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芒日记(四)

提线木偶迈着轻盈的步伐在灯光下起舞,《夜曲》缓缓流淌在肖邦的指尖,命运带着不容反驳的姿态喝斥每一个妄图在路上停留的人。俄狄浦斯知晓了他名字的全部含义,于是他用胸针刺瞎了双眼,将自己流亡在贫瘠的土地上。命运之神给出了神谕,命运之神操纵着丝线,为每一个灵魂指引方向。

这一天和以往的每一天一样,周五这天,下班之后拖着稍有疲惫的身子回到刚租了不久的屋子里。终于可以休息一会了,这几周小组忙的项目总算是顺利完成。“多亏了社畜组长,才没延期”,我心里想,手里忙活着给自己倒了杯水,看着屋内的布置,摊在椅子上突然不知道要干什么。

这间单人卧室,面积是小了一点,但功能还是很齐全的。独立卫生间,虽然是小的可怜,放置洗衣机过后就没有剩余多大的空间了,每次洗澡都有些麻烦,幽闭的环境让我有些难受,脑子里总是会莫名出现各种恐怖片出现的场景——在你闭眼的瞬间,恍惚看见一张惨白的脸,又或是蓬头流出了血……。种种情况不一而足,据说人在幽闭的空间和失去视线时对周围的物体会产生恐惧感,恐怖片正是依靠这样的心理来拍摄的。厨房好一点,勉勉强强塞得下两口锅,一块菜板,一口刀,大概两个人的身位还要宽一点,就没有剩余的空间了。买了张不大不小的床,一张桌子,两张椅子,一台饮水机,屋子里里面就没有更多的空间了,衣柜没法买,书架也是。房东是一对恩爱的老夫妻,这间屋子刚空出来不久,起初有好几个人要租这个屋子,老爷爷老奶奶犹豫了好久,我提出我打算租一年并且提前交付全部租金之后,才租到了这间屋子。母亲给我的积蓄自此也就告罄了。上个月发的工资也用了七七八八,不管怎样,一个生活也总不至于会饿死。

用力挪了挪身体,伸手拿到了随意摆在桌子上的书本,上次看到了73页,要睡觉时便把书本扑在了桌子上。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书里面提出了很多新的观点,提出了很多关于“梦”的看法,但却不是一本严格的学术书籍,更像是一种大胆的假设。“潜意识”听起来总是让人觉得很玄,“潜意识”真的会悄无声息地影响人们的行为吗?我只是业余的心理学爱好者而已,人体的构造对于我来说还是太过复杂和神秘了。潜意识的来源似乎有三个,首先即使天生的遗传,再者是孩童时代的记忆,最后是人生中遭遇的重大创伤。以最后一个为例,有句俗语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正是这个意思。

囫囵吞枣般看了好久,突然意识到没吃晚饭,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9点多了。“过了快一个小时,”我喃喃着。

还有一条陌生短信:“你还在福州吗?我想和你见见,聊一聊。”看着这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我的脑袋似乎被高速运动的物体撞到一般,嗡嗡响了起来,脑袋不住隐隐胀痛起来。过了好一会,我回到:“你是谁?为什么要见我?”对面很快就回了信息:“也许你已经忘记我了,但我确实有些话要和你说,这对你对我都很重要。”我想了很久,实在想不到这个号码的主人是谁,其实我没有什么朋友,高中时期的同学都各奔东西了,很久也不会聚在一起,大学同学更是更不可能了,大家都会各自的城市了。

是谁已经不重要了,也许这个神秘人能让我记起一些事,这就足够了。于是我们约好在咖啡厅里见面,也就是之前我很喜欢的那家咖啡厅——在你的纬度。

还没到夏天就已经如此燥热了,外出吃饭的我实在不敢想夏天来了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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