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族史2

我的家族史二~爷爷那一辈…

爷爷那一辈,家族已经衰落了…婆后来给我说:你爷在嘉峪关戍边守卫了数年,回来时就牵了一头骡子…我说嘉峪关远吗?婆说很远很远…我说嘉峪关在哪呢?婆说在最西边,你爷说那儿都是戈壁滩,几百里荒无人烟…大概九年前我去酒泉呆了一年,嘉峪关离酒泉坐车大概也就40分钟的路程…伫立在嘉峪关的古城墙下,看着落日余晖印衬下.那些斑驳的残桓断壁,那些历经岁月风霜的古城墙,心中不由升起"落日孤烟直"的悲凉…而爷这一人一骡又该是饮进多少的风霜才回到了关中老家…

爷就带了一些散碎银两回来,一个清贫的人,尽管婆说我爷在军队上还是一个小小的头领,那应该是清末民国初年的事了…

爷带回的那几十两散碎如何支撑一大家人的生活呢!…于是,爷又开始了在周边村落帮工的生涯…所谓帮工就是就是打短工!这家盖房需要短工,那家收麦也去帮忙,那年头没有工钱,换来的就是粮食…活着,是唯一的法则!

尽管家门弟兄很多,但生存在那个年代是唯一的选择…于是爷爷的弟兄们开始远走他乡,有的去了红花铺,有的去了新街有的去了北庵…尽管也有几个弟兄留在了老家…但杨门一脉,终究开始了衰落…山庄里陆续迁移来了王家林家马家等等的姓氏…

若干年后我曾经见过新街来的哥哥和他的父亲…他父亲应该是我爸的同宗兄弟。回来是为了看看老家的一脉家人和弟兄,二是带了几十块袁大头,我们叫响元…那哥哥拿这它嘴边一吹,再放到耳边会听到嗡嗡的响声!好像是要盖房还是娶媳妇啥的,所以来宝鸡城的银行里兑换一下…我记得第二天早上天色麻麻亮的时候,哥哥和他父亲就带着我去了城里…回来时已经到了暮色初上时分,哥哥的事办完了,我记得晚上在一起吃饭时哥哥给我爸说,好像兑换的价格是两块五…长大了我知道那是双龙的银元!后来我再没见新街的哥哥回过老家…红花铺的一脉好像来过没来过,那时我只有几岁,都忘了…去了北庵的一脉倒是来过一次,那也是杨家唯一的一个民国时代的老牌大学生,和父亲同宗一脉,父亲为大!我记得那年回到宝鸡曾邀父亲兄弟一叙…我记得父亲带我去了…那是一个很有官体的长者,我听他和父亲聊了很多老家的人和事,很高兴也很是感慨万千!父亲说那个叔叔在湖北的那个高校任校长…再后来我依稀听说到省里当了领导…没再见过,也没来过…

爷爷僵硬的身体靠在麦垛旁早已没了声息…被农户发现已是清晨…又冻又饿的爷爷没能看到天亮的晨曦…他消逝的生命一定带着诸多的不舍和眷恋,因为自己家里还有年轻的妻子和四个需要抚养的孩子…而这一切,都由他不得!饥饿和寒冷像漫无边际的黄沙一样涌上他的身体和神经,纵有再多的不舍和牵挂,都得撒手了…

(下节提示~我的家族史-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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