不存在虚拟经济，也不好这么说了，因为很明显互联网是一种虚拟经济的一个平台，是有别于三维物理空间的另外一个空间。那么在经济活动当中，是虚拟好？还是实体好？这就成为新的争论焦点。这就回到我一开头讲的那一段。
随着国内经济的发展，很多人为了追求一个可靠的投资产品，把精力都集中在虚拟经济领域的一些业务，那么必然就会对实体经济带来影响。但是虚拟经济的存在，尤其互联网应用领域的虚拟经济的存在，确实又给整个社会的发展带来很多新的气象。我们举个例子，就拿我们出行坐火车来说，过去坐个火车是很麻烦的，都要到火车站售票口前去排长队。以前的火车站售票口前，黄牛是成群结队地在那倒票。现在这种现象基本上你是见不到了。手机下载一个软件，在手机上买票付款。这样通过手机移动互联网，就可以把过去要花很长时间去火车站售票口买票这件事，在一分钟内就全搞定。是怎么搞定的？就是通过虚拟的运作。从宏观讲，手机订火车票是什么经济活动？就是一种广义虚拟经济的活动。现在生活中这样的例子非常多，我们现实生活当中碰到的事情太多了。我最近发现一个事情，有些还不会用手机滴滴打车来约出租车，那么他就试图在路边站着拦租车，结果他肯定是大失所望的。
所有出租车路过他身边都不会停的，因为车都是被别人约了。实际上滴滴打车就是一种广义虚拟经济的活动形式，它一下子把原来传统的出租车商业模式给颠覆掉了。传统的出租车已经完成按照新的一种商业模式、新的一种经济活动形式来运作了。如果还是在路边伸手招车，这种方式是坐不成车了。所以出租车这种形式，它不需要一个新的什么政府法令来规定，一夜之间就把它彻底颠覆掉、彻底改变掉了。这种状况确实很多出现在我们生活当中，这都属于广义虚拟经济的范畴。
二、趁虚而入实
我想讲的第二个问题，就是虚拟经济实际上现在是愈演愈烈。所以你要说是虚拟好，还是实体好？实际上经济发展到今天，应该说这两种形态的经济都很好，都必须发展。不能说为了发展虚拟经济而放弃实体经济，也不能为了发展实体经济就放弃虚拟经济，这两者应该是相辅相成的。所以，我认为今天中国的经济如果说有问题的话，最大的问题莫过于虚拟经济活动的形式，不能和已经存在的虚拟价值相适应。所以我一直在认为，我们的经济应该做到乘虚而入实。就说要把经济发展好，不能够片面的强调实体经济，也不能片面的强调虚拟经济，而是要做到两者兼顾，或者说两者互相依托，发展一个完全融合为一体的一种新的经济形式。
而且这种形式，看起来也没办法改变。所以，这就是我我想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说虚和实，实际上是一个铜板的两面。你丢掉哪一方面，这个经济本身在今天都很难完整地存在下去。我们知道虚拟无非相对实物而言，这个实物价值大家都很好理解，但是有些价值并不需要有物质来做背书的。比如说我们很多服务业在市场当中，它的价值是存在的。所以相对实物来说，我们就把这样的价值叫做虚拟的价值。千百年来，财富一定是物质的，这是大家的共识，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实际上，从很久远以来，就有些财富并非是物质的，古代有一句话，叫做艺不压身，也就是说有一门好手艺，对一个人来说也是一种财富。以至于很多的技术诀窍都可能是财富，但这类财富并不是物质的。但大家又都早已约定成熟，认为财富一定是物质的。
在研究虚拟经济的时候，实际上就是把这一类非物质的财富，相对实物来说是虚拟的，把它定义为虚拟价值，就像当时马克思定义虚拟资本是一样的。一直到资本主义兴起的时候，资本的普遍出现，那个时候也没有人再怀疑资本也是财富。但实际上，资本这样的财富实际上也并非是物质价值，所以当时马克思就首先认为资本的价值是虚拟价值，到后来这样的观点就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和不断的发展。到了成思危先生发现这种用钱赚钱的经济活动，直接把它定义为虚拟经济之前，人们实际上很大程度上都已经认识到了，并非只有物质的东西才是价值，才是财富。当然，成思危把这个问题提出来以后，就把这一层窗户纸直接捅破了。大家知道，在1997年东南亚金融危机爆发的时候，素有中国风险投资之父、创业板之父声誉的成思危，跟一些经济管理学者不约而同地提出了虚拟经济的理论和概念。这批人当中我比较熟悉的是南开大学刘俊明教授，他当时也一直追随成思危先生，投入对虚拟经济的研究，他对虚拟经济发展也是做作出了重要贡献。他认为虚拟经济可以划分为狭义的虚拟经济和广义的虚拟经济，他指出金融是狭义虚拟经济，而广义虚拟经济则是包括房地产和很多服务业。
