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川地震八周年:回忆当年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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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我照常来上班,打开电脑点开网页看到“汶川地震八周年祭”,才想起来

——汶川地震已经过去整整八年了。

八年前,我在念高二。那个时候,“地震”在我的生命里是书本上白底黑字苍白无力的两个字,是当时的地理老师袁先生嘴里吐出的“地震带、震源、震中、震中距”等等一些似是而非的模糊概念,是地理测验、月考、高考需要掌握的知识点。以致于地震前的大概一周,深夜,我完成了当天的作业,趴在床上看《今古传奇·武侠版》上连载的大概沧月、江南一类的武侠或玄幻小说。

突然,玻璃和门发出震动和响声,不是风,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难道真的有鬼?我睡在上铺,在记忆里床只是象征性地晃动了两下。身边的几个同学早已陷入熟睡,都没有醒,吓得我赶快蒙上被子睡觉了。

第二天早自习后的早餐时间,学校里沸沸扬扬,讨论的都是昨天晚上的“有鬼”事件,原来是地震。据说是湖北与江西交界的某个地方发生了地震。我们所在的高中有震感,我对地震有了一个模糊的概念,大家都没事,讨论一讨论就过去了,也没见新闻报道。

5·12地震发生,大概是一周以后。当时,我们在上历史课,我清楚地看到悬在半空中的电灯晃动了,也确确实实感到整个教学楼的震颤了,这次,我的第一反应是地震。

当时的历史老师万女士正抑扬顿挫、吐沫横飞地讲着世界历史,她睁大眼睛瞪着悬在半空中的电灯摇摇晃晃晃,很快反应过来,边扔下课本和粉笔,边说,地震了,大家快到楼下去。

当时的我,还很镇定,没有一点恐惧和慌乱,反倒是很不以为然地随着人流往楼下走去。现在想来,那个时候的自己真是无知而愚蠢。

我走出教室的时候,看到穿着高跟鞋的万老师往隔壁的3班走去,她趴在窗子上朝里面喊,地震了,大家快到操场上去。她是(3)班的班主任,然后她转身看到了我,我顿了一下,跟她四目相对,我看到了她眼里的惊慌。我曾经也是(3)班的学生,高二再次分班才到(2)班。我定在那儿,她路过我时,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快下去。她说完这句话,转身又往(1)班教室跑去。那个时候,我才感到了一丝害怕。

我到操场上时,操场上已是乌压压一片,沸沸扬扬,讨论的都是地震。那是下午的第一节课,我们刚从午睡中惊醒过来。我们在操场上站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就回教室上课去了。下午的大概第三节课,好像就是地理课,从地理老师的口中,我们才知道是四川那边发生地震了。当时,还不知道汶川,也不知道8级地震到底有多大的杀伤力,只是从一个书呆子的角度在心里暗想,8级,按震级来说是强震了。

那天晚上七点,班主任例外开了教室里的壁挂电视,让我们统一看新闻联播。老实说,时隔八年,我对那天的新闻并没有多少印象,但是透过后来的报道,我能想象出来,山河失色,家园破碎,满目疮痍,一片废墟……

很快,学校组织了募捐……

那段时间,我每天早上都会去光顾学校的报刊栏。从报纸上,我看到了很多汶川地震的新闻,作为一名学生,为北川中学全校学生无一幸免而黯然,为“最牛校长”而鼓掌,为“敬礼娃娃”而感动……

从小践行“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我,第一次那么心急地想要去知道救援的每一个侧面……

5月19日,“头七”,下午的第一节课上到一半,学校的铃声响了,全体肃立,默哀,三天都是如此。

那是整个汶川地震,当时的我们所能做的;有的时候,看着新闻,会有一种无力感。

“头七”过后,县里主办的报纸转到了我的手中,县党委成员默哀图片,县政府成员默哀图片,县国税局默哀图片……整整一个版面全部是类似的图片。看着,心里涌起一丝疑问,这是谁做的报纸呢,怎么只有那些“高大上”的地方和人物的图片,为什么没有普通人民的。如果要表达一种哀思,应该是全县的啊,比如说教育部门,应该是以县最高中学为代表,政府部门可以以县政府为代表,我们默哀的时候,可以听到学校外面的汽车鸣笛声,这个是不是也可以来一张……

我意兴阑珊,直到今天心里都很鄙视这个报纸的编辑和主编。

这就是整个汶川地震中我所经历的,在千里之外,我没有经历地动山摇、惊慌失措,但隔着报纸和电视,我一样经历了惊心动魄,辗转反侧。

这几年,我作为一个旁观者,从没去过四川,一直在新闻里默默看着当初的映秀重建,看着每年的周年祭一批一批的活动,看着新闻黯然、伤心、高兴、感动、落泪……我幸运我没有经历过那样的灾难,看着灾难中的人们生活依旧,我又高兴。

八年,我已经从一个大山深处每天扎在书堆里的高中生,变成了一个跑到一线城市每天朝九晚五的普通上班族。

逝者安息,生者坚强!当初的汶川也已经是废墟重生。

石火光阴,沧桑巨变,高兴之余,唯有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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