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溺水的我们,都能找到挣扎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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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混的,都是卖的。

狗血也好,情怀也好,无非卖的都是一张人设,你粉墨登场,我就地鼓掌,你虽无良但我不笑娼,你情我愿,公平交易,银货两讫,这就是人皮面具的勾当。

可如今生意并没有那么好做,更何况是你一厢情愿弄错了配方。

王先生和田小姐的恩怨痴缠已经洗脑了好几天,王先生的一纸情怀今且不表,斥田小姐红颜祸水的也多是深度直男癌作妖,按照现行的“努力即正义”的黄金法则,在荧幕版面上下翻飞的田小姐怎么也不应该落得一个群嘲脸收场,一步走错,其实就是卖错了人设。

她尽力想给自己独立自强的女人形象“验明正身”。

可惜她没机会像邓文迪一样给突袭传媒巨擘丈夫的人一个响亮的巴掌,也没有像四处放嘴炮的董明珠一样有着凌厉的面部线条和过硬的事业背景。在她以“王的女人”之姿真正走入公众视野之后,她一直站在这块红利之上并利用她微妙的“女性特质”在媒体舆论里长袖善舞。先有了陈可辛闺蜜又被迅速打脸的故事云云,又有了不靠男人论被群嘲的后续。

我丝毫不怀疑田小姐的奋斗和努力,实际上,她努力向媒体陈情自己干练果决的工作形象和曾任职其公司的员工描述并无二致,只是当你借助一个男人身份在公众视野中多次刷出存在感后,又想一力撇清这层关联,自然会有人说追名逐利还想追加牌坊,多虚伪。

这也不能一味怪她不自量力,毕竟我们中的很多人,倾一生之力,都怀揣着巨大的野心试图成为自己“理想中的那个人”,全力奔向那个理想的人设。

这个诉求和成长经历息息相关,儿时关爱的匮乏,直接作用成一股强迫性的驱动力,试图通过外在的成就获得肯定和赞赏。儿时物质的匮乏,常常会导致日后对于物质的狂热追求和占有,儿时生长在男权思维的主导下,成长的过程中可能就会想方设法穿破那层壁垒。

这点至少在田小姐的童年自述中找到痕迹:

“到了我10岁那一年,有一天我跟小伙伴一起玩,跑回家去拿皮筋,结果发现我爸妈站在阳台上,然后,我听见我爸对我妈说了一句话。他说:我做梦都想要个儿子。

我永远难忘那幅景象,那是一个傍晚,整个色调都是橘黄色的,我妈妈什么都没有说,但他们都不知道,他们的女儿默默地哭着走了。我记得当时我在楼底下的小角落里面大概哭了快一个晚上,我跟自己说,我发誓这辈子不要依靠男人,我发誓这辈子要比男人强”。

田小姐很聪明,她谙熟个人营销的机要,兜售带着暧昧、神秘百转千回的奇趣故事,试图给自己的人生镀上传奇的金色基因,想把它做成一门漂亮的生意。其实安居在这个设定之下,她已经赢得一个羡煞旁人的转身。而她在这个独立自强的女性人设中苦心孤诣,这种追求和渴望可能已经早已跳脱了生意本身,反而显现出一些真实个人追求的悲壮。

她身体力行地在给自己的努力作注解,在她拍摄的纪录片《谢谢你纽约》里面,大意描述得也是她如何在一年多时间里,从一人提着箱子露宿纽约街头的窘迫,到独立奋斗融入华尔街社交圈的过程。

其心昭彰,可见一斑。只不过只要那块跳板的影响还在,她兜售的独立自强的女人形象在公众眼里就依然难以成立。

我们往往一辈子都成为不了自己想象中的那个人,也许一开始愿望强烈,但行动后继无力不了了之。或者苦心孤诣但剑走偏锋用力过猛,最后被那张密不透风的人设五指山压得透不过气。好比武侠小说里偷习吸星大法之类的秘籍,结果没有扎实的内功做底,自己那一身薄脆的皮囊根本无法承受偷来的功力,只能换来一个暴力反噬自崩自戕的下场。

而更普遍的情况是,很多人从头到尾也没有培养出独立的人设,这本身也没有什么,能处之安然也是一种干净的活法,只不过仍有不少人在冗杂繁复的教条中左右游移。不知其中机关要害,只是一味被安利所谓努力的重要性,最后只能换个不伦不类的结局,而这其间的落差搅得他们魂不守舍,在欲望和惨淡的现实面前自我龃龉。

要知道,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当人们能获得足够的声量时,耳边就会不乏各式样板人生的兜售,他们常会先丢给你一个漂亮的果实外壳,在勉力自圆其说的情况下,给你灌输这样那样的生存法则。

这时希望你对自己多一点审视,在成长的过程中不断修正,不要一味被幼时的痛创麻痹,而陷入无休止的苛求中,因为即便功成那刻,你也不会真的快乐。

希望你培养独立思维的能力,潮水自会来去,但心志得坚若磐石。即便成不了那根定海神针,也至少不是那随意就被拍上岸的野鬼游魂。

“我必须画画,就像溺水的人必须挣扎。”这是毛姆《月亮和六便士》里说的话,也许我们都难免溺水,但如果你选择挣扎,至少找准自己挣扎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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