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XX,地处非洲中部,被冠以“非洲死亡之心”,经济排名全球倒数。与其它有着丰富矿产的国家加纳,安哥拉等不同,ZXX没有什么自然资源,来ZXX的中国商人,大多是做贸易,服务于当地的市场,如今,也有越来越多的年轻人进入这个市场,在ZXX的中国大陆人,到了第二代。然而,在ZXX并不象一般人所想像的一样“非洲淘金”,贫穷,贪腐,偷盗,甚至生命危险都会发生。
折戟第一单的红木生意
红木家具到底值多少钱?
可能没有人知道,反正是大陆的红木没有了,印度的没有了,越南和缅甸的也没有了,最后只有非洲了。
小李家里是做装修装潢的,通过家族产业他接触到了红木家具这个行业,他了解到中国人对红木家具的痴迷,几年下来,他对行业很有研究,红木家具市场走一走,眼瞅上去,手摸上去,小叶紫檀或者刺猬紫檀,巴西的或者马达加斯加的,他对材料的真伪价值,了如指掌。
他讲了一个商业模式:送套红木家具给银行行长,得到贷款后去囤一批红木原木,然后撺掇银行行长入股,利益绑在一起,银行行长又会提供更多的贷款,只要再多给他几套红木家具就可以,所有人都相信,红木会越来越贵。
为什么来KEN,小李有他的看法,他以前也贩过尼日利亚的木头,不过尼日利亚的花梨,有臭味,品质上不去。
在小李看来,KEN的檀木就不一样了,它跟印度的小叶紫檀没有差别,象国内的曾经涨到35万一吨,现在是5万一吨,已经到底了,就等反弹,成本只要2万一吨。
这就怪了,那檀木不能人工种植吗?
当然不能,种出来的也不一样,每一棵檀木生长要几百年,它的周围的环境是独一无二的,周围都是不同的树木,这跟人工种植的檀木是完全不一样的。
来KEN之前,小李就通过QQ群联系了卖主,在KEN小李去卖主那里看了檀木,在首都市郊的一个村庄的边上,卖主有丰富的经验,他租了一个老太太的房子收购红木,在KEN贩卖红木是违法的,卖主就把村庄的人雇佣给他打工,看门的,做饭的,来了买主后装车的,这形成了一个利益链,有警察来检查时,村子里的人就通风报信,卖主一直在这里安然无恙。
小李是生意人,卖主的木头又小又细,他看不上,价格上他相信有很大的空间,他表面上在看货,实际上是搜集信息。
看了三次后,小李暗暗拍下了卖主的发货单,他看到这个卖主装柜的货不是从KEN出的,发货单上表明装柜是从邻国ZXX的北面的城市XYZ发出来的。
原来,KEN对木材的砍伐贩卖管理比较严格,商人收购了檀木后转移到XYZ,囤在那里寻找买主。
小李马不停蹄地去了ZXX,一个月内,他在ZXX他租了房子买了车,雇了当地司机,正式开始了做生意。
ZXX的木材生意由铁手把控着,铁手也是一个中国人,之所以叫铁手,是因为少了几根手指,可能在国内犯过事。所有贩木头的人都离不开铁手,到了ZXX后,小李也跟铁手接上了头。
小李来的目的很明确,他要找一手货源,做成第一单,然后他想象着各大港口都有他的档口,张家港,青岛,上海,他的货源源不断发往国内,他要卖一部分,囤一部分,直到他控制国内的檀木的价格。
他不直接买铁手的货,通过铁手他知道了组货的方式:买KEN进来的货,或者是当地黑人砍伐后运来的散货,然后挑好的。小李让铁手给他攒货,拨皮加工,然后给他一点中介费。
“以后就用不着铁手了。”小李说。
第一批货齐了,找当地黑人把皮拨掉,圆滚滚地,净是干货,晒干后的檀木黑色中泛着暗红,非常重,能沉到水下,檀木都长了上百年,直径在30公分以上,只截取中间七米左右的长度,由七八个黑人一根根抬到马十基的货柜中,然后大卡车开两天两夜,跨过边境,到达AB比克的港口BD,在海上飘两个月,就到了中国的港口。
在装满货柜关上门闩前,小李拍下了最后一张照片:满满地一货柜檀木,暗红色的横断面泛着油光,两个黑人站在货柜旁边。小李不会出现在照片中,照片中红色的土壤,碧蓝的天空,纯白的白云,边上的黑人,都表明了这批货的纯正。小李把这张图片发给他所有的的渠道商,包括那个银行行长:两个月后见。
小李回国了,他要赶紧去浙江东阳,联系一些高档家具店的厂商,东阳人的雕工很好,中国大部分檀木家具都是东阳生产的,小李想直接把木材卖给东阳的家具厂,除去中间一道,利润就会更高。