互联网的出现，特别是互联网的广泛应用，实际上是助推了刘俊明教授对广义虚拟经济这个理论的提出和实践发展。现在我们来看一下成思危提出虚拟经济的时候，距离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出现互联网的1969年过去了28年，距离中国第一个互联网的出现则不过三四年，应该说成思危提出虚拟经济，跟当时的互联网技术在中国的发展是相吻合的，是一种应运而生。因为国际上的互联网出来以后，一开始并没有广泛在经济领域应用，而是用于军用的，军事上用途比较多，一直处在保密状态。等到互联网开始在经济领域广泛应用以后，特别其在中国出现的这个时候，成思危先生提出了虚拟经济新理论，应该说是契合了整个时代的发展。很有意思的是，成思危等学者提出虚拟经济的时候，也正好是我们互联网泡沫发生破灭的时候，这个互联网泡沫后面一直持续到2001年了。但是互联网并没因为出现泡沫，而退出历史舞台。恰恰相反，它使更多的实体经济企业走向和广义虚拟经济的融合，最终形成一体。所以我们上世纪80年代有一句话叫做要想富先修路，大家都了解这么一句话。但后来实际上还可以接上一句话，就是要赚钱就互联。
虽然后来没有人这么说，但实际上很多的经济发展都跟互联网密切相关。在互联网泡沫之后，正是这个没有在泡沫中死去的互联网，十年后剑指金融，那可以说是把整个传统金融商业模式逼到墙角上；与此同时电商差点就让实体店全军覆灭。这个“差点”就是说实体店基本上就扛不住了，毫无疑问，广义虚拟经济已经冲击了金融市场，进而进击到经济活动的全域。今天互联网已经遍及人们的全部生活，所以我们也无法想象，今天的经济活动可以脱离互联网而孤独的存在。今天我们人人都对手机依赖，因为你所有的生活和工作几乎都离不开手机。从我们对手机的依赖，就可以看得出来互联网对我们的影响。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整个经济的发展能够走到今天，特别是中国能够达到世界的经济总量第二，广义虚拟经济的发展起到巨大的作用，它极大地助力了实体经济。虚拟经济，可以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涤荡着全世界各个经济活动的角落。那么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还想摆脱它，可以说是不可能的。所谓虚拟经济，可以认为只要是经济活动中交易的价值，并非一定是实物价值，而是包括各种服务在内的非实物价值，实际上它都属于虚拟经济的范畴。
互联网的出现，就使这样的非实物价值的交易更加方便，它相当于在我们的三维物理空间之外，另外在搭建的一个数字化的虚拟的网络空间，让很多价值可以在其中进行交易和活动。在这种情况下，数字价值、数字资产也就应运而生了。两三百年前威廉佩蒂提出了劳动是财富之父，土地是财富之母，这应该是成为过去传统的物本经济的金科玉律。这不但被亚当斯密所接受并写在《国富论》里面，也被马克思所接受并写在《资本论》里面。我在《广义虚拟经济》这本书中也提出，在信息时代人本经济将演变成为生活是财富之父，信息是财富之母。实际上我们今天在追求大数据，追求云计算，追求数字财富，我们可以深刻地理解到，确实我们从劳动是财富之父、土地是财富之母，转变向生活是财富之父、信息是财富之母，这么一个新的时代。问题是前一个定律，是以现实的物质空间为承载，这是没问题的，大家也都很容易理解。而后一个定律所能承载的信息空间是什么？我觉得要承载后一个定律的信息空间，如果仅仅是互联网，显然还是不够的。因为互联网它只是一种信息的活动空间。
它还不具有自然进化的机制，所以必然呼唤着一种比互联网更进一步的技术，来构造一个更好合适的空间，来承载这样的信息价值和数字财富。没曾想，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区块链终于为非物化的价值提供了具有自然进化机制的空间。所以区块链的出现，实际上正是适应了广义虚拟经济的发展，提供了一个更广阔的空间。在广义虚拟经济的这个时代里面，有一个很大的难题，因为我研究这个问题，发现一个比较难以在经济层面进行操作的事，就是怎么样发挥人力资本的作用。
