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新,似乎是一种细活,和奇思妙想、惊才绝艳、开天辟地、力挽狂澜等等好听的细词联系在一起。当创新在镁光灯下频频做秀,无论去哪里都要先涂抹半斤粉,照片发出之前总要经过十几道处理工序。这时的创新,已经变成一种符号和代言,离真实越来越远了。
 
    熊彼特,现代创新理论的奠基人,曾经在埃及经营过一家制糖厂,因为引进了新的生产技术,大大提高了制糖厂的效率和利润。熊彼特将创新概括为五大类,分别是产品创新、技术创新、市场创新、资源配置创新和组织创新。熊彼特认为,企业家的核心职能不是经营管理,而是创新。创新是一种革命性的变化,是创造性的破坏。对熊彼特的误读,加深了对创新的误解。

    德鲁克对熊彼特的创新研究极为推崇,并进一步将创新的来源分为了两大组七大类。一组来源于企业内部,可以分为四类:意外之事、不协调之事、流程需要、行业和市场的变化。另外一组来源于企业外部,可以分为三类:人口变化、哲学观念变化、新知识。

    德鲁克对创新的描述更朴实,企业家更容易掌握。在德鲁克这里,创新不再是画刊上那些矫揉造作、毫无生气的天皇巨星,而是百姓身边、和你素颜相对的邻家×××。

    创新虚无吗,不!每个企业的每一天,都会遇到意外的成功、意外的失败、意外的事件,都会有别别扭扭的吵闹。创新,其实就孕育在这些意外和别扭之中。只不过我们见怪不怪,忽略了这些日常琐事,以为创新在别处,以为创新在某一天会突然出现,象明星那样闪亮登场。

    创新缥缈吗,不!每个企业都活在当下,睁开眼就能看见五光十色的世界,走出象牙塔就能接触到形形×××的人。就算谷歌+还没有正式推出,真想体验会有很多办法搞到邀请。问题是,真的想要吗。

    从熊彼特到德鲁克,已经褪去了笼罩在创新头上的光环。我们还是愿意去神化创新,并不是我们对创新多么了解。其实和我们神化佛陀和孔子类似,我们希望获取更多,但又不愿意更多付出。

    关注身边每天发生的意外和别扭、关注身外社会和世界的点点滴滴,这些“粗活”,琐碎又无味,和创新哪有什么关系啊。最好有什么创新秘笈,随便看看就能醍醐灌、一夜成名。这种创新,和包治百病的神仙圣水、打遍天下的如来神掌有得一比了。

    孔庙大成殿的“生民未有”匾,是雍正皇帝亲笔所题,这个细词源自孟子对老师的敬仰“生民未有盛于孔子也”。生民未有、万世之师,这种登峰造极的创新,后人难以超越了。而实际上呢,孔子在列国之间郁闷游荡了14年,经常惶惶然如丧家之犬。最后彻底断了仕途念想,专心治学,成为人类导师。

    成功背后是艰辛,创新基础是实干。企业要创新,不得不面对林林总总的粗活。粗活谁都不愿干,只能反求诸己。不是因为勤快,而是因为自己再不干,那就真没人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