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最初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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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不写就出局

一年级三班 林阵

总觉得孩子的成长，是一日千里。

仿佛就在昨天，女儿还只是扶着沙发努力练习站立，嘴里咿呀呢喃“爸爸妈妈”，今天却已经满地疯跑，接你的茬念“桃花坞里桃花庵”。女儿现在已经能依稀记得爸爸妈妈答应过的承诺，在周末会念着要找“金宝贝”玩。不知道她长大后会否记起这些，她的人生记忆，是否就是从此开始的。

于是，我又想起我的幼儿记忆来。

幼时对这个世界最初的印象，是零散的片段和场景，没有缘起也没有后续。

妈妈说，我很早就开始学话了，一岁不到就已开口。但学步却很晚，一岁过了都还不怎么会爬。长大后我对人说起，对方笑言：你妈妈肯定觉得自己生了个妖怪，只会坐在床上喊爸妈。

当然，这是妈妈对我幼时的印象。我最早最早的记忆，是被妈妈抱在手中，在寒冷的冬夜里，在天井中，在雪人和篝火堆旁边，妈妈一边逗我一边放鞭炮。那时的妈妈，该有多年轻啊？妈妈说，连她都不记得了。只是，那时候的冬天一定有大雪，这是真的。我一直肯定，这是我对自己生命中第一个场景的记忆。

那时候的家乡雪真的很大，大到可以没到对雪有直接印象时的我的膝甚至我的腰。那时的爸爸真年轻，年轻到和同样年轻的伯父拿着铁锹在天井里兴致勃勃堆一个与他一般高的雪人。他们各自的儿子，则摇晃地站在下天井的台阶上，上不去也下不来。爸说，我最终挑战成功，拽着小一岁的堂弟下到天井，踩得一身雪水一身泥。

印象中第一次哭，是在姐姐身后。姐姐比我高了一个头，印象中姐姐前面那头猪比姐姐也高了一个头。我缩在墙角，那头猪就那么莫名其妙地冲着我们。姐姐，就那么张着双臂挡在她身后的弟弟和面前的庞然大物之间。我不知道这小姐弟俩如何解困的，印象中只有这俩姐弟在哭。

这些，都是支离破碎的印象，只是记忆的片段。记忆中，最初的惊恐是吃饭摔碎了碗，最初的高兴是姐姐从幼儿园带回糖果，最初的惬意是坐在妈妈脚背抱着小腿任由轻轻的晃。

而最初的调皮，是在某个夏天，和堂弟两人在他家翻到一盒印泥，俩小鬼把自己周身涂得红通通，还把他家水缸染得红通通。末了，俩人还真鬼一样满大街乱窜，最后被奶奶抓回去，洗了半天没洗出原样。

这应该不是幼儿时候的事了，该是儿童了吧？因为这个事，我记起缘起和后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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