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吾中学 初一15班 陆孟祎
花开花落,一个又一个卑微或伟大的生命结束……
去买花。
到花市,我选了兰花,梅花,天堂鸟以及一些小多肉,老板见我们买这么花,便送了我一盆小仙人掌。
觉得它孤零零的。
回到家,我把它摆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太难看了——阳台太多花了。
它在那儿默默生长着,只有阳光,没有水没有任何肥料。
它们仿佛发了誓——一定要活,一定要开花!
一天早上,几声清脆鸟声,把我叫醒了,阳光探进了窗,风也刮了进来,我闭眼摸索着起了床,眯着眼向阳台走去。只见一道金光刺进了我的眼,我定睛一看,吓!是仙人掌开了花!
那花如宝石般闪耀在阳光下,尽情抒展生命的本色。
走进了瞧瞧,那十二瓣花瓣,如一个个金黄色的小精灵活泼又可爱。
“我家的仙人掌,养了三年没开花,”一位邻居说,"这小子不管它,一个月没到就开了花,真奇怪!”
这没什么奇怪的,只要乐观面对生活,坚强生活着,只要努力开花,努力想开花,才能花开。
等待花开,可能是容易的,等待花开,可能是困难的;等待花开,坚强大于一切条件。
仙人掌,幸运。
仙人掌,努力。
仙人掌, 坚韧。
那时花开,美得动人,精神却沁心脾。
钟吾中学初一(15)班 陆孟祎
那时花开
那时花开初娉婷,百般致雅千芳妒。
家门旁,确切地说,爷爷家门旁,生着一棵花数。惊蛰将至未至之时,总会密密地开出一种米黄色的,指甲大的花,轻柔地织出一片淡黄色的的梦幻天空。
一片只属于它的天空。
它不知,是什么时候长在爷爷的玉米地里的,竟没被爷爷发现,直到长成一棵腕口粗的小树,在一片一人高的玉米中鹜自鹤立鸡群。乡下的人什么都图个吉利,爷爷说,这是个好兆头,家里要有好运气啦!以致于,每每路过这树,爷爷都要伸出他那与树皮颜色相近的手,轻轻拍着树的树干。这树乖巧地随风摇摇并不太浓密的树冠。
一年、两年……三年了,这树似乎被一只手摁着,整整三年保持着同一高度,同一体态。就好像自然界也会判诛连罪似的,这棵树不长了也应该没多大关系,却带起周围一片玉米秧子,病得病,死的死,像极了长途跋涉的黑白无常,在这棵树下小憩,顺带钩走了一片的生灵。
爷爷对这棵树的态度,三年内,像是天翻地覆一般地发生了转变,诅咒似的指着它的鼻子骂(还好它没有鼻子),甚至使出了对待前来抢食的野狗的技俩,非拳打,即脚踢。
这树抱歉般摇摇它光秃秃的树冠。
遭打,遭骂,这几个月也就勉强撑过来了,爷爷的脸是灰的,树的树干是灰的,天空,更是灰的。好像正是这缘故,这树,也像个垂暮老人一样,一天一天,身体逐渐萎缩下去,怕是有一天,总要小到我们看不见为止。
终有一天。爷爷带着一两个人来到树前,抓起铲子开挖起来,从这树的根基挖起,毫不避开根,只是当作土一般铲开,裸露出根的里面一部分,惨白无比,像是被断开的骨骼。爷爷带着一种漠视的残忍,蹬着铲子,一脚下去,最后铲断了主根,此时寂静无声,我清晰地听到了树的呻吟。
“贱命一条!”爷爷和其他人抬着他走出田地,止不住又骂了一声。
爷爷几度想砍掉它,可想到这树若倒下,又要压死几棵玉米秧子,
于是没怎么下狠心,只是将它移到了家门旁,权且作个风景。
“人挪活,树挪死,”世上天下大抵都这样,这棵树也不例外,本来生与死的界限就已经不怎清楚,经这么一折腾,死,也就只是时间问题。有时候,爷爷也挺希望这棵树能像在故事里一样,在险境, 逆境中重生。所以天好时,也会站在这棵树下观望着,观望着,遂叹了口气,重又回到屋子里。
人的情感总是这么奇怪,明明在痛恨,时间久了,反倒成了一种怜惜。
只是这棵树不遂人意,落光了叶,败坏了枝,就连垂死前的挣扎,也都自当不重要地减省了。爷爷的希望随着叶,一点一点落光了,烂透了。日积月累,终于化成了斧子上的一点逼人的寒光,一步一步,向这棵树靠近……
人生并没有多少东西值得保留,唯独心;这心要是死了,人呢,活着跟死了或也没多大关系。
树被砍倒了,树干劈成了柴,权当是作为它对我们这一家最后的温暖。仅留住半尺高的树桩,证明它还来过这个世界。后来,这点证明,被周围浓密的野草覆盖住了,不留痕迹。
像是一群狼分食了一只死去动物的尸体。无情,冷酷,迅速。
没有人记起这里曾有一颗树,曾有一个努力想活下去的垂死生灵。没有围观者,每一个人,每一寸土地,甚至每一颗草,都是最为残酷的施暴者。
后来几年后,原来那棵树的位置上,重新长起一棵树,带着以往的羞辱,以往承受的伤痛,以往几近死心的绝望,突然出现在人们视野中,开且满树,米黄色的小花。
“花终于开了。”看爷不觉念叨起来。
那时花开初娉婷,百般致雅千芳妒。
钟吾中学初一(15)班 马宏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