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靶一二事

来到部队这么久,抗枪奔走无数次,对于枪支的拆装擦验虽不纯熟,但也了然,内心早已遗失了第一次摸枪的欣喜,却唯独对打靶一往而情深。我在学校时曾很认真很认真地想过,要不以后申请去31吧,虽然白城位置偏,条件差,但胜在枪多、弹多,打靶机会多呀。

新兵营的打靶是盲打。当第一声枪声响起,别的姑娘下意识的捂耳朵,而我是兴奋,第一次打靶,特别的兴奋,就连擦枪都觉得很兴奋。奈何本人近视,度数虽不高,但也足矣让一个不敢打报告申请带眼镜的新兵完全脱靶。但我依旧是很兴奋,碰枪了耶,打靶了耶,如果能够投个实弹那就完美了耶。

跟班期间,脚部发炎,走路一瘸一拐。助理怜我集合站队有碍恢复,特许住院治疗。我悠哉游哉地在医院住了一周,直到第八天,我断粮了,给我送饭的小伙伴珊珊来迟。后来得知,站里组织打靶,混乱之中忽略了我的存在。我顿时怒火中烧,她们去打靶了?她们居然去打靶了?她们居然跑去打靶却把我给忘了!饭我可以不吃,打靶怎能不通知我?匆忙收拾行装,任凭医生如何劝说,我都坚决要求出院。出院是成功了,打靶最终还是错过了。回到站里,我一瘸一拐地去看大家的打靶成绩,内心翻江倒海,差点儿当场捶胸顿足。

军考前基地组织培训,打靶成绩早已忘记,只记得当时练的特别认真,清扫靶场也格外认真。在渭南考核是室内靶场,电子即时报靶,狙枪瞄准轻击看点位,一枪一枪稳稳的。当我趴着待命时,旁边的安全员闲聊说,枪打的不错,稳过,你是20的还是21的呀?我很认真很高傲地怼了回去,我是29的!室内靶场声音也格外的大,震得耳朵嗡鸣。我在嗡鸣中看教员干嘎巴嘴不出声,在嗡鸣中感受水的流淌,也刹是有趣。

最惨烈的一次打靶,当属大三冬训。南京的冬天冷风刺骨,刚下过雨的靶场泥泞不堪。忐忑不安地开枪,满怀期待地去换靶纸。看着空空如也的靶纸,我的内心是崩溃的。小伙伴默默相陪欲言又止,辅导员笑着跟我说没关系,营长忙着帮我找机会再体验,教员专门给我开小灶讲技巧。那一天,我在希望与失望中反复,那一天,我迎风流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闲人勿近,生人勿扰的气息。什么准星对准缺口,什么有意瞄准无意击发。这些原理我都懂,但是我就是不能同时看到准星和缺口的位置,又如何对准呢。思考再三,第二天我管同学要了副隐形,终于同时找到了准星和缺口。这一年的寒假,回家的第一件事,便是到何氏眼科去验光配镜。

近期打靶较为频繁,表现中规中矩。值得一提的是,我总是和自己的眼镜过不去。打95我觉得看不清,这眼镜该退休了。打81我觉得戴隐形不适应,得赶紧配新眼镜。打手枪时终于换了副新眼镜,又开始思虑眼镜店的正规性。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由于生活越来越粗糙,耳塞这么精致的东西我自然没有。前两次打靶我还往耳朵里塞了纸团,此次我裸打。装弹夹,开保险,上膛,瞄准,击发,自认为姿势很帅。一声枪响过后,耳朵一片嗡鸣。好似几十只知了潜伏在我耳边,进行歌咏比赛,声音此起彼伏。一个人耳鸣或许有些孤单,两个人一起便添了许多乐趣。耳鸣的QQ:“刚刚L说了啥?”我:“我耳鸣,没听见”。哈哈哈哈。QQ:“宁,待会儿去洗澡哈”“宁,待会儿去洗澡哈”“宁,待会儿去洗澡哈”。我:“你说啥?要不待会儿我们一起去洗澡吧。”哈哈哈哈。洗澡中,我:“QQ,你觉得……”QQ:“你待会儿讲,我听不到”。我依旧滔滔不绝,偶尔一个高音:“QQ,我觉得吧……”QQ:“你待会儿讲,我听不到”。我继续侃侃而谈,最终收尾:“……大致就是这样”。QQ:“我洗好了,你刚刚想说啥”。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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