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鸡 记

小伙子这两天吃饭不香。问咋啦?说想喝汤,想喝广东风味的煲鸡汤!

一下子难住了对煲汤“极高”要求的老妈,食材要好吧,要有煲汤的设备吧,要配得齐广东那些特有的药材吧……不然,如何呈现一碗美味鸡汤出来?一筹莫展!

于是,忙不迭向楼下三三两两的,遛娃遛狗的女人们求助。

遛娃遛狗的女人们,也是暑期才有,平时不多见。大都是从河南四川山西内蒙等省区,趁着暑期长假,带着孩子前来探亲的,她们一来,厂区就热闹起来,凭空多了几分生活的烟火气。

女人孩子的到来,一到饭点儿,各个员工宿舍,开始传出饭菜香。这家窗户出来的,是热辣辣刺鼻的辣椒炒肉味儿,那家窗户,吱啦啦葱爆羊肉,有人在包饺子,有人在倒饬火锅……比赛一样,看谁家的饭菜更美味可口,平日里吃腻了饭堂的单身汉们,酒足饭饱,心满意足的享受这短暂的相聚时光。

抱孩子的女人告诉我:出了厂门往左拐呀,大概四五公里,在纬一路那里,有家本地人开的蒙味儿饭店,他们卖饭,也卖自家养的大红公鸡!

眼睛一亮,红公鸡,给正长身体小伙子吃,多合适嘛!

道了谢,开车直奔纬一路。

左寻右找,终于在一片树荫里找到了那家“饭店”,大铁门,却是反锁了的。使劲儿拍门,拍……从里屋拍出一懒洋洋的厨师,操着蒙味儿普通话问:你干啥?!

“买鸡,红公鸡!”我指着他背后的大牌子,连说带比划。

“买活鸡?!木有空杀鸡,不卖!”他摇摇头,断然拒绝,缩回了房间里。

大老远跑来了,家里有孩子嗷嗷待哺哪,岂能甘心?我继续拍门,使劲儿拍!

那人再次睡眼惺忪的出来,一脸不耐烦:“说了没时间杀鸡,不卖!你走吧!”

他下逐客令。

“哎呀师傅,我是大老远开车专程来买鸡的,听说你家的鸡味道特别好,我们也是经常来你家吃饭的老客户呢……”我动了下脑筋,嘴上立即像抹了蜜,连夸带恭维,甚至动用了老客户维护系统的专业术语。

结果呢,人家态度依然很坚决:“老板不在,真的不卖!”

切~原来你不是老板,不过老板有你这样的伙计,也够倒霉滴~

“那,你把老板电话给我可以吗?我下次预约来买鸡?”无计可施了,我想到了另外一招儿。

还好,他转身回屋,拿出一张名片给我,算是把我给打发了。

拨打了饭店老板电话,试试运气吧……电话很快通了!听明来意,老板又热情又爽快:“你等我,十分钟就到,我亲自给你杀鸡!”,啧啧,老板与伙计,态度天壤之别哈!

听说老板马上要来,伙计立即给我开了铁门,放我进去。

等老板来的档儿,我在里面转了转。饭店门面不大,却内有乾坤。里面是一畔废弃的旧厂区,厂房还在,破败不堪,人去楼空,留下了空落落荒凉的大园子,荒草的间隙,零星种了几茬菜,土地贫瘠,真真是面有菜色,营养不良的样子。另外一个角落里,种了一片果树,算作果园。果园被铁丝网围了起来,里面满地跑动的,就是红~公~鸡!

老板说话算话,很快就开车过来了,一位精干美丽的蒙族女子。二话不说,一来就带我去果园抓鸡。

冷不丁见两个女人噗通跳进鸡圈,鸡们也不逃也不跳,个个伸长了脖子,一脸懵逼!

“要哪只?你挑!”老板说。

要哪只?要哪只呢?我与呆鸡们面面相觑,心头一时有些发慌,随便一指:就他吧!看也不敢多看,扭头就走!

“好嘞,200块!”女老板毫不费力,附身一抓,就抓到了一只,也不知是不是我指的那只。唉,算了,抓到谁谁倒霉吧

至于价格,200元一只五六斤的大公鸡,算贵还是便宜?我没有概念。

这里的西瓜,20斤重的大西瓜,8元一个;碗大的西红柿,一元一斤;黄瓜青椒,五毛一斤……跟广东相比,没法儿比,没概念。

女老板手脚麻利的杀鸡,清洗,切块儿,打包……我一概不理。蹲在门口的台阶上,边等,边四处张望,头顶的树,开了满树的白花儿,细细碎碎花瓣,落了一地。


中午时分,终于让大小伙子们,吃上了香喷喷的炖鸡,每人连喝三大碗,给面子,绝对给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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