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流放、死亡…都分不开他们:爱一个人能多疯狂,今天的我们不敢想






七夕,自然要讲爱情。


今天的爱情故事,时间有些久远。但就像电影《星际穿越》里说的,爱是唯一可以超越时间和空间的事物。


无论时光如何流转、世界如何改变,情感的力量可以打破时间的界限,直达每一代人的内心深处,唤起波澜。而且它能让你相信:无论人生遭遇多少苦难,爱情这一束光,都能帮你冲破黑暗。


——书单君





最红的演员&最有才的编剧


1951年,北京南河沿一处大院举办了一场特别气派的婚礼。证婚人是大名鼎鼎的郭沫若,男女双方介绍人是写《骆驼祥子》的老舍。


此外,作家茅盾、影星赵丹、梅兰芳、程砚秋一一到场。天桥的杂耍艺人、说书、说相声的,摔跤、变戏法的,凡当时叫得上名号的都在。婚礼上,侯宝林说了段相声,欧阳予倩唱了昆曲《思凡》。事前,周恩来也准备到场。新人说:“这次来了一两百人,不好保卫。”


周说:“好吧,到时候你们来我家吃饭。”


这对新人,就是新凤霞和吴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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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凤霞&吴祖光 >


吴祖光乃江南宜兴吴家之后。说起这个望族,简直不得了。明清两百年间,吴家一族出了42个进士,《富春山居图》曾是他家的藏品,唐伯虎曾是他家座上宾。凭借在文物鉴藏上的成就,吴祖光的父亲吴景洲,27岁就以顾问身份成为故宫博物院创办人之一,出任《故宫周刊》首任主编。吴祖光19岁就以剧本《凤凰城》名满天下,得到戏剧神童的美誉。


新娘的名气就更大了。因扮相俊美、音色清亮,新凤霞被奉为“评剧皇后”。连周恩来都说过:“可以三天不吃茶,不能不看新凤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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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凤霞 >


火到什么程度,就说一件事:


五十年代,新凤霞去上海演出。评剧院安排了一出戏,让新凤霞和一名外调演员轮换演主角。开戏之前,观众跑去问:“今晚是谁演?是不是新凤霞?”剧院不作答,观众就不买票。最后有人溜进后台,见新凤霞在化妆,票房当即爆满。重压之下,另一位演员吓得罢演而归。


就这样两个人,他们的定情物,不过一顶蚊帐。



一顶蚊帐,世间最朴实的情话


新凤霞不像吴祖光出生在望族,她从小在天津贫民区大杂院长大。父亲在妓院卖水果,左邻右舍,都是拉洋车、拾破烂的。


为了一口热饭,父母把她送去学戏。师傅收了钱不好好教,功夫好不容易练到手了,为了演主角,戏班子明争暗斗。第一次演《三笑点秋香》,刚化上妆,主角走过来在她额头上点了个黑印子说:“奴不能欺主!记住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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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凤霞剧照 >


在天桥卖艺,得拜四方势力,把人家面子伺候周到。在后台进出的,都是地痞流氓、奸商恶霸和亡命徒。还没成年,新凤霞就见惯了各种污秽。好在她足够爱惜羽毛,没在这污水池里烂下去。新凤霞骨子里就不甘沉沦,不想被世道给损坏。她一直有一颗向上的心。


所以和吴祖光在一起,也是命中注定。


靠着美貌与嗓子,她一路唱到北京。为配合《婚姻法》宣传婚恋自由,评剧《刘巧儿》请她来演。成为全中国最红的演员之后,新凤霞主动找作家老舍说:“我想请您帮忙给我介绍对象。”


老舍问:“你想找什么样的?”新凤霞说:“从小吃了没文化的亏,就想嫁给一个有文化的,我也想跟刘巧儿一样学文化。”


老舍立马想到了吴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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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祖光与父亲 >


