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名性工作者,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她的技师号码是116,事实上她也只是我认识的众多性工作者中的一个而已,但是却是最记忆犹新的一个。因为我和她发生一个即可悲有可笑的故事。
因为家庭原因,为了凑足上大学的费用,高考后我通过关系,在一个老乡开的保健足浴娱乐场所当服务员挣钱。那是我人生最丰富、最不可思议、最冲击的两个月。
大多数的保健娱乐场所多多少少都会涉及黄色产业,我老乡的店也不例外。为了防止警察扫黄检查,他把一栋三层楼的建筑分成东西两区,东区是正常的足浴按摩业务,对生客、以及正常按摩的客人和警察检查开放,西区是黄色产业,由一道暗门把它与外面隔离,所有的身体交易都在里面进行。我去的时候刚好缺人,再加上是老乡,老板很放心让我负责西区的服务工作(一般的服务员是不能进入西区的,只有主管级别的人才可以自由进出。)
我的工作就是负责接待客人,处理战场,放哨。接待客人为主要任务,主要是引领客人进房间,协助挑选物色技师;处理战场说白了就是打扫卫生,客人完事以后要换床单被子等等卫生工作;放哨是我时刻必须呆在西区,外面一旦发生情况,他们通过对讲机通知我,我第一时间协助客人们从后门逃跑。所以我的工作充满着挑战性和趣味性。
因为和客人首先接触的原因,我可以向客人推荐技师再加上是老板老乡,所以,场子里所有的技师都会百般讨好我,给我买宵夜买零食,以便获得推荐,赚更多的钱。我也因此跟她们关系比较融洽,116就是其中一个关系融洽的技师。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因为场子里只叫号码。大概是年龄和我相仿的原因,我和她说话比较投机,想到她小小年纪就出来做这行,我也就在平常的接待中经常推荐她。
那是一个周一的晚上,生意比较冷清。西区也没有客人,我就像往常一样,站在店门口的咨客台,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大约在十点钟的时候,来了第一位客人。他是一个小混混,是我们店里的常客,我们都叫他九哥,而恰巧,九哥也是我们老乡,我也和他混的比较熟,他一上来就绕开和我站在一起的部长和主管,直接搭着我的肩膀让我带他上楼。按照规矩,到了房间之后,我应该叫目前排号在前面的五个技师过来让他挑挑(他们排号方式有点像理发店,以保证每个人都有公平的机会),但是,九哥那天喝了点酒,让我直接推荐一个好技师就好,不用那么麻烦挑了,赶紧完事他好回去。于是我直接叫了116过来。
九哥完事以后,我正在打扫房间,116从我背后蹦了出来,开心的像朵花,在我眼前晃着手里的几百块钱。她告诉我,那是九哥额外给的小费。并且像往常一样问是不是我推荐她。我也说是。但是这一次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道谢就走,而是缠着我问,平常都是怎么向客人推荐她们。
推荐这一招,我也是跟主管学的,主管跟好几个技师都关系密切,每次都是推荐那几个。本来按照正常程序,是客人来到房间,我们接待的按照排号序列叫上前面的五个过来进行挑选,客人挑好了还好,看不上就得继续按照序号叫,这样一来一拨一拨的叫时间长也麻烦,所以,所以一般主管为了省事都会直接叫上几个(主要是排序在前的以及和他关系好的),然后对客人吹嘘说这是我们店最好的技师,百般吹捧(吹捧的话也比较露骨),这样一来客人都不怎么挑,直接在推荐的几个当中挑一个。我每次推荐也一样,就是为了省事,所以我一般都是学主管的话向客人吹嘘安利,而九哥今天情况特殊,直接让我推荐一个,我就只叫了116。
当我把我们的推荐方式告诉她的时候,她乐坏了,她笑着问我"你说那么多露骨的话,你是睡过多少人啊?"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去你的我是即将的大学生,我一个都没睡过,我才没有这么龌龊,我都是学着说的。
这一反应,她更乐了,抓着我的手追问我是不是处男,当时是非常羞涩,我点了点头。好家伙,这姑娘看我点头就像看到金子一样两眼泛光,用她的胸部直接怼到我面前,我没防备只好顺势往墙上靠,她睁大眼睛盯着我几秒激动着说“我还没试过处男耶,我好想试一试”她当时的样子就像一匹饿狼看到了小绵羊,我害怕极了,怕她在西区客房做甚恶出谷额的事情。我立马挣脱,赶紧让她回技师房,继续收拾我的房间。她兴奋地调侃我说是下班请我吃宵夜,感谢我的推荐。还向我抛了一个媚眼,为了摆脱她我只好答应。
