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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迷恋相声的“假日本人”
爱吃卤煮、盘核桃、穿布鞋......
25岁的日子,过得比中国人还中国
我和他聊了聊,才发现年轻人喜欢他的理由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
这一串流畅的相声顺口表演,出乎意料来自一位日本小伙,25岁的西田聪。
一档节目《我住在这里的理由》的播出,让带着浓浓中国味,会说相声的西田聪引起了中国网友的关注,甚至让一批年轻人开始关注相声——
“这普通话,说得比我还标准。”
“为什么看一个日本人打板,我都想哭了。”
“他怎么连拎茶叶布袋的模样都比我爷爷还地道!”
他的中国粉丝亲密地叫他”甜葱“,还成立了粉丝会,还有人期待他成为下一个大山。就连日本知名电视台都在节目中称其是中国”漫才师“(日本相声演员)。
我找到了他,好奇地问:“你为什么要来中国?要学相声?”
他说:“其实我是个假日本人,相声改变了我的人生。”
“白菜”原来不叫“嘎啦白”
“您好,我叫西田聪,我的弟弟是西田姜、我的哥哥是西田蒜,我爸其实是个厨子。”
眼前这位爱说相声的日本男生,猝不及防地给我说了个颇有中国味的笑话,一下拉近了我俩的距离。
朴素的衬衫、手里带了串菩提、拎着个“搞怪康熙头像”帆布袋,操着一口北京腔的西田聪出现了。
不过,他流利的中文其实是靠相声学的。
2012年刚来北京语言大学读书的西田聪,说的中文并不地道。因为之前在日本的中文老师是大连人,西田聪浓郁的“海蛎子味”大连话口音还被不少人调侃。
抱着想练好普通话的目的,西田聪在大学兴趣社学起了相声。
他发现相声和小时候常听的日本漫才很像。日本漫才的发源地恰好是西田聪的家乡,关西。
也许是冥冥之中的缘分,他认识了著名的相声大师,丁广泉。师承一代宗师侯宝林,按相声行里的排辈,侯宝林还是西田聪的师爷呢。
西田聪和丁广泉大师
其实刚去相声社时,丁师父并没理睬他。“你这口音不行,再去练练。”西田聪硬是坚持每次都去上课,终于丁老先生给了他个段子《对春联》想测测他的耐性。
刚开始拿到段子时,他连意思都看不懂,更别说理解里面的节奏、包袱。
但他没放弃,查资料、问同学硬是把这《对春联》读了个透。丁老先生见其勤奋,终是点头收了他做徒弟。
拜师会上,师傅丁广泉先生给了他一把扇子,上面写了“弄月嘲风”四个字。风月指的是日常的生活,相声就是门用语言来调侃生活逗乐大家的艺术。
“搞笑”和“逗笑”是不一样的。在他的心里,相声是一门至高无上的艺术,用语言逗你乐。和其他不太讲究的搞笑段子不能相提并论。
一晃5年过去了,现在在大学继续攻读汉语国际教育硕士的西田聪还是坚持上相声课,时不时和师父一块出门做义演。
有次师父带着他去北京一家盲人学校表演,当时表演的就是《对春联》。
然而那时同伴出了错,他也全乱了套,硬着头皮演完觉得很沮丧。
然而演出结束后,一位盲人叔叔硬是要见他。见了面就拉着他手激动地说:“我从小就爱在收音机听侯宝林先生的《对春联》,今天是第一次听日本人说。你在中国生活一定也不容易。希望你能继续努力说相声,加油。”
这让因为之前失误表演而沮丧的西田聪一下感动了。直到今天回忆起来还见他有些鼻酸。
爱吃卤煮、盘核桃、穿布鞋
他比北京人还北京
“要想学好相声,你得比中国人还中国。” 于是西田聪开始疯狂地观察“中国人是怎么生活的”。
第一步,他开始观察北京人都爱吃什么。
“要吃猪肉茴香,还得就着生蒜才地道!会吃的还分时节,到了冬天就得来盘羊肉大葱饺子暖身子。”说起这老北京的饺子吃法,西田聪如数家珍。
忙不迭他摸出手机给我看上一回吃的“卤煮”,不好意思地说“这是我最爱的。”
就连南方人可能接受不了的豆汁他都喝得很开心。
他最爱逛北京的旧货市场“潘家园”。提溜着个保温杯、带串佛珠菩提,穿着个大褂,冷不丁你还以为他是个地道的北京爷们。
“这拎茶叶的布袋可是有讲究的。”就连平时北京老大爷遛弯拿布袋的动作都被他看着学了去。
正说着,他小心翼翼地从帆布袋里掏出四个仔细包裹的“文玩核桃”。这可是他的宝贝。曾经这核桃还闹过笑话。有位中国朋友见他喜欢核桃便说要送他些,结果拿到手的是吃的核桃。
他只得不好意思地解释自己玩的是“文玩核桃”,朋友送的只能砸开吃了玩了。
地铁是西田聪学习中文爱去的地方。没事他就去听站名学地铁上的标准发音。
“列车运行前方是知春路,有在知春路下车的乘客请…..”正聊着他还忍不住来了一段,连那股子播音腔都学得有模有样。
他疯狂地迷恋中国,就连回到日本在梦里喊的还是中文。
“我为什么是个日本人?”