这个人力资本和人力资源是两种不同概念。人力资源是什么？是在金钱的资本条件下的一种特殊的生产资料。随着生产的产品越来越多，附加上创新知识等虚拟价值之后，从人力资源中分离出一些掌握创新知识能力的人，他们的贡献主要取决于思维与态度。这样的思维与态度不被机器设备的运行或单位时间内物化产品的形成量所强制，这种人的劳动回报，不是简单的只和时间挂钩就可以，必须有和金钱资本的收益协同的激励，才足以让这样一类人全力以赴去工作。要解决这些人的人力资本的激励，要解决他们的问题，在金融领域当然有一些措施，但是我们讲到它的空间，如果仅仅存在于过去的三维的物理空间，还有很多缺陷。
如果要靠互联网这个新的空间来做，又显得有些不足。那么这种从人力资源升华出来人力资本，怎样才能够更好地发挥它的作用？有什么样的平台和空间能推动他们不断的升华和发挥作用？我觉得，区块应该就是我们可以选择的一个新的空间。实际上这个道理，就像黄金和白银从生产资料中升华出来，变成金钱资本的道理一样。今后随着区块链这个平台的出现，会有很多人力资本，从人力资源当中升华出来，变成一种新的人力资本，这个和前面的道理也是一样的。
综上所述，互联网的广泛应用，预示着人类进入广义虚拟经济时代。互联网是虚拟的平台，区块链也是虚拟的链，人类所有精致的思考，都是在进行虚拟。只有当人们按思考成熟的方案把事情干出来以后，才有实的东西出现。先虚后实是规律。刚才我讲的搞工程设计和实验，这是虚的，只有按设计的图纸和实验结论给出的参数制造出产品，那才是实的。所以有实必有虚，有虚就可能有实，虚与实确实是相辅相成的，是一个铜板的两个面。虚拟的能力是人类区别于动物的重要标志之一，这就是我们说虚拟经济，随着时代的发展，会愈演愈烈，越来越重要的原因。
三、从广义虚拟经济视角看区块链
最后一个问题，我想说一下，我们从广义虚拟经济视角来看看区块链，我研究感觉，区块链整个运作原理是仿基因的！就是我们身体上那个细胞里面的基因，基因进化的原理是容介态，区块链是虚与实的容介态，是一种最高境界的进化。由于区块链分布式账户的设计，在整个生态系统内，它可以形成全息化。由于信息具有完整性，对这种特点准确掌握和应用，就很有可能使虚拟仿真的能力大幅提高。无论对经济还是工程等其他应用领域，都是一场伟大的革命。区块链有很多重要的特点，比如说去中心，我认为它实际上是一种中心的底层化和虚拟化；又比如说信息不断进入这个生态系统而形成的一种负熵机制或者负熵效应；再比如说在智能化合约的作用下，推动了自进化，即自动进化；又因为全息化驱动完成了我们所说的共识。所有这些特点都是非常重要的，意味着它在经济领域的应用，就会酝酿出一场企业组织方式变革的巨大革命。也就是说企业组织会从以金融资本为中心的方式，演变成金融资本与人力资本容介态，演变成投资和消费一体化的新型组织，我觉得这可能是最重要的。那么对区块链的研究，很多人提出很多重要的概念，比如说我们郭老师提出一个共识经济的概念，我觉得它的总结是非常到位。
确实也可以以共识这个主要概念来涵盖和理解整个区块链的经济。这个构思实际上是非常重要的，对整个经济的发展是非常重要的。目前在区块链领域呼声最高的，大概就是链改、币改。当然大家都认识到，这可能是给我们经济发展带来的一个重要机遇，一个重要的机会。但是围绕着这些问题争论也不少，不同的看法也很多。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观点，就是这个链改是不是一定要发币；也就是说区块链应用，是不是一定要发币？对此我是这么看的，在区块链的经济领域的应用我认为还是必须要发币，或者我们把它叫通证。有了通证（TOKEN）这样的东西，才能够有效地使整个机制能够为经济服务。还有很多领域的应用，也许它就不需要发币，但是它仍然需要有信息的进入。也就是说区块链这个体系，这个生态能够不断的进入信息，从而形成负熵的机制，这是它重要的特点之一。如果没有对外的信息的沟通和交流，那么这个机制就达不到自进化的目的，他也不需要什么智能合约来起作用。