内战时,因政治宣传,吴祖光被国民党通缉,不得已避祸香港,在香港做起了导演。解放后,他拥护新政权,第一时间返回大陆。


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一次文艺座谈会上。新凤霞听说吴祖光是从香港回来的导演,还以为是个老头子,结果是一个浓眉大眼、谈吐幽默的青年。会后,老舍拉着吴祖光去见新凤霞。吴祖光个性腼腆,不太敢直视她的美貌。


新凤霞见到吴祖光,心头为之一动,请他务必来看戏。吴祖光礼貌地答应下来。


没多久,吴祖光应邀写一篇关于新凤霞的采访,便请她吃饭。两人相谈甚欢。临走,她又对他说:“您记得来看我的戏,一定得来。”


他还是礼貌地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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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之后的戏,他都没去。他不敢想,像她这么大的角儿,会看上自己?那可是中国头一号的美女。所以自始至终,都与她保持着距离。即便是老舍带话让他去看戏,还是不动身。不久,新凤霞直接放出风声说:“我想找的对象,最好有文化有骨气,能写剧本能导戏,30多岁正好。”


吴祖光仍是不动。


直到一天上午,吴祖光接到新凤霞一个电话。对方口吻急迫,请他过去,吴祖光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赶忙出门。两人碰了面,新凤霞说:“全国青联开会,让我发言,我大字不识,怎么演讲呢?麻烦吴先生帮我写个稿子,教我念一念?”吴祖光这才松了口气:“这好办,稿子我回去写,明早来教你。”


新凤霞激动得一夜没睡。第二天吴祖光来了,一字一句地教她。教得八九不离十了,新凤霞突然问:“吴先生您看过我演的《刘巧儿》吗?”


吴祖光说:“看过,演得太好了。刘巧儿不愿意接受父母的安排,争取恋爱自由,自己给自己找婆家,这样一个有思想的姑娘让你演活了。”


新凤霞又问:“我想跟你说句心里话,行吗?”吴祖光:“你说。”新凤霞看着他的眼睛:“我想跟你结婚,你愿不愿意?”


吴祖光愣了一下,脸一红,小声回答道:“这我得考虑考虑。”新凤霞心一沉,以为没戏了,结果吴祖光说:“我得向你的一生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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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她有一场戏,他还是没去。新凤霞心就凉了。哪料到夜里回家,刚一进屋,发现卧室床上挂着一顶崭新的蚊帐。


她二姨说:“这个教你认字的先生真是好人,我让他去剧场找你,他说他不看戏,带着铁丝、锤子、钉子,帮你挂好蚊帐就走了。”


原来见新凤霞时,吴祖光发现她浑身疙瘩,不住地抓痒,又看到院子里种了花草,估计是招了不少蚊子,于是留了个心,专门买了蚊帐。


吴祖光不太会主动跟异性打交道,也不是很会花言巧语的男人。这一顶蚊帐,大概是他当时能想到的最甜蜜的情话。



不论是以蚊帐表情,还是万字情书达意,都是这世间最美的情话,文末有一份充满爱意的书单,送给今天的你。



真的爱情,是给彼此新的生命


求婚是新凤霞主动,结婚也是她先提的。


两人的关系定下来后,周围就有了风言风语。有人说:“吴祖光是香港来的导演,什么没见过没玩儿过,无非就是看新凤霞长得漂亮,玩儿够了就甩了;新凤霞一个民间艺人,大字不识,没知识、没见识,也不会看人。”


有领导找到新凤霞说:“你要结婚,关系到评剧事业,我们不能不管。”新凤霞一句话怼回去:“我爸妈都管不着,你们凭什么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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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天,新凤霞把吴祖光约出来,见面就说:“咱俩结婚吧!”吴祖光:“那可得好好准备。”新凤霞说:“当然要准备,本来我打算一切从简的,现在所有人都不看好我们,我偏要办出一个样子来给他们看!”


