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露宿的经历
回想起来,我有过三次露宿的经历。一次是在石家庄郊区的田野,一次是在邯郸市里内的街道。最近一次是在自河北通往山西的山涧中。
01
二十多年前的某个早春,我乘火车去石家庄找同学,火车到石家庄时将近凌晨一点。当时,公交车是早就停运了的,出租车也少,更没有现在的滴滴。在候车室过夜,人声嘈杂,也没有意思,也无意住旅馆,就临时决定步行过去。
反正是在石家庄市区东北角的一个村庄,也不知道具体有多远,后来才知道有18华里还多。
当时的路灯也没有现在那么多,那么漂亮,那么明亮。一个人穿过城市的街道,街上已经是少有行人,也不见几辆汽车。好像整个城市街道都是为我准备的。一个人踩着柏油路在街道里穿行。越接近目标路灯越稀疏,道路越昏暗。
到同学家时才三点钟。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决定不敲门。就到村外溜达,当时,早春,春寒料峭。感觉有些冷。见到村外田野里有一玉米秸垛。就扒开一个窝,在里面挨到天明,才去敲同学家的门。
02
某年夏天,去邯郸看望同学,到同学单位时已是傍晚,门卫告诉我,我的同学有事出去了。当时也没有电话,无法联系,就将包放在门卫处,一个人出去看看城市夜景。逛了一圈回来,还不见同学的影子。再次回来,同学单位门已经上锁。只好做出去电影院看一个通宵电影的决定。不巧,到电影院后,发现身上一分钱也没有,身份证也在包里放着。
没有了办法,只有露宿街头了,索性过一次流浪汉的生活。一个人走在当年赵武灵王胡服骑射、廉颇蔺相如以及邯郸学步的典故发生的地方。
在空旷的街道上,真是有些孤家寡人的感觉,没有人搭理自己,只是一个人在楼房林立的城市街道上闲逛。看到一家家的亮着灯光的窗,多想那是自己的家,可以进去享受家的温暖。
逛得实在是困了,发现街角有一个做早点的路边摊,炉子还冒着一缕烟,旁边还有一个操作台,台下堆了些煤炭。我蹲下试了试,正好装下我蜷曲的身体。将随手拿着的报纸挡住身体,借着旁边路子辐射来的一点儿热量,身体还不算冷。就这样挨到早晨四点多。天已有些发亮,就钻出来继续在街上继续游逛了一会儿,约摸同学单位的门卫该醒了,就去叫门。
03
最近一次露宿是三天前发生的事情。从天桂山下来已是下午五点多,决定沿314省道往山西盂县,晚上在盂县休息。
下了山,沿着314省道往山西方向行进。道路在山涧中穿过,一路欣赏两边的风光,真像在电影上看到的镜头那样:前后一辆车也没有,就我们一辆车穿行在山涧中的道路上。不久,刚进山西省界,就遇上修路,开始还以为不会太长,结果走一段遇到一个施工工地,连着遇到两个施工工地后,打听了一下,才知道314省道山西境内山区段全线大修。一路沿着临时铺就的渣土路面向前爬行。在走到盂县水占村时(只是在腾讯地图上看到的,向四周看,不知道村庄在哪里),天已全黑,我还坚持向前走,可我爱人说什么也不让走了,说在这样的路况下,夜路开车太危险。于是,临时决定停车扎营。找了个背风的所在,停车,准备晚餐,过夜。
于是,先解决晚饭的问题。还好,不用上山,路边就有足够的干柴。开始准备野炊。不过半小时,水就烧开了。接着,方便面、卤蛋、火腿一起下锅。一会儿晚饭就好了,那晚,我们吃得真香。
当时,气温实在太低,帐篷肯定不行,于是,晚饭后就决定在车内凑合一夜。
早晨,五点多醒来,继续捡柴、野炊。然后熄灭柴火,继续行路。
想想,这次出门时就准备了帐篷、野餐用具、食材等。没想到的是,在这样的山涧中,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山野岭露宿。虽然三个人挤在车上,伸不开腿,躺不平身体。但找到这种罪受,也是人生一次不可多得的享受。
显然,我们一生不会有几次这样的经历。如果遇到,不要抱怨、不要沮丧、更不要骂娘,去享受。
去享受人生中躲不过的任何一次经历;
去享受人生中我们遇到的任何境遇;
去享受人生中的所有的磨难;
去享受人生中不论是上苍安排的、还是自己选择的人生道路;
当然更享受上苍对我们的眷顾。
抬起头,微笑着,望着天,无论是艳阳高照还是乌云密布,无论是圆月当空还是繁星满天,都去享受吧,因为人生很短。
2018年只剩下268天。我的人生还剩下17894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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