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看电视吗?

周末的早安,各位。

收到这篇推送以后一个半小时,10点半,就可以开电视了——CCTV5,你们最熟了,我会给大伙儿带来金州勇士对波士顿凯尔特人的解说——已经赢得68胜的勇士,正在向伟大历史的进击之中。每一场比赛,都是向历史进击的一步。

所以,记着看电视。

在这个时代,我每预告自己一场比赛的解说,都得说的非常清楚是在哪个平台上,因为各位已经有了太多的平台去收看比赛——流行的词儿不叫平台,叫客户端,或者终端。我以前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客户端,我以为就是在庆丰买包子,服务员不管端,只能客户端。在14年前,当我第一次坐在解说席上的时候,只要预告比赛,那只能是在CCTV5——我还是更习惯说,中央电视台体育频道。但我清晰地知道,这个时代已经改变了。有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开始跟我说,我天天都听你在腾讯说(然而我并不天天在那儿说);当我在电视上解说的时候,也总有人问我,毅哥,这球怎么在网上看啊,CNTV怎么看不了NBA啊?

我常常就是挠挠头,说,因为版权……也因为,之所以叫看电视,就得在电视上看啊。

在那个时刻,我偶尔会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前清遗老,头上的那条辫子,就是摆在家里客厅里的那台电视。当4G的网速越来越快,年轻的你们已经习惯了打开手机就能点播你们想找到的一切(然而流量也很贵);腾讯的转播完全不卡,你们已经习惯了早上躺在被窝里就打开埃派看比赛,我还常常在客厅里坐下来,打开我家的电视,再用另外一个遥控器打开一个叫机顶盒的玩意儿,漫无目的地搜索一下。

我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保有我的这种看电视的特殊习惯和乐趣——不是打开它去看热播电视剧,就是打开它,漫无目的地搜索,尤其是在深夜里。当你眼皮已经慢慢耷拉下来了,但你仿佛还不甘心就这样睡去。你想看点儿什么,又不知道看什么。你就打开电视,一个台一个台的过,这就像那种探索未知的乐趣,信马由缰。在那样的深夜里,没有什么比突然找到《我爱我家》、听见宋丹丹高喊姆们姆们姆们更美好的事儿了。你甚至会跟着他们一块儿轻轻地唱,为一句无声的诺言,默默地跟着你这么多年,当你累了倦了或是,寂寞难言。

对于我——一个70后而言,电视就是这样的一种存在。我不知道我家里电视的开机率是多少,据说这是一项有关电视产业的重要指标,但我知道,只要我有了一套房,我装修了一个家,我一定会买一台电视,把它放在客厅里。把它摆在那儿的一瞬间,我就像看见了我,我妈,我爸,我媳妇,我闺女看电视的样子。那就像一个家庭的象征。我不知道对于年轻的你们而言,这是不是很难想象的事儿。

也许,另外一件更难想象的事儿,是世界上曾经有一种电视机,叫黑白电视机——就是……它是黑白的。

我看的第一台电视,就是我奶奶家的一台9寸黑白电视。9寸的电视有多大,我只能说,大概比刘语熙的脸还小(女明星的脸就够小的了吧)。在东四头条那条街上,没几户有电视。出了什么大事儿,比如中国女排要争夺世界冠军了,你就得把电视搬到院里,让整条街上的邻居都来看。你得把电视上的天线拔的长长的,仿佛往天上伸得越高,信号就越好。有时候,雪花还是很大,就得派一个叔叔一直在旁边站着,用手捏着它,据说一导电就清楚。好几十人一块儿看9寸的电视,其实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宋世雄老师高亢的呐喊。

我们自己家的第一台电视,是一台罗马尼亚产的18寸黑白电视——是我爸用单位给的指标买的(是的,买电器得用指标),然后我和他一起蹬平板车运回了家。它有着厚重的木质机箱,那种厚重和纹理,我回想起来它一定是实木的。当时我最喜欢看的动画片是蓝精灵,灰色的蓝精灵——作为一个一年级的小朋友,我心里曾经存着长久的疑问:既然是灰色的,为什么叫蓝精灵?我从来没敢问过别的小朋友和老师,这是一个怎样的秘密。直到我人生里第一次打开彩色电视机,我才知道,原来有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在我五年级的时候,那是我爸充满骄傲地搬回来的一台29寸,平面直角的索尼电视——29寸,是那个年代我想象的尽头,你无法想象这个世界还有这么大的电视;平面直角,代表着它的外形和规格,它的屏幕是平的,而不是球形的,它从正面看是正方形的,喇叭在两侧,而不是长方形的。它是那么厚,如果你靠着墙摆,要留出接近1米的空间。可它从正面看起来是那么帅,那么拉风。在那个幸福的夜晚,我爸在我们家的平房前面充满豪情地说,整个这一片儿,谁家也没有29寸的电视啊,都让咱们家盖了。

那时候,有一种最流行的节目,叫电视译制片,就像下面那张照片里那样。这五个字从小变大的跳出来,就是要播外国的电视连续剧了,立刻万人空巷。所有人都得看电视译制片,否则你就没法和别人聊天。一开始播的是《血疑》,三浦友和与山口百惠;后来是巴西的《女奴》,一播就是100多集,每天一集,活活播了半年;再后来是《阿信》——阿信,那么平凡,坚强的阿信。我现在还会诵读那浑厚的画外音:阿信,此刻已经坐在了前往佐贺的列车上……你还看电视吗?_第1张图片
你能看出,坐在沙发上左边的那个孩子,竟然就是28年前的我吗?我勒个去。

看到这个我,就是回忆的终点。你清楚地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生活,和生活里的那些细节。但我也知道,有些习惯,就是会一直伴随着你。就像每年的年三十儿,当我回到爸妈家,在一桌子的饭菜旁边,总得有一台开着的电视机,里面放着节目,出着声儿,甭管你看不看它。

我妈,一位67岁的老太太,在她人生的前50多年里从来不看球赛。她不会使用高科技,不习惯用手机和埃派看视频,但她永远会打开CCTV5,看我坐在那儿说。她跟我说,你转什么比赛,都告诉我。有时候,我还是不告诉她——我知道,其实她又不喜欢看球,她只是要在比赛的开始、中间和结束看一眼我那天的样子。我觉得,那太浪费她的时间了。可她还是会发现,然后打电话对我说,你看你那个疲惫的样子,尽管我其实精神很好。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不会改变。

当我想观看一场比赛的时候,我还是会看电视。经历过9寸和黑白的时代,我热衷于那种宽阔而又超薄的奢侈和舒适感。在巨大的——已经完全超越了29寸的人类想象的尽头的屏幕上,去享受比赛带给我的乐趣。你还看电视吗?_第2张图片
追求不变的,是我依然选择索尼电视。记忆里的平面直角,变成了最新上市的索尼4K HDR电视。HDR不仅能让色彩显示更为丰富自然,还能让亮度范围达到普通SDR不能企及的水准,画面质感和清晰度与普通4K电视相比,得到了质的飞跃。色彩的不矫揉造作,与明暗的对比鲜明,都能令画面更生动的呈现在观众眼前。

同样重要的是索尼4K HDR电视带给你的身临其境的音效。当你在观看比赛的时候,你去倾听赛场上的呼喊——在篮球比赛的赛场上,你能够听到球鞋和地板摩擦的声音,皮球撞击地面的砰砰声,肌肉相碰的钝音,就好像你就坐在边线的旁边,底线的后面。

你还看电视吗?

我还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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