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读者的眼里,他们是作家和记者;在专职作家和记者眼里,可他们是“局外人”。他们没有固定职业,靠写稿获取报酬而生活,人们称之为“自由撰稿人"。这一新兴的行当让许多人充满了好奇,他们既不知道自由撰稿人是怎样工作的,也不知道他们是怎样生活的。本期就让我们揭开他们神秘的面纱,共同关注黄石自由撰稿人这一特殊群体。
吴馥萍: 伏案勤耕耘 字字皆辛苦吴馥萍,男,籍贯鄂州,笔名老缺,1953年生。当过新闻通讯员、报刊记者、编辑。1993年,从市麻纺厂下岗,成为一名自由撰稿人,主要从事小小说创作。13年来,他在《北京日报》、《南方日报》、《小小说月刊》等150多家报刊发表作品300多万字。《洪区长的座位》、《书法一等奖》等作品在《写作》上发表,并配发了评论。小小说《不该把老皮调走》选入由中国文联创研部选编的《中国微型小说精选》一书。诗歌《期盼》选入《中国当代诗歌选》。有歌词被谱曲演唱,在中央电视台播出,获文化部等颁发的优秀作品奖。
7月29日上午10时,记者来到他的寓所:在市中心某社区一个与现代都市极不协调的旧楼房走廊上,记者一眼可将他简陋的房子看个通透。他的房子实际上就是一个长间被一隔为二:靠走廊一间只有五六个平方算是会客厅,除了一张四人沙发和一台电风扇接待我们,就再也找不到更值钱的东西了。另一间当然是卧室,虽然大一点,里面也没有很像样的家当。居所虽小,但收拾得整洁明亮。自由撰稿人这种简朴的生活是我们始料未及的。据他介绍,现在没有固定的工作,平时呆在家里,看书看报写稿投稿,过着简单但很惬意的生活。
他写稿没有规律,通常是有感而发,喷涌而出,1000字左右的文章可一挥而就。“昨天晚上就写了一篇。”他笑道:“现在写1000字左右的文章只需要一小时左右,看一遍,就直接寄出去了。”
俗话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吴馥萍的“独门速写”功夫是他几十年写作实践“炼”出来的。1975年,他进入麻纺厂工作,开始业余创作。1978年,他在《黄石日报》上发表了处女作《知音》,并获得了5元钱的稿费。首次的成功使他备受鼓舞。1989年,该厂倒闭他被迫下岗,先后在湖北广播电台黄石记者站、《黄石晚报》等多家报刊担任记者、编辑,正是这种几十年如一日的扎实锤炼才成就了他自由撰稿人的“底气”。
吴馥萍说:“自己在家里看书,一定要心静而无杂念,惟有静心入境,才能够有好的效果。”对于一些好的小说,例如《阿Q正传》,他都是看上10遍以上才肯罢休。“抄文章”是他另一门绝技。他认为平时看书总会有一些字词看漏掉,以抄代看,可避免心浮气躁,既能学习语言,又能够激发创作灵感,何乐而不为?那些放在书桌上的万篇手抄本,堆得将近一米高,可见他的“抄功”之深。
他的文章没有固定的投稿方向,通常都是写完后,广泛撒网,广种薄收。《应聘》、《洪区长的座位》等近百篇文章在《佛山文艺》、《快活林》、《南方都市报》等各种报刊杂志上刊登,其中主要以小说、散文为主,至今发表的文字已达300多万字。在访谈中,他还自我调侃了一番自己的名字:一位外地的编辑慕名而来,寻找吴馥萍“女士”,见到他本人后是半信半疑,“你就是吴馥萍?我们还以为……”“还以为我是女士。”他笑道。其实,他早知自己的美名在外,每次寄来的编辑回信都亲切的称他为“女士”,一向淡泊名利的他也从没解释,“搞不好是托了女士名字的福,我才发了更多的稿子。”他自嘲道。 但是纯文学性的文章在市场化的今天,并不走俏,“含金量”不高,稿酬最高也只有1000字200元,最低1000字20元。