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眠之夜

文 | 彼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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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在我的身边，发生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与以往一样，室友的几个人坐在床上开着排位赛五黑，最后的结果不言而喻。

“对了，你们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老二用手指快速的在手机屏上划来划去。

“哪里来的奇怪声！非要说出什么声音，可能就是你打呼噜的鼾声了。”老三笑着。

“别说，你的脖子怎么会有抓痕？”老大调侃着。

“不会是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吧？”这句话突然在寝室里一遍一遍回响着。

透过手机屏，我竟看见脖子上刻着三道深深的抓痕。那双深邃的眼神入了迷，手机屏上有什么东西吸引着我。

突然，一只冰冷的手穿过我的脸颊。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苍白纤细的手指上沾满了鲜红的血液。长长的手指慢慢转过来，意图要撕下我的脸皮。

我被吓到无声尖叫。恐惧的眼神里透露着哀求的意味。我想喊叫，可是被整个死气沉沉的寝室控制。他们低着头，不住的在手机屏幕上划来划去。随后一阵诡异的声音越来越接近，手机屏幕里清晰的出现一具遮着脸的人形。

我大脑一片空白，我要怎么办？眼里的泪水打在手机上，而室友扭过头看着我，笑了。

2

听说今天是中元节。当然，我并不知道这个节日是用来干什么的。只是同学在这一天变得格外小心谨慎，恐怕会有什么差错。

临近夜晚，我们几个人带着饥饿的肚子跑向学校食堂里吃饭。

人很多，多到我和他们走散。思来想去，他们想必也在寻找我。

前面的路灯下有一个十字路口，站在那里等人的很少。我没有丝毫的犹豫，跑到路灯下寻找他们的身影。眼睛被路灯照的刺眼。说来奇怪，我再怎么寻找，连一个熟悉的面孔都没有发现，更不要提在这里能等到人了。

没办法，给他们打个电话吧。

“不是，你们在哪儿呢？”我焦虑着。

“啊，我们在一个十字路口的路灯下等你啊！”

“啊？”

“你来食堂三楼吧，我们在那儿等你。”

“那十字……”对方焦急的挂断了电话。

走进食堂，热闹的声音和菜香味相当程度上缓和了我心中的恐惧。我跑着冲上了三楼，瞥见二楼的人狼吞虎咽，很是开心。

“喂，在这呢！”室友招手。

我大步流星跑过去。“打算吃什么？”

“餐盘吧。”

“可以。”

3

我们几个人坐在一起你说我笑。好像这样糟糕的一天就快过去了。

“你说，昨晚的半夜走廊的声音……”三儿说。

“脚步声，是不是去找你的！”老二说。

“别闹，哪有的事。”

我心里不时地忐忑。毕竟，昨晚我睡的很沉，压的我喘不过气。

“二儿，你餐盘里怎么有土啊？”我问。

“二儿？”周围安静了下来。

我大脑一片空白，眼前的景象吓得我张大了嘴。

二儿的餐盘里装满了土，而三儿的嘴里嚼满了一团团白色蠕动的蠕虫。我谨慎的回头望去，整个食堂都变了模样。有的人吃着树皮，有的人吃着鲜活的人头。那双眼睛随着流淌下来的血液盯着我看。

我慌乱的推了推身边的人，而他们都在吃餐盘里的东西。二儿的嘴角流下来汁液，几只虫子从鼻孔里爬了出来。我起身往楼下跑，慌乱之中打翻了面前的餐盘，黏糊糊的东西爬了我一身。

我终于从食堂跑了出来，跑到了那个十字路口的路灯下。我蹲下身子，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朋友们也会好好的出来找我。

几分钟后，校园空无一人。只有头顶的一群蚊子在灯光下晃来晃去。

在不远处我看见一个人，好像是在打电话和谁说些什么。等她走近时，才发觉是一个女孩子。我看着很眼熟，却叫不出名字来。

“你好，请问？”我吱吱吾吾的。

她没有回答我，还是在打着电话。她从我身边走过去，路灯闪了一下。

当我打算离开这里，那女孩子又走了回来。她把手机放在衣服兜里，看着我，笑着。

“请问，有什么事吗？”我问。

她没有说话，笑着。

我感觉好像有什么液体从我的身体里流淌出来。没错，那是鲜红的血液，那是我的血液。

她笑着，慢慢的扭过了脖子。不，那不是脖子，脖子不可能旋转180度的。她用双手撕开头颅，暴露出本性来。狰狞的面孔透漏着饥渴的模样，而十字路口附近的路灯，凌乱的闪着。就这样亮起，消失，亮起，消失。

“你怎么了？”老三把我叫醒。

我看见室友打开了灯，困惑着看着我。

“我没事。”

“这他妈还没事？半夜哭什么？”室友们担心起来。

“只不过做了个噩梦。”我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你没事就好，那就都睡觉吧，明天还有课。”

大伙回到床上睡觉。熄过了灯，透着月光，玻璃明亮起来。我安静的侧着身，看着寝室门的玻璃窗上挂着一个人的手臂，左摇右摆，很是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