事实证明,新凤霞不但会看人,而且看得极准。婚后,吴祖光去木器店买了张小巧的红木雕花的大理石面书桌,又专门为她打了一个书架,上面摆满各种文学名著。从这天起,工作之外的时间,吴祖光便悉心指导她认字读书。


新凤霞性子急,看到什么就想马上用,遣词造句乱七八糟,组句组出来都是“张飞娶了潘金莲”。读《安娜·卡列尼娜》时,她认为安娜不守妇道,同情她的丈夫卡列宁,就拿戏班行话写了读后感:“旦角是荡妇,小生不正派,老生是受害者,最后旦角自食其果悲惨地死了…”


面对妻子闹的笑话,吴祖光从不轻视,非常细心地给她讲解每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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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吴祖光,新凤霞很快融入到文艺圈中。从盛家伦那里,她学会更专业的演唱技巧,在郁风夫妇那儿,她接触到了绘画,从黄苗子那里,她看懂了书法。一次,她陪吴祖光跟齐白石吃饭。席间,齐白石一个劲儿盯着她看,旁人说:“您老人家盯着她这样看不礼貌。”齐白石说:“她好看嘛,为啥不能看!”新凤霞就笑:“您看吧,我是演员,本身就是让人看的。”


坐在一旁的郁风说:“既然这样,不如认凤霞做干女儿吧!”此后,新凤霞便跟着齐白石学画画。一幅画完成,吴祖光题字。夫唱妇随的日子,院中高朋满座,赋诗唱和,那是两个人一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只可惜没多久,厄运就来了。


“王宝钏等薛平贵18年,

我等他28年!”


1957年,吴祖光受邀参加“提意见”座谈会。当时整风正盛,新凤霞提醒他:“这个时候你最好别说话!”吴祖光非要去。


来人接他去开会时,新凤霞堵在门口,不让吴祖光走。吴祖光直接将她推倒在地,头也不回地走了。意见会上,吴祖光直言:“没有专业知识的低能干部高高在上,领导专家意见,这样的现象我们必须要杜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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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一开完,讲话就成了反动的铁证。随后,吴祖光被打成“右派”,被送到北大荒劳动改造。新凤霞一到剧院,就接受层层审问。检查组搜集各种黑材料,让她签字,她坚决不签。


一个领导对她说:“你是个好演员,要跟吴祖光划清界限,为了这么一个大右派牺牲前途,太不值得了。到底站在哪一边,你自己考虑清楚。”


结果新凤霞说:“不管祖光到哪儿,到什么地步,他都是我丈夫,我都永远等他。王宝钏等薛平贵18年,我等他28年!”


“行,那你就后果自负吧!”


新凤霞也被戴上了“右派”的帽子。为了保全人格,她将孩子交给母亲,自己搬到宿舍里住。果然不久后,单位里就出现风言风语,说每天夜里她家胡同口有一辆车出现。领导找新凤霞谈话,可新凤霞当场反驳:“我已经搬进宿舍里了,谁想污我清白,先把情况搞清楚。”


领导又说:“你还给吴祖光寄奶粉、巧克力糖!”新凤霞说:“我寄东西是为了让他身体好,身体不好怎么接受劳动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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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新凤霞依然是流量担当,观众就想看她。于是大幕拉开,新凤霞登台表演,观众喝彩,她却要提前下台,去后台扫厕所、倒痰盂。


面对重重侮辱,新凤霞唯一的心灵寄托,就是给吴祖光写信。她把生活上的喜怒哀乐告诉丈夫,遇到不会写的字就画画。新凤霞坚持这么做,也是为了让吴祖光挺住。每次听说北大荒死人,她心头就一阵发慌。


那三年间,全国吃饭定量,连火柴、便纸都买不到。丈夫不在身旁,新凤霞独自支撑两个家的经济,养活4个老人和3个孩子,辛苦可想而知。齐白石送给她的画,她忍痛成捆地拿去卖,只求能保留住这个家。


