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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再多看一眼这个地方”。
当地时间12日晚10点,北京时间今天上午,奥巴马结束了任期内的最后一次国情咨文演说。离开会场时,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在这次演讲中,奥巴马回顾了自己执政七年来的成绩,展望了未来;给美国在世界格局中的位置和作用下了判断,也评价了自己当总统时“最遗憾”的事情。
虽然他批评“任何声称美国经济在退的人都是在胡扯”,重申了美国“仍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拥有“人类历史上最强的军队”,但在在现场的岛妹眼中,笼罩在奥巴马整个演说中的,是浓重的“无力感”。
成绩
在奥巴马眼中,过去的七年是有成绩的七年,也是彰显美国强大的七年。
比如,内政重头经济方面,美国正处于“历史上时间最长的就业增长期”,经济连续七年反弹,失业率从危机时的10%降至5%,汽车业和制造业重现生机,同时财政赤字被削减近四分之三;而在国际上,奥巴马认为自己的外交成绩也可圈可点,包括促成伊核问题全面协议签署、与古巴恢复外交关系、签署气候变化协议、与多国合作抗击埃博拉疫情等,说明美国仍具有解决全球性问题的能力。
至于美国有多强大,奥巴马的表态也是斩钉截铁:“美国是全世界最强大的国家,我们在军事上的投入比后面8个国家之和还要多”, “我们的部队是人类历史上最强大的。没有哪个国家胆敢进攻我们或是我们的盟友,因为他们知道那是自取灭亡”。
无力
既然美国如此强大,为什么岛妹会说无力感笼罩奥巴马?
答案很简单:这份演说很空洞。
按照惯例,国情咨文不仅是宣扬自己的成绩单,更是政府的施政纲领。每年初,美国总统都会在国情咨文中告诉民众,政府今年将做些什么,达成哪些目标。美国宪法规定,总统“应不时向国会提供一些有关国家现状的信息,并向国会提出那些他认为是必要的、迫切的政策建议,供国会考虑”。
而在奥巴马任期最后一次国情咨文中,这样的具体措施却甚少出现。即使出现的议题,奥巴马也不断地呼吁国会给予支持,希望得到批准。大到美国重返亚太的重要一环《跨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关系协定》(TPP),小到根除疾病的拨款: “目前,我们正处于根除艾滋病的过程中,而且我们有能力根除疟疾——我今年将推动国会为此拨款。”
的确,国会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权力的制衡,总统向国会请求批准、谋求合法性也合乎法理。但这只是表面问题,深层问题岛妹后面会继续分析。
不仅具体施政措施甚少,就连奥巴马任内极力想推动、且民众极为关注的政策,都大幅“缩水”甚至消失了。
比如,一周前奥巴马还曾三次落泪,在白宫痛斥枪支与犯罪的痼疾,并誓言要控制枪支暴力;他甚至说将要绕过国会强制颁发控枪的行政命令,当时还表示将在国情咨文中重申控枪问题。但在今天的演说中,只有半句话与此有关:“保护孩子免受枪支暴力。”
又如,在奥巴马第二任期中被当作主要目标的移民改革方案,更是在此次演说中消失不见。要知道,4年前的国情咨文中,奥巴马就提出,将要努力制定全面的移民改革方案,接纳更多移民。即便是奥巴马最引以为傲的医改话题,也同样没有提及。
换句话说,奥巴马的无力感,来自于目标的不能达成。这背后,才是他无力感的真正来源,也是他此次国情咨文中评价自己任期内的“最遗憾之事”:未能弥合民主党与共和党之间的分歧。
党派
“在我担任总统期间,两党之间的分歧和猜忌不但没有改善,反而更严重。毫无疑问,像林肯或者罗斯福那样有天赋的总统可以更好地弥合这些分歧,但我保证,只要我还在任,我就会更加努力。”