小刘留在ZXX,他的任务是保证货能够正常发出去。
ZXX的雨季大雨说来就来,铁手通知小李,货延迟到第二天早上发。第二天白天发货,一车货刚上路,当地警察给查了,押车的小刘被关起来,货没收,人,要1万美金赎金。
ZXX的警察月薪不到50美金,1万美金真是天价。
小李别无选择,小刘不能走上到法律审判的那一步,他交了赎金,小刘放出来了。
一切的宏伟规划戛然而止。
如今,随着中国的反腐,中国的红木热也已经降温,很多非洲的商人放弃了在非洲的红木生意。
死在襁褓的“国际卖淫集团”
“我才不想来ZXX,是我姐带我来的。”小钱说。
“看着啤酒不能喝,看着橙汁也不知道怎么说,我只会一个单词,就是瓦特”。飞机上空姐过来我就只能瓦特,瓦特,气死我了。
小钱是91年的,初中没有毕业就出来混世界,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瘦:脑袋很小,胳膊很细,穿着牛仔裤,脚踝跟手腕一样粗。
小钱说他姐姐让他来ZXX看店,小钱姐姐长得很漂亮,在ZXX的一个较高端的商业区开了个店,小钱在国内没有事情做。
小钱说话很直爽,一点也不装,他告诉我他姐看一天店交易额有几千块,他看只有几十块。
第二天晚上,我就知道了他在国内做的生意是鸡头,这以后,每天晚上就听他讲行业经。
东莞的那一次事件,也同远在万里之外一个非洲内陆小国联系在一起,算算小钱来ZXX的日子,正好是东莞那次扫黄打非后一个月。
讲到卖淫业,小钱说的最多的一个词是:团队。
“做鸡头,关键是要有团队,新的老的都要有。”
“有了团队,还要有团队的竞争激励机制。”
为什么她们会卖命?
很多人都养小白脸,她们赚的钱都给了小白脸,要给她们找小白脸。
小白脸们说:他爱她。
小白脸说:我们一起存钱,一起买房子,结婚生孩子。
卖淫女每天都拼命,她看到了未来,感觉很幸福。
小白脸们拿走了所有的钱,有一天,他在QQ上消失了。
卖淫女一无所有,她们只能继续出卖肉体,从零开始,攒钱。
卖淫女对生活丧失了信心,百无聊赖,有一天,鸡头拿出一种白色的粉末给了她。
我问小钱,你做过这种事?
小钱说没有,害人的事他不做。
不知道从何开始,小钱开始讲毒品。
“K粉吸了后24小时都不会困,越玩越精神。”
“只要不吸海洛因就没事。”(鬼知道他分得清K粉和海洛因不)
“摇头丸吃多少都没事。”
我问:你吸过毒。
小钱说没有,他是跑腿的,给客户提供最纯正的货,价格最低,他可吸不起,顶多有时候客人剩一点……
“吸毒怎么会没害?”
“真的没有害。你看我身体也挺好。就是有一天,我感觉全身不对劲,后来去了医院检查,所有的指标都正常。”
小钱的确很健康,精神也很好,每天我们都聊到一两点,除了一点,真是瘦。
小钱不愿意看店,他想在ZXX做老本行。
“这个好象风险很大,做不好不是成了‘组织跨国卖淫’了吗?”
我也忽然想到一个媒体上经常出现的词:跨国卖淫集团。
小钱在找合作伙伴,他找到了在ZXX的中国商人,这人在ZXX的时间比较长,他的生意是杀猪,卖猪肉给中国商人。
他们一起做市场调研,去亲身体验,去找门店。
一次,小钱从外面回来,说找了个本地的女孩,还是处女,十四岁吧,只要二十多元人民币一次。
“本地的宾馆太脏,洗澡的地方也不好。”小钱说,“来一个女的,先让她进洗澡间洗个把小时,浑身洗干净了再来。”
小钱不断地说:“投不了多少钱,收益很快,只要国内找几个,机票钱就行。”
他还讲到,他来时才知道ZXX签证不要钱,当初她姐姐来时,一个浙江人坑她姐说代办签证,要了三万块。
小钱最后说,要赚钱得有稳定的客户,得想想哪些中国商人可以发展成长期稳定的客户。
“ZXX这么小,你要是这样,那别人的老婆不得找你拼命。”
后来,小钱没有开始他的生意,可能不看好这个小市场的前景,他回国了。
非洲的一些国家政府统治力比较弱,当有总统大选年往往会影响到当地经济,这时就会出现一批卖淫女的迁徙,她们出入在当地最好的商场,穿着暴露,散发着肉欲,撩拨着中国商人的神经。
(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