毕竟那个年月,家破人亡的故事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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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吴祖光从北大荒归来。重逢时,新凤霞把家布置得如同过年。


但她没想到,后面还有更大的苦难。


不久,“文革”来袭,吴祖光再次被审查。他们的四合院被来历不明的人强住。抄家的人来了一拨又一拨,抢古玩、抢字画。吴祖光被关进牛棚后,每天都有红卫兵上门对新凤霞打骂,她的身体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摧残。在《回首往事》中,吴祖光回忆过新凤霞“半月板”受伤的过程:


凤霞告诉我,当时剧院里也在大院里跪了一圈,一声“令下”,她身上挨了一重打,她本能地回头看了一眼,却是一个青年演员,此人因为条件不好,平时不得重用,凤霞出于好心曾特别找他和自己合演了一出“李三娘挑水”,要他扮演咬脐郎这个主要角色。他见凤霞看了自己,便把她拉出来毒打,因此左膝盖受了重伤,导致永久的左膝伤残,终身无法恢复。


想当初,新凤霞在台上是绝对的角儿,光鲜璀璨。到了“文革”,那些嫉妒她的人自然伺机损毁她、侮辱她。一次剧院演出,新凤霞在后台打杂,由于高血压发作,便倚在墙角休息。


一位领导路过,厉声呵斥:“你不干活,靠在这儿干什么?”凤霞说:“我头晕,血压高。”


书记又问:“血压高,量过吗?”


凤霞说:“量过,高压二百,低压一百。”


“我高压二百二,低压一百二,还不是照常上班!你现在可以回去,明早下乡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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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凤霞、吴祖光与3个孩子 >


这天夜里,新凤霞匆匆收拾行李,睡了一觉,天还没亮就起床。吴祖光送她出门,还没走出卧室,新凤霞一跤跌在地上。送到医院后,医院误诊为脑溢血,不幸耽误了治疗时间,造成半身偏瘫,进而影响到声带。


此后,她再没能登上热爱的舞台。



“我什么都不怕,

就怕你掉的时候把我推开。”


新凤霞说:“演员离开舞台,就如同鱼儿离开了水。”如今她就成了一条脱水的鱼。


幸好,还有吴祖光在身边。


在历经10多年的生活动荡后,吴祖光并未消沉,他一边为家奔波,一边为妻子求医问药。为了让新凤霞找到新的生命支点,不断鼓励她写作:“你写吧,像你当初学文化交作业那样,想到什么写什么,想到哪儿就写到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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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凤霞画&吴祖光题字 >


为了不让丈夫操心,新凤霞开始写作。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写得那么多那么快。她记忆力奇佳,多少陈年往事都还记得清清楚楚,随性写来,一天下来能写一万多字。夫妇二人各有书房,上午伏案工作。中午写完,新凤霞就把稿子拿给丈夫修改。吴祖光就一字一句地指点她。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凭着丈夫的鼓励和自身的毅力,新凤霞将后半生的精力专注在写作上,从一个半文盲的民间艺人,成功蜕变成一位写作者,写下了整整29部作品,总计数百万字。


新凤霞的文字并不高深,都是追忆往事。但在这份记录中,有她的取舍,有她的真和美。诗人艾青读她的文字说:“好像从凌乱的旧书里发现一个贴照簿,贴满了旧艺人舞台生活的照片。凤霞像是在和我们聊天,以平静的心情在回忆往事,像一条小溪慢慢地流着,永远也流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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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离不开吴祖光。在新凤霞告别舞台,人生失去支柱极尽灰暗的时刻,是吴祖光凿穿墙壁,朝她生命里投了一束光。


《无问西东》里,章子怡被时代损毁,心如死灰。黄晓明在黑暗中抱紧她说:“你别怕,我就是那个给你托底的人,我会跟你一起往下掉,不管你掉得有多深,我都会在下面给你托着。我什么都不怕,就怕你掉的时候把我推开。”


