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屈原
我是平行宇宙里的屈原 你可以叫我屈原k
今天我站在汨罗江边 我还有机会反转生死的棋子
起
世人竟称伯夷贪婪，盗跖廉洁；莫邪宝剑太钝，铅刀反而是利刃
我自诩博闻强识 却眼睁睁看着张仪上演的六百里的闹剧
我自诩敬忠报国 却生生的听着万马千军奔赴注定失败的战场
我自诩忠君爱国 却给一代帝王画上了污点
我自诩清高皎皎 却因壮志难酬心生邪念导演了一场复仇
一
朕皇考伯庸曰 子有志焉 岂屈于宿莽之间
宿莽香草乃我情怀所寄矣 不可废也
儿可知昏君荒淫无度 启明龙泉二星宿黯淡 星云紫中泛红是何征兆
我瞳孔缩小 血液回流 双手冰凉 怔怔的看着他
咳咳 咳咳
染上了肺病的伯庸在床榻上虚弱的像压弯的稻草
这一生的曲折打压够他受的了 终于 在一群人的围挡下 我看见了他垂下无力的手
深吸一口气 我不愿再留在那个屋子
踏出阁门 望见被官吏强抢的豆蔻年华的女子 与大臣直谏后悬挂在城门的首级
一滴清泪被风吹倒红色的雕栏 在夕阳的映衬下 是变了形的天
深秋时节 满目都是柑橘林 青枝绿叶藏红果
一声突然爆出的咆哮 被注目的眼光理解
二
我离开了那里 寻访曾经的名士隐士 碰见了落魄的张仪
撞上了他空洞的眼神 我的眼底的惊悸一闪而过既而转身
呼——鬼谷子的徒儿
心窍里写好了故事的开端 我没有上前反而驾马车前往赵国 找到苏秦谋划好棋局
张仪辗转赵国 又到秦国
再张仪即将出使的前一晚 张仪他把我约到青楼
脂粉气 酒气 劝酒声 叫好声搅作一团 角落里西域的熏香燃着 燃起兴奋的火苗
西域的美女香艳至极
屈原冷静地坐着 不沾女色不染烟火
要说什么现在可以了
支开了旁人 空气冷了下来
我这一去 若是不成那不必说 若是成了 难道你要翻了楚国的天吗 嘴角勾起耐人寻味的笑
屈原抬眸直勾勾地望向张仪 触及万年冰窖的深邃的眸子
不愧是鬼谷子的得意门生 即便在下不出面 只怕是你早已谋划好纵横捭阖的棋局了吧
是吗 如此大义凛然
屈原神色不变 眼底泛起一丝波澜
张仪嘴角扬起兴味
又何必呢世俗名声于我张仪从来只如过眼云烟 若最后你的底牌暴露 只怕您在世上还有牵挂吧
一抹苦笑浮现在屈原脸上
的确 您又何苦再来嘲笑我这背弃理想的灵魂
三
旧时的石径已被荒草啃得只剩几口 初见的地方长出了一颗桑树
大将军手扶大树 往昔的记忆历历在目
幼时的屈原并不那么沉默满怀心事
长在皇宫的深墙里 皇帝的宠爱和皇子的嫉妒都作愚行
兰草和宿苜在他心里才有位置
我认识的就是那么一个他
被人骗到这里缚住手脚丢在草地的记忆全都模糊
只有他踩着石径靠近的声音总是梦里响起
一声一声一步一步
重现点燃惶恐的心灵
仍是旧地 却物是人非 无可撼动的脚步声让他决定无论接下去屈原说什么
大不了抵了这一命
他先开口 多年不见了
是啊 只是一见面就要利用大将军讲义气的性子 于是单刀直入
今日我来既是有事相求
深吸一口气
大将军手握重兵军功显著 屈某胆以一身热血去推翻这片浑浊的天
他当然知道他这一生只求他一次的忙无从拒绝
将军凝眸深思一字一顿的吐出几个字
你真的想清楚了
字字透着彻骨的寒意
大将军知道 若是不谋逆 凭着父辈征战沙场的军功和自己护国大将军的名号 这国家即使内忧外患 自己仍然能保全家人妻子
但他是他 只要一句确定的话或者肯定的点头他就拿声家性命去承担那个义字
屈原侧过身 背对着他
自然是想清楚了
好——
只是一个字 说出了就再也收不回 便是这条命 豁出去就再也不后悔
这世界那么大 在你眼中都化作愚行
即便身不由己地活 那颗桑树仍郁郁葱葱无人问津倒也自在
四
载有皇帝出行信息的信鸽已然飞出 城外兵马悄悄聚集 落叶翩然
行宫里一片春色 美艳的舞姬剥开进贡的葡萄
陛下来尝尝这葡萄
妃子环上我的脖子
陛下难道不想尝尝奴婢的酒 可比那葡萄销魂呢 不知陛下可否赏光
我勾起妃子的唇 杯酒后看不清她的脸 她妖艳的红唇不断在眼前摇晃放大我的瞳孔开始涣散
报——探子发现屈原和护国大将军在树林见面
话没说完 我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屈原那傻子只知道进山挖草能有什么出息
女人们爆发出一阵尖锐的笑
我享受着这份盲目的崇拜 我是皇帝 我说已谁敢说二环顾了一圈鼓足男子气概地喊了一声
滚——
就着酒吞下了葡萄
城郊外
张仪苏秦冰释前嫌
原是师弟为了张某能发挥纵横捭阖之术才故意在府中怠慢我以期我张仪能奋发
苏秦爽朗一笑
其实你该感谢是平兄啊 屈兄他洞知人性未雨绸缪六个月前 是屈兄找到我的呀
张仪眼中迷朦又转瞬即逝
尾
绝望的喉咙哽咽
我想 天理昭昭 我坏事做尽 我终于成了一个傻子
不 我怎么能这么平庸地死 高唱到 何以义气尽 四面楚歌声
何以义气尽 屈原也这么问自己 这个问题也折磨着每一个不眠的明月朗照
其一步步都是情非得已
不知不觉又兜转在汨罗江边
落叶纷黄寒鸦一声 山谷吹来的风 一如梦境
一梦三秋 如一梦黄粱 该做的不该做的也都做了罢
纵身一跃 卒
......
入水后 一片黄叶悠悠的飘到坠水的地方
沉没
的确是溺死太难受 屈原他爬上岸 留下湿漉漉的衣服
好——
从前的屈原已经死了 之后的屈原 要去云游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