所以说，在经济领域肯定需要有类似通证这样的价值承载体，来在区块链这个生态里面运行；在其他领域运用未必就是要通证这种形式，但是还是要有与通证大致相同的一种信息载体在生态里面运行。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觉得要实现链改，如果不发币那就是没有改；如果仅仅强调发币，而且发的都是空气币，区块链技术所形成的新组织范式不落地，那什么改都不是。也就是说，我们这个应用区块链的技术在企业里面，重要的不是说发币好，还是不发币好。因为你不叫币不叫通证，总是要有信息的进入，没有信息进入，这种自进化就形不成。所以我认为，现在看起来这个问题不用花太多时间去争论，我感觉可能现在大家共识也越来越多了。我们感觉区块既然是个好东西，那么它好在什么地方？对企业来说是能雪中送炭？还是能锦上添花？或者二者都能够做到，或者它就是一柄双刃剑。我的看法是，对今天的企业而言，如果使用不妥，可能也会带来很多别的问题。比如说我们非要强调企业用区块链技术而不要发币，那这种简单的用区块链技术来对企业的管理，或者企业效率的提升起到一些作用，能不能起到作用？我觉得也能起到。如果说一个企业造血机制已经坏死，它没法从市场上筹融到资金，那么还要它花很多钱来投入，来实行区块链的技术的应用，弄不好也可能死得更快。
也就是说一个企业已经失去造血机制，你还要它这个企业把仅有的资金投入去建无币区块链，虽然也不排除它能够提高企业管理水平，但是很可能是饮鸩止渴，目的本来是要做实，结果反倒务了虚，给企业的发展带来问题。所以对当前很多走入经济困境的企业，当务之急，我认为还是要通过区块链解决筹融资难的问题。对投资者而言，要通过区块链确保投资安全。这个才是上策。所以我感觉，就当前的这个链改，非常重要的是，要针对大量的实体企业在发展过程中面临的造血机制不足，资金困难；同时又能为投资者提供一些更好的、更安全的投资产品，做出一点贡献。所以现在围绕链改的问题，很多人在做尝试，成败与否，我觉得只有一个标准，那就是链改做完以后，一定不要让直接投资者被别人割了韭菜。至于是在二级市场上，还是在交易所里面要去炒币，那由你风险自担，你要做投机的一些尝试，风险得自己担。但是如果是通过私募募集到资金来进行链改，一定不能让这些直接投资者被割了韭菜。我是觉得这个应该说是当前链改能否成功的一个很重要的一个标准。
轰轰烈烈的链改，现在也许正在进行中。我感觉到链改由谁来做，也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倒觉得现在应该通过广泛的宣传，或者必要的培训，让做实体企业的人自己挑头来做链改。现在关键是在这个领域出现了两张皮，对区块链研究比较深的，尤其很多互联网企业，还有搞金融的企业已经是很了解了，也很熟悉了。但是他们去挑头来做实体企业的链改，可能会带来很多不方便和很多问题。如果能让做实体的企业自己举旗来做链改，让原来所谓链圈或币圈这些人才来帮助支持他们，合作起来一起做，可能这样的话，成功的几率会比较高，成功的可能性会比较大。也就是说，让做企业的人自己去做链改；链圈主要还是要努力开发区块链的基础技术，认真进行了理论指导；币圈的人可能很多人就改炒空气币为炒落地币了，这样如果各司其职就能够做好。所以我感觉企业自己做链改，起码有一点，他们不会让直接投资者成了韭菜。预期可以清晰，可以落地。如果真做到这一步的话，我相信这个链改就能够顺利地推进下去，而且对我们当前的整个国家的经济发展会起到很大的促进和推动作用。
因为时间关系，按照要求讲一个小时，我正好差不多说完了，欢迎大家提出批评指正，谢谢大家。
提问互动
朱幼平：
赵老师对链改咋看？国家分类监管其实很简单，为什么不做，因为没人呼吁。如果政策分类监管，链改就能发挥作用。股改实际上已没啥搞头，链改有可能走出一条新路。
管住空气币，非法集资，很容易。我们国家对付风险，水平很高。对付不了几个发空气币小毛贼不是笑话吗？
脏水和孩子一起泼掉，埋葬了多少创业热情，埋葬了经济复苏的可能。
张添：
我有个问题，链改成功与否的标准之一是投资者是否赚到钱而不是被割韭菜，但又说如果他们自己投机行为操作赔了那还他们自己的事情。这里该怎么去平衡？有没有投资者不在币交易所得到投资回报的方式呢？
杨峰磊：
赵老师说的太棒了，坚定了我们token发行与坚定的信心。
赵文秀：
如何看待 发币现象与国家去杠杆现象？ 发币对传统资产价格评估如何影响？
