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徨在幸福的门前》003 倾诉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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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金戈铁马 http://www.jianshu.com/p/c00b3269d094
003 倾诉衷肠

9月30日，星期四。雨过天晴，空气格外清新。
洛水县盘古镇政府大院张灯结彩，喜迎国庆长假。
盘古镇政府大院和全国其他许多地方的政府大院格局一样，中规中矩的长方形四合院，坐北朝南，一条主道路直通后院，道路两旁是高大的塔柏，东西两边对称的分布着六排平房，东西院墙各有厢房。大院前面两排又各自从中间位置隔开独立成院落，东边是政府食堂，西边是综治办、信访办、文化站等等。第三、四排是财政所、政府办、党委办、会议室等等；第五排是主要领导的办公室；最后的第六排和东厢房是宿舍。
下午四点一刻，公务员们大多不见了踪影，大家都早早地签退打道回家，提前过长假去了，偌大的院落显得空空荡荡。文化站站长陈笑白打个哈欠，舒服的伸个懒腰，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从椅子上站起来正要回宿舍，听到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
“小白哥，你果然还没有下班”，听到熟悉的声音，陈笑白抬头一看，不觉眼前一亮，镇中学的周雨荷正笑吟吟地站在门口。周雨荷二十八九岁，标准的美人胚子，身材高挑，瓜子脸，丹凤眼，肤白如新剥鲜菱,嘴角边一粒细细的黑痣,更增添了几分俏媚。
“是什么香风把妹妹给刮到哥哥的门口啦？快快请进！”陈笑白热情地把周雨荷请进屋子，让座，沏茶。论说起来，两人还是拐了七八个弯子的亲戚，所以彼此很是熟悉。
一番寒暄后，周雨荷说明了来意，她想请陈笑白为她写一篇论文，明年就要轮到自己晋升中学一级教师了，可是按照评审条件她还差一篇获奖论文。
“论文啊，小事，小事，妹妹的事就是我的事，说吧，什么时候上交？”陈笑白毫不犹豫地满口答应。换了别的人来求，陈笑白可没有这么顺当地答应过，至少也要请请客或者给送一条香烟吧。要知道，写一篇质量较高能够发表或者获奖的论文是要耗费许多时间和许多脑细胞的。按照市场价没有个三五百元根本办不到，而一般教师和镇政府干部每月的工资才1000元左右。陈笑白今天之所以答应得这么顺原因有三：一则自己有金刚钻，不是吹的，陈笑白是全镇首屈一指的笔杆子，写一篇小论文他有绝对的把握。二则，周雨荷和自己有点亲戚；三则也是最重要的，周雨荷是美女，至少是美丽少妇，十多年前，陈笑白结婚的第一年初次见到刚刚师范毕业走上讲台的周雨荷便一见倾心，神魂颠倒，连连慨叹，恨不相逢未娶时。十年的时间过去了，周雨荷早褪去了少女的青涩，浑身上下散发出知识女性的优雅迷人和成熟女人的自信从容。
一想到能够为自己心爱的女神做点事，陈笑白内心一阵激动。周雨荷眼见自己的事情有了着落，心里也便轻松起来。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天南海北地神侃起来。
聊天聊地聊工作聊生活。周雨荷知道了陈笑白名字的来历，陈笑白的父亲虽然是农民，也是识文断字的人，尤其喜欢读历史听评书，熟悉春秋战国故事，对于齐桓公称霸诸侯的典故更是耳熟能详。当年公子小白和公子纠争夺王位，公子小白胜利，成为著名的春秋五霸之一。陈父以为陈姓作为华夏大姓，按照几百年出一回天才的规律，祖坟也该冒冒烟吧，故而为儿子取名小白，希望儿子将来也能出将入相，建功立业。长大后的陈小白嫌弃“小白”庸俗，自作主张改名“笑白”。听到这里，周雨荷呵呵大笑。尤其是周雨荷知道了陈笑白曾经在一年时间中连续发表近三十篇文章，其中国家级３篇，省级８篇，内心完全折服了，对陈笑白甚至产生了崇拜之意。
聊到生活，两人居然都有些沉默起来。
呷了几口茶，陈笑白首先开了腔：“我的生活吧，凑合着过日子。我和她三观不合，我们的婚姻或许本来就是一个错误。我十八岁工作，自己本来谈有对象，是初中的同学，可是因为她是临时工，没有正式工作，父母死活不同意，还以断绝父子关系胁迫，性情怯懦的我屈从了，经人介绍认识了她，一年后将就结婚了。十八九岁，花儿一样的年龄，对生活对人生能有什么认识？我还想再成长成长哪。所以婚后头两年没有要孩子，两人摩擦不断，她和我父母关系也不好。双方父母都认为是因为没有孩子的缘故。第三年我们有了儿子，按说至此婚姻有了纽带，有了润滑剂。可是没有出月子就掀起了波澜，先是奶水不足问题，当时奶粉是奢饰品，都是母乳喂养。我找医生开方子似乎没有效果；，母亲用单方儿熬猪蹄、熬鲫鱼汤，不过按照了老经验汤中不放盐，再加上有中药味儿，她很少喝，天天闹情绪。
还有吃鸡蛋问题。前些年中国女人坐月子不都是主要吃鸡蛋和糖补充能量和营养嘛。可是她说小时候吃多了鸡蛋肚子疼，后来就不敢吃了，怕肚子疼。所以现在一个鸡蛋也不吃。问题是农村除了鸡蛋哪还有其他更好的营养食物呐。经过反复斗争，威逼利诱吧，她开始试着吃半个，一个，居然没事儿！事实上，她现在特别能吃鸡蛋，虽然体重严重超标，茶鸡蛋她总是连续吃六七个不停止，因为她喜欢吃……
一天中午，母亲过去送饭，看见房间内到处是尿布、卫生纸，没有下脚的地方，就说，莉莉啊，你不能把这些东西扔到一堆儿啊，要是别人看见这样多不好呀。
“我就这样，谁不想看就不看！”她当即吵起来，认为母亲故意找她茬儿，然后大哭，非要搬出去住。
你去过我们现在的家里，知道我们家里乱的程度。说到这里，陈笑白苦笑了一下。
“我总结了一下，我们之间矛盾的焦点在于我的家庭太穷困了。”陈笑白看看周雨荷一脸专注的表情，接着说，“我爷爷去世的早，给我父亲留下的遗产除了穷还是穷。我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没有什么经济头脑，只会从土地中刨食儿。他们仅有的几次经济活动几乎全部以失败告终，第一次刚刚实行土地承包责任制时，他们求亲告友借钱花1000元买来一头母牛，盘算着耕地有指望了，还可以下小牛犊卖钱赚取利润。谁料想，半年后，母牛带着肚子里的小牛犊抱病死亡，血本无归。隔一年父母再次借债320元买了一头母驴，不到3月，母驴也暴病死亡，再次血本无归。父母抱头痛哭，然后再借钱买来一只母猪仔，母猪长大后下了第一窝猪仔，8只小猪仔胖乎乎，很是惹人喜爱。一家人欢天喜地，庆幸时来运转。不料想未出3天，小猪仔就被老母猪压死了2只，后来又有3只病死。以至于村里人议论纷纷，认为我家的新宅风水不好。
“我扯这些家长里短的，婆婆妈妈的，你不介意吧？”陈笑白有些歉意地问道。
“笑白哥，你说，你接着说，我想听你说话，我喜欢听。”
004 倾诉衷肠（续） http://www.jianshu.com/p/7adedf6cda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