他主攻小小说,所以只能算歉收,每月平均收入大约为1000元。尽管如此,始终挂在他脸上的笑容让我们解读了属于他自己的快乐。他说他不隶属某一个组织,不用坐班,不用看领导的颜色行事,不用担心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天空不留痕迹,但是鸟已飞过。”他正是享受着攀爬顶峰的过程,并把它视为一种幸福。“那些最终到达顶峰的人会因为高处不胜寒而走下坡路。三毛是这样,张国荣也是这样,而我虽然处于文学道路的小山腰,但仍然一路攀登,像长江一样,奔流不息,不管多少暗礁险滩,一路向东,永不回头!” 王汉文 :快乐古玩家 笑傲新文坛王汉文,男,黄石人,1959年生。曾在湖北水泥机械厂工会工作。中国国家摄影协会会员、中国新闻摄影家协会会员。先后担任《中国建材报》特约记者、《黄石晚报》(后改为《东楚晚报》)专职记者。2002年3月,开始从事自由撰稿人职业。他有40多幅摄影作品在全国获奖,发表文学作品近100万字。其中中篇纪实小说《战地生死缘》在全国多家报刊转载,并在网上广为传阅。 提起王汉文,在黄石新闻界几乎是人人皆知。1999年,在湖北水泥机械厂一直以摄影为主业的他突然弃影从文,进入《黄石晚报》(后改为《东楚晚报》)当文字记者。当他当文字记者逐步到达颠峰时,又突然激流勇退,辞职在家,成了一名自由撰稿人。两次的转折,让许多人充满了疑惑,面对记者的疑问,他显得泰然自若。
“我曾想当一名作家,也曾想当一名画家,两个梦想只做了一半,却歪打正着成了一名摄影家。我也知道岁月不饶人,但我却要逆向而行,追求童年时的梦想。”我们的疑惑在他名片背面的一句话上找到了答案。早在1989年,他就成了中国摄影协会会员,获得省级以上大大小小的奖项达40项之多,然而正是因为儿时的梦想使他放弃了往日的名利,从小对文学的爱好使得他笔耕不辍,文采飞扬,很快便适应了文字记者这一角色。
而第二次的转折却是源于朋友的一句话:“你这是在透支生命!”没过多久,他由于过度劳累住进了医院,医药费高达5000元。当时,《知音》杂志一编辑慕名找上门来向他约稿,承诺稿费每篇在8000元左右。就这样,王汉文离开了晚报,从此开始了他自由撰稿人的职业生涯。
虽然一年也只向杂志社投几篇稿,但是每一篇稿子要求高质量、大篇幅,素材还不局限于黄石,所以他要花费很大的代价。去年10月份,在黄石发生了一起盐酸融尸案。当时黄石各大媒体都只是作了简单的报道。王汉文认为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于是他亲自找到远在鄂州的肇事者的家。整整采访了一天,才将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当晚12时回到家里,又赶写稿件直到天亮。他跟《知音》杂志社一编辑联系,没想到那位编辑说这种类似的案件在全国很常见,一下子拒绝了。然而,他并没有放弃,又找了另外一位编辑,终于将这篇稿子发表了。
此外,《知音》在向谁垂下橄榄枝的过程也是充满了变数。有时,向编辑部报的选题已经通过了,待采写完毕寄过去后,又因稿件没有达到他们想要的厚度而被退回;有时,编辑已同意发稿,却在老总那一关卡了壳;有时,在写作的过程中,其他地方发生了同类更有看点的新闻,写好的稿件也只能塞进纸篓。从报题、采访到写作、投稿,中间变数不断。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四年以来,王汉文在《知音》上发表的文章已有十几篇,其中的艰辛曲折,只有他自己才能够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