赵之：
链改这个问题，应该说是由对区块链比较感兴趣，而且研究比较深的链圈、币圈的人提出来的。应该说，它针对性的是解决当前我们实体经济面临的诸多困难，而提出的一个方式。我同意有些人跟我讲的一些观点，我曾经请教过王学宗先生，他跟我说过链改，看来在互联网企业要先做起来还是比较容易的。我也是很同意这个观点。那么如果实体经济的企业要做链改，我觉得不同的企业，它的难度也是不一样的。如果是币B2C的企业要做链改，我觉得会比较容易一些。这是因为它可以跟所生产的供应到给每一个客户的产品进行锚定。但B2B的企业要做链改，可能难度就比较大。现在我们关心的是，链改本身既要解决企业的生存发展的问题，尤其是企业现在资金困难的问题，同时又要解决向我们的市场提供一个新的投资产品的问题，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现在很重要的问题，要做到这一点的话，就必须保证直接投资者不能被割韭菜了。割韭菜这种事，确实是很让整个市场伤心的事。
最后实际上大家谁都不愿意割人家韭菜。但是没办法，自己被割了，他不得不在下一把投机时割别人的，不然它就平不了自己的仓，补不回自己的仓。这样就变成一个恶性循环，对整个经济的发展，我觉得伤害还是很大的。所以我觉得现在做区块链的人要有一个好的心态，就是别想一口吃成胖子，一下子赚好多的钱，这是不太现实的。要实实在在的，因为区块链的发展，以及区块链对传统企业的改造，有巨大的空间。你再做个十年八年那都是起步，有的是空间让我们去做。所以不能够贪大，最后结果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坦率地讲，我有个感觉，我们一说到发TOKEN、发通证，因为把它俗称作币，就马上想到这是要跟法币争天下，要跟人民币争天下，实际上这是不对的。我们企业发的TOKEN，发的这种币，实际上就是企业一种综合价值的载体，就室企业的一种虚拟价值和实物价值融合在一起的一种载体而已。它跟人民币争不了天下，我们的TOKEN不可能对人民币造成有多大的什么伤害。所以对这个问题，我觉得大家值得很好地宣传，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了，国家就不会对I-C-O，现在还有一种说法叫ITO，对这种事有很大戒心一直没有敢放开。所以我觉得应该认识到，我们发TOKEN实际上就是发一种企业特定的虚拟价值。这种虚拟价值在市场上运行，像一种商品，它不是一般等价物。当然话说回来，比特币肯定是一般等价物。比特币、以太坊这可能还是一般等价物，因为它们现在已经真正起到了一个民间货币的功能了。但是我们作为一个企业发了TOKEN，它就是一种价值的载体，一种价值产品。这样子对整个国家经济发展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如果国家能够把这个闸门打开，加强监管，加强管理，我觉得对当前我们整个经济的发展，对我们跟美国发生*贸*易*战的这个历史背景下，绝对会对我们国家的经济发展有非常大的益处。现在发TOKEN，一般都到交易所上面去交易，能不能企业就自带交易所功能？就是你有自带交易程序的设计，就是让人家买的TOKEN，变现很容易。而且谁愿意买都可以去买，给人家承担相应的责任义务以及权益。如果能做到这一点，可能也是一个可以考虑的方式。所以，我觉得将来大家如果有推动这样链改发币的时候，可以做做这种尝试。
我觉得股改走到今天，股市这个状况确实让人很失望。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也可能跟我们源头上一开始股改的时候，用计划经济的形式分配指标给各地方，以此进行股份制改造有很大关系，但这个事的时间太久远了，过程太复杂了，现在再去回顾这些问题也说不清楚了。而我们现在如果要进行链改，我相信区块链在企业应用一定是一种新的形式，一定是一种新的企业组织和运作的范式，这种范式肯定会逐步地改变、改造或者取代现有的公司制。那么这种情况下，我们现在要做，就一定要认认真真把它做好。