说是宵夜,其实应该算是早餐。因为这个行业都是靠晚上吃饭的,所以我都是晚上七点上班,凌晨3点下班。我本以为她就开开玩笑,没想到她下班之后就在宿舍楼道上等我,穿着极其凉快,硬是拉我去吃东西。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这顿饭不简单,本来想拒绝的,但是肚子饿的咕咕叫,没办法,只好去了。
我们找了一家路边摊,我点了一份炒米粉,她只要了一杯可乐,为了避免尴尬,我挑起了话题。我先问她老家在哪里,为什么会来这里做这一行。她也一五一十告诉了我。她是四川人,因为家里穷,没钱上学,她初中就出来工作了。一开始没有工厂和公司敢接受她做童工,后来经老乡介绍说是有个地方招洗脚技师,可以接受她的那个年龄,于是她就成了洗脚技师,这个行业有些老板还是很尊重你的,你不想干洗脚按摩以外的事情他也不会强迫你,但是当她看到别的女孩做了身体交易后,赚的比她多,于是她就为了挣更多钱,从洗脚技师变为做身体交易的技师。
了解她这个情况之后,我怀着怜悯之心,尝试说服她放弃现在的职业,重新找一份正常工作。为了让我的话语变得有力,我上至国家法律政策,下至马克思主义个人灵魂,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全面阐述她做的这个行业是多么不合法、不道德、不健康。我甚至拿得艾滋为示例,向她说明她的处境是多么危险,就为了这点钱出卖身体和灵魂就算了,但是最后是会丢性命的。我劝她赶紧离开这个行业,做回一个正常的女孩,趁自己年轻,找别的工作也能熬出头。
我不说还好,一说她就哭了,一边哭一边指责自己的父母穷,要不是父母的原因,她也不会沦落到现在的地步,她也应该和我一样上大学享受学生时光。看到有劝服希望的我赶紧说道,你现在可以上成人大学,一样可以学习,一样拿学历找好工作的。而这时我也刚好把炒粉吃完。我本以为我这么一说,她就会放弃现在的职业,回头是岸。但是事实证明我错了。我劝她回头是岸她其实一点都没听进去,她一直惦记着我的处男之身。(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她们会在私下攀比睡了多少处男)
看见我吃完了,她赶紧结账拉着我说找个别的地方仔细聊,直到这时我都还以为我的劝说有效,于是跟着她走,一路上她就跟我卖可怜,说自己家里穷,大老远来这里没有朋友,很孤单,想找个人说话都不知道找谁。当走到一家宾馆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停下来说,她宿舍空调坏了,而且宿舍人多又吵她睡不好,干脆开个房睡一觉。我到那个时候还觉得没毛病,我就让她开房,我自己回宿舍睡。我刚说要走,她就拽着我的手不放,说是一个人害怕,让我陪着她,她觉得很孤单需要一个人抱抱,让我陪她一下,陪她说说话,让我到房间里和她说放弃现在的职业的事情,并且还说,她不会对我怎样的,什么都不干就说说话。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不对,她很明显就是想睡我。我当时是又气又害怕,她死死拽着我的手不让我走,硬是把我拉到前台。我特别着急。我不能和她上去,和她进了房间我肯定完了。恰巧,我逮到一个逃跑的机会,我趁她松手掏钱的时候迅速往外跑。
本以为跑出去就可以了,但是她居然在后面追我,一边追还一边骂我是伪君子。她紧追不放,看样子是想追上我把我拽回去,我不得不努力往前跑,眼看就要到宿舍了,但是那个时候我要是进宿舍了,她追到我房间门口会更加糟糕,于是我直接跑进了离宿舍不远的消防中队的篮球场,在篮球场的公厕里躲了很久。一直到听到鸡鸣我才放下心来回宿舍睡觉。在公厕的那几个小时,是我人生中最煎熬,最漫长的几个小时。
从那以后,我上班都是躲着她走,她也知道我躲着她也没再骚扰过我。直到我离开,也没和她说过一句话。后来听说那个场子被封,老板和所有的技师都被抓,我也再也没听到过116的消息。而116在我这里也只剩一个号码,她的声音模样我早已忘记。
我至今都不明白她当时的想法,我当她是朋友,想劝他回头是岸,她却想睡我。或许我不应该劝她,不应该干扰她的生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谁都不是圣人,谁都没有绝对的对错,我不知道在她心里世界是什么样子,我只知道,她当时看我的眼神,我再也没见到过...
对于116这类人,你们有什么看法,欢迎在评论区和我讨论。关于那两个月的事情我也会陆续写出来,欢迎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