然而就在西田聪越来越适应中国的生活时,因为钓鱼岛事件的爆发,让他这个日本人成了两方之间的“夹心层”。
“最乱的那几天,听说有个日本同学在超市被打了。”甚至曾经他去往同学的农村老家时,还有人一听他是日本人就朝他丢瓶子。
“你知道吗?她的手都在抖”有个老太太看着他泪流不止,因为她的爱人在抗日战争中失去了生命。
“那一幕我永远没法忘记。”面对异乡突如其来的责难,他开始不知所措。他渐渐不敢触碰与中国有关的东西。
身旁的日本朋友们对他学习中文的热爱也是不解,甚至还有些嘲讽“为什么不去学意大利语、法语呢?”
中日之间微妙变化的关系,周边人的不解,加上中文强烈的热爱混杂在一起,折磨着他。
“是不是我不当日本人了,这所有的麻烦都会消失?”他甚至开始不希望自己是个日本人。
许多中国的朋友不断鼓励他,让他坚持学习下去。那时候他的相声师父和他说了一句话“学艺术是平等的,我不管你打哪来,我教你一辈子。”
因为想学标准的中文才开始学相声,但不知不觉 “爱相声” 超过了“学语言”。
在采访的笔记本上,他很认真地写下了“师父”两个字。
“是父亲的父。”西田聪认真地对我解释,因为父母离异,在他心里师父给了他可以依靠的温暖肩膀。
他慢慢走出来,给自己找到一个“假日本人”的身份。一个介于真中国人和日本人之间的位置,他觉得舒坦多了。
“北京的天挺蓝的
我想让更多日本人看到中国的美好”
“都说中国雾霾严重,我在北京看到的都是蓝天,天天蓝。”
因为日媒报道的中国负面新闻让很多的日本民众,甚至是年轻一代都对中国知之甚少,还带有偏见。
然而中国对西田聪来说,是温暖的、热情的、想要一直待下去的第二故乡。
其实早在小学3年级时他就来过中国。当时正是中日邦交正常化30周年。大连和西田聪的老家,京都舞鹤是友好城市。
当时大连邀请了舞鹤100名音乐人来华参加庆祝活动,9岁的西田聪借着会吹小号来了中国。
到了大连,一句中文不会的他兴奋地和当地的一位大妈“聊”起天。一个劲说了串日语,对方回了大连话他却听不懂。这让小小的西田聪萌生了学习汉语的心。
西田聪获得中文比赛的大奖
在中国短短的时间里,他用自学的中文歪歪扭扭地给他所在表演的中国小学校长写信。没想到校长也用了段时间学习简单的日文给他回了封信。“即使我是个孩子,他还是很认真地对待我,我很感动。”
后来,当时的校长邀请他来中国念了半年书。这让西田聪更加爱上了这片土地。
在他眼里“中日友好”不该是个口号。
“当我用中文去说相声逗乐大家的时候,那就是在做一件实实在在的中日友好的事。”
图片来自西田聪
部分来自网络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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