关于去杠杆这个问题，是比较复杂的，也是比较敏感的一个话题了。现在国家不是提出来稳杠杆了嘛，我觉得作为搞经济的话，不可能没有杠杆，只是杠杆的支点得根据经济发展情况不断的变化。我理解稳杠杆指的可能就是这种变化，因为只要做经济，人人都知道，就是你做什么样的企业，哪怕是做一个很小的个体户，都有可能要负债，负债就存在杠杆。经济如果要都去杠杆就很难理解了，完全去掉不太可能，但是杠杆在不同的时期，支点要变化，这是必须的。这里我想说一下，我觉得有一段时间，大家把这个搞区块链的人分为链圈和币圈这两部分人，一部分人是主要集中精力在研究区块链的技术，包括一些底层技术以及一些理论范式；还有一部分人是在把一些数字币作为一个投资产品来进行投资。我觉得这两部分人，应该都是我们国家迄今为止，发展区块链经济的重要人才。这两部分人都非常重要，都要发挥好它们作用。如果这两部分人都能够全力以赴的投入我们下一步区块链经济的发展，那么中国就很有希望。
张添：
谢谢赵老师，还有个问题。像上次和您沟通的，我的计划是在我的应用上线一年后，再让token上交易所，希望可以让token在交易前有已经落地实打实的业务支持。但最近和币圈几个朋友聊过，他们则认为现在币圈投资人不愿意等那么久才能变现，这一点应该怎么去引导好呢？
赵之：
张总，你这个问题我觉得就是当前我们国内投资界的一个普遍心态。
说老实话，大家心里不是很稳定，担心产生什么大的事，担心经济出现崩盘式的或者滑坡式的变故。所以往往就是见好就收，打一枪换个地方。这种心态确实对当前我们经济发展带来一些很负面的影响。那么从虚拟经济的角度来看，怎么样才能够让投资人比较安心地持有你的产品，不轻易马上抛，或者说不急着变现。那么关键就是要想办法把自己的产品打造成财富标志。也就是说，现在我们国家还是很缺乏这样的财富标志。我们传统的黄金是财富标志，这大家都知道，那后来发展了很多的艺术品、文物产品，也作为财富标志，但财富标志还有一个重要的特点，是必须能够随时变现。实际上我们人民币本身就缺乏一个自己的财富标志。应该说我们是把美债当成自己财富标志了。实际上就是这样子的，在布雷顿森林体系的时候，美国人把黄金作为美元的财富标志来锚定美元，结果就使得美元成为国际性的外贸结算货币，成为国际货币了，至少是准国际货币。后来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之后，美国又打造自己的国家债——美债作为财富标志。
我们当把美债作为财富标志以后，使得人民币实际上面临很大风险。最近土耳其发生的事情，也是必须引起我们足够警惕的。但实际上在一个国家的市场上的财富标志，除了法定的财富标志或者官方认可的财富标志之外，还有很多别的财富标志是我们可以追求的。所以做艺术品的东西，是很容易做出财富标志的！这是很容易的，关键是你要做出的这样的产品，只要让大家有信心，认为在任何时候，都可能变现，而且都不存在的贬值的风险。做到这一点的话，那你就可以保证大家不急着把它抛出去。我们来看看犹太人做钻石，就可以知道他们是怎么做财富标志的。我们知道钻石在西方很多国家，都可以到银行直接贴现的。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他们把这个钻石的销售渠道、生产渠道基本上全部垄断，成为一个统一体，而且每年都按一定的比例慢慢地涨，它也不大起大落，让你炒不起来，反正每年都是按一定的比例涨一点。这样子，这个钻石就成为一个非常强有力的财富标志了。不是所有的企业，所有产品都可以做成财富标志的，但是做艺术品肯定是可以的。
郭善琪：
可以随时变现的财富标志产品。这个核心，就是要构建一个稳定经济模型。。。这里的稳定，应该是指保持合理的弹性。。。
赵之：
关键选择什么样的艺术品的品种，而且设立一套什么样的机制，如果做好的话，我觉得这是没有问题的，就能够做到让投资人不急于变现，不急于做短期的炒作。郭老师这个观点很对，我完全同意，确实要建立一个稳定的一个模型来塑造这个财富标志。谢谢郭老师，谢谢。
宣宏量：
我的建议，第一规模不要太大，第二不要空投，第三一定要绑定资产。
这也是我自己的三条原则。
Christine:
结果差不多，原因是一致的。
王帅：
区块链改革（链改）全国行动委员会第一次会议胜利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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