吴祖光,就是给新凤霞托底的人。



此爱绵绵无绝期


吴祖光撰文说,晚年两人不是没矛盾:


每次我看到她艰难走路或做吃力的活动时,立刻联想她受害的情景,不免愤怒责骂。每当这时,她一定立即反对我这样责骂。此外,她习惯于听我的电话,经常在我与人交谈怒责种种不公平现象时,凤霞的声音便出现了,阻止我再说下去。我不得不愤怒地责备她破坏我的“言论自由”。


为此,吴祖光很恼火,批评新凤霞干涉个人自由。后来好友郁风对他说:“祖光啊,她无时无刻不在为你担心!生怕你在人前在纸上胡说八道,再惹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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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归矛盾,对妻子,吴祖光疼爱到无以复加。新凤霞病后,家中钱乱放,心里没个数。有一次柜中有四万稿酬,一转眼没了。


吴祖光判定是保姆拿的。那个小保姆深得新凤霞的喜爱,于是,吴祖光把她叫到一边:“擅自拿钱视为偷,偷钱的人就要吃官司的。你如果拿了钱,现在自己交出来,我不再追究;如果没拿或不承认,我去报案,请公安局的人来查。”


小保姆哭着把钱交了出来。吴祖光编了个理由让小保姆离开了,临走时,提出一个要求: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新凤霞。


他怕她因为遭人背叛而伤心。


1998年4月12日,新凤霞突发脑溢血去世。被送进无菌手术室时,吴祖光不能进去,他就隔着远远的,拿一个望远镜看她。


多年后,吴祖光依然记得临走前,新凤霞一只手捶着头说“疼、疼……”医生赶来,吴祖光退后,再也没有听见她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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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吴祖光特别打了一个电话给常州的表妹,问:“凤霞最后说的是什么?”


“凤霞最后说的是:回首往事。”


就因为这件事,吴祖光感到无比的悲伤:


“她最后的日子,一直在说一些往事,她平常不大说这样的话,平时她说的最多的,就是我的名字,但从得病到送往医院抢救之前,在我还能听见她声音的时候,她一次也没叫过我的名字,就这么匆匆离开我了……”


他说:“所以我不能不难过。”


新凤霞去世后,吴祖光经常去她的书房呆坐,一坐就是一整天。一生坎坷,遭受侮辱,吴祖光都没放在心上。“文革”后,吴祖光曾说:“整过我的人现在大部分都死了,我埋怨他们也没有什么用处。那些人都跟枯木锈灰一样没人理他,没人记得他。我把他们都忘记了。”


可面对新凤霞的死,他觉得天都塌了。直到一年后,吴祖光还常恍惚觉得妻子没死。有一天,他突然问儿子:“这个人真会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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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年吴祖光 >


为了写一篇纪念文字,吴祖光在新凤霞坐过的座位上写写、停停、哭哭,写了足足半个月。写的时候,总恍惚新凤霞在他身边,可抬眼一看,她再也不会回来了。他说:“生平没写过这么困难、这么吃力的文章…想到凤霞生前对我的一片深情,真教我惭愧无地,无从报答。”


过完最后孤独的5年,他就去找她了。


什么叫生死相依,这就叫生死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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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部分参考资料:

[1]《回首往事》,吴祖光撰
[2]《新凤霞:演员离开舞台,就是鱼儿离开水》,原载于《南方人物周刊》,记者:邓郁
[3]《说真话的吴祖光》,原载于《南方周末》,夏榆
[4]《作家吴祖光与妻子新凤霞》,唐斯复撰,原载于《上海读书周报》
[5]《吴欢回忆父亲吴祖光》,来源于《学习时报》
[6]《吴欢谈宜兴吴家》,资料来源于豆瓣
[7]《杨澜工作室—访吴祖光、吴欢》,凤凰卫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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