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使至塞上》中“燕然”地名伪实之考

作者：Frank_东

先附王维原诗便于查阅：

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
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

据全唐诗所录诗本，该诗记述开元二十五年王维隶属监察御史下赴边疆慰问战士。而我们查阅在二十五年发生的战事，或者战争经过二十五年的事件。

据《旧唐书•志第九》载：

“（开元二十五年）三月乙卯，河西节度使崔希逸自凉州南率众入吐蕃界二千余里。己亥，希逸至青海西郎佐素文子觜，与贼相遇，大破之，斩首二千余级。”

此为当年唯一一次史料记载的战事，河西节度使又与《全唐诗》吻合，故可先考虑吐蕃一说。

又《新唐书•志第八》载：

“二十五年三月乙酉，张守珪及契丹战于捺禄山，败之。辛卯，河西节度副大使崔希逸及吐蕃战于青海，败之。四月辛酉，杀监察御史周子谅。”

但从这条来看，王维是监察御史的记述则有虚假嫌疑，所以前面的河西节度使则也不能全信。况新唐书补了唐朝对契丹的一次战事，我们便从史料记载的契丹，即今内蒙古东部地区和蒙古国中部地区来看。

从史籍中看，曹學佺所著《輿地名勝志》曰：“雲中都護府有燕然山。”我从《中国历史地图集》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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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中画红圈地，则为云中都督府。但这是总章二年图，原文所引之名早不能考年代之事。于是我们在同一个位置，找到了燕然都护府。更于开元末年图中，找到了燕然都护府的“后系”，即单于都护府，如蓝圈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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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燕然都护府，我们会自觉想到原诗中最后一句：“都护在燕然”。于是我的观点便是都护所在的燕然只是燕然都护府所管辖区域。

1，如何证明这个观点？我们可以从诗的第二句：“属国过居延”来看。这里想澄清，居延并非所指现在甘肃之张掖北，而是当时居延都督府所在。居延都督府，址在今内蒙古东北即蒙古国东南地区，如下图绿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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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把居延看作都督府，更和前文的“属国”所吻合，同时也与王维提到的地方相近，所以这可以看作是南下去萧关的必经之路，也是可以副证。

2，诗的第三句，“征蓬出汉塞”。这个汉塞，《唐六典》中有载：

“袭灭突厥小杀之孙乌苏米施可汗。未几。自立为九姓可汗。由是至今兼九姓之号。因而南徙。居突厥旧地。依乌德健山嗢昆河居焉。虽行逐水草。大抵以北山比中国之长安城。直南去西城一千七百里。（西城。即汉之高阙塞。）”

如果各位觉得这个“高阙塞”不是所谓的汉塞，那么它的前文可以证明。在与开元年间相近，后突厥独立，而上文的乌德建山，刚好是蒙古国与内蒙古的分界线，与燕然都护府管辖之地相邻，这便是证明诗中的“燕然”是燕然都护府的铁证。

同时我们可以看出，文章所提三场战役都是大胜而归，古时“燕然记功”也是一个典故，后来象征打仗胜利请功，这也是一个佐证。

故本人的观点是，“燕然”即燕然都护府管辖之地。

希望各位不吝赐教，本人藉以改正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