说这话的时候,众议长、共和党人保罗-瑞恩就和拜登一起坐在奥巴马背后,目光犀利。
为什么奥巴马一直在呼吁寻求国会的支持?因为2014年中期选举后,共和党全面掌控国会。在这一届国会中,众议院共和党议员人数达到246名,为1930年大萧条以来最多的一届;共和党在国会参众两院的人数比例都过半数,尽管没能占到表决重大议案所需的三分之二绝对多数,但足以对民主党总统奥巴马的各项施政构成障碍。
两党之间的猜疑和分裂,从共和党人对此次国情咨文的反应就可以看出。 共和党强有力的总统竞选人川普直接发推文称:“国情咨文演讲沉闷、节奏缓慢、欠缺生气。简直看不下去。”同样是共和党参选人的兰德-保罗的吐槽则更加犀利,他说自己听着奥巴马的演讲“,忍不住大吼了一句‘你骗人’。真庆幸自己没有在现场”。
这样的分裂直接体现在内政中:即使奥巴马的医改得到了大多数民众的认可,但由于共和党从头到尾的坚决反对,让这个话题没有了讨论的可能性;控枪,共和党质疑和批评;对富人加税补贴贫困人口,共和党也反对。
同样,这样的分裂也体现在外交中。2009年上任伊始,奥巴马就签署行政命令,下令在一年内关闭古巴关塔那摩美军监狱,并在其后历次国情咨文明确提出关闭计划——7年过去了,在国会众多议员强烈反对下,关闭计划依然迟迟没有进展;同样,有共和党参议员表示,如果美国与伊朗的核问题谈判失败,美国国会将推动针对伊朗的新制裁措施;一直看不惯奥巴马对伊朗软弱政策的杰布-布什则批评:“(奥巴马说)更安全?IS肆虐。朝鲜核试验。叙利亚乱成一片。塔利班大行其道。这位总统还真是活在另一个世界。”
(美国网友吐槽:奥巴马在所有的美国黑人总统里当之无愧排第一)
内政外交处处掣肘,不仅是奥巴马的无力。反应在国际上,更是美国的无力。
下坡?
大家都很关注奥巴马此次谈到中国。在此前的7次正式国情咨文中,奥巴马18次提到中国,这一次也提到了3次。令人印象最深的莫过这一句:“当涉及到每一个重要的国际议题时,人们不会找北京(指代中国)或者莫斯科来领导,而是给美国打电话。”
奥巴马的论证,潜意识里还是把俄罗斯和中国当作竞争对手来看待的。但这种格局,恰恰显示了美国在全球战略收缩的事实。
比如,在此次奥巴马提出的“四大问题”中,有一项就是:如何保护美国安全,引领世界而不必担任“世界警察”?——要知道,在以前,美国可是以“世界警察”自居、甚至引以为豪的。
事实上,无论是在克里米亚、在利比亚还是在中东,奥巴马领导下美国已经越来越倾向于利用北约和盟友的力量进行“代理人战争”,而不是自己冲在前面。即使是美国民众强烈批评的对待ISIS的政策,也不能让奥巴马改变态度:嘴上,他说的是IS并未影响到美国本土,没有媒体渲染得那么严重,美国也有能力予以反击,想攻击美国就是疯了;但事实上,恐怕美国自身的经济形势,以及深陷于伊拉克和阿富汗的前例,才是他做决定的根本因素。
即便是美国提出的“重返亚太”,在南海局势上,美国也只是挑动菲律宾、越南等国来联合对抗中国,但也无力改变事实上已经格局转变的南海局势。中国抗议归抗议,造岛的马力也没停着。
那么,美国真的在走下坡路了吗?
客观来说,美国的经济、科技、军事实力,依然还是世界第一,还是唯一的超级大国。奥巴马此次提出的旨在“根治癌症”的“登月计划”、以及对新技术和新能源的着眼、对未来美国创新能力的重视,在目前来看,也的确是只有美国才能提出的抱负。
但确实,世界多极化的格局已经不可避免。难民、ISIS为代表的恐怖主义、朝鲜半岛局势、中东乱局、气候变化等重大国际议题上,美国已经不得不寻求更多的国际合作已达成实质性进展。在这个意义上,山姆大叔恐怕也不能像奥巴马说的那样继续傲娇了呢。
在美国的岛妹寒宵醉熬夜写的,无忌给看的错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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