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看医生20150424

上周四(16 April)去做OFII体检,感觉自己很倒霉,一起进去的女孩子们一个一个都出去了,我被留下怀疑得了肺结核。心情真是跌到了谷底,虽然那个男医生一边刻着胸片光盘一边还轻松的问我喜欢什么颜色的cover。我随口说着pink,然而却一点没有被他取悦。诊室出来被护士叫进去解释说,下周去复查,如果通过了会给我电话,再拿着护照过来盖章了。言外之意是,如果没通过,不好意思收拾东西走人,法国不让你待着。虽然目前没有感觉到法国的好,但是被人赶走而不是自己选择走的感觉总是不一样。像法签被拒两次后被爸爸调侃的‘骄傲的公主’一样的心气儿-走不走我说了算,但你不能赶我走。但现在突然有种自尊心又要被法国打击感。但是比起自尊心来,当然健康更重要,更不希望的是自己真的得了病,虽然什么症状都没有。外面等我的老公已经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出门后如实告诉了他,但是心态故意放的很轻松。但听后,他显然已经没有了要去巴黎的兴致,又更纠结明天到底要不要回国实习。我为了让我俩的情绪不被阴霾覆盖,硬是拽着他去了蓬皮杜地铁站喝咖啡,答应他说到地下商场‘顺便’给他买了鞋子就回去。然而,自己一边不停的用手机搜索着与肺结核有关的知识,一会儿轻松、一会儿紧张。买了鞋子,回去吃午饭太晚了,找地方吃饭时气氛轻松了些,居然在‘世界最早的cafe’吃的午饭,虽然晚上不争气的闹肚子了。。。

一周后复查,虽然没有太当回事儿,但是心里总是不踏实。老公决定陪我去,有了他心里就很稳当,因为根本不用担心会迟到或者风风火火的赶过去。虽然会不可避免的早起,但是心里总是轻松的。前一天google map了一下,发现Trappes镇,位置大概与如意镇和凡尔赛镇形成三角。最近的RER C站步行到医院43分钟,开车从如意镇、凡尔赛都是25分钟左右。我们选择了先坐RER C到凡尔赛再打车,因为那里taxi比较多。去的路上一切顺利,阳光也明媚(这一周的天气好到爆),不过还是有些晕车,在医院门口下车。开始找错了入口,去了儿科,后来经人指点走对了,10:10的预约我们提前了半个小时吧,然而没有等多久就被叫到诊室。Dumont医生原来是个女医生,叫我进去的姐姐也在她旁边坐下,忙前忙后开关灯和整理材料,估计是学徒。这里看起来更像是个GP,不像医院,但既然她是specialist那估计这里是个很小的社区医院吧,虽然看起来不是很先进。这里居民大部分是穆斯林、也夹杂着一些黑人,惹的老公一直在骂把我派到这里的医生。我说可能是看我是从第三世界国家来的,所以把我安排到这里复查。

总之,复查很简单,那个4、50岁女医生看了看片子,调整半天灯光好不容易发现OFII医生所指的那两个钙化点。(等待期间我无意发现她的酒红色皮包很漂亮,还拿出眼镜来看是什么牌子的,不认识,而且后来一说话就忘掉了)问了我几个问题,有没有症状,我说没有;问家人有没有人得,我说我妈20年前得过;她说严重么,我说开始怀疑肺癌结果不是。她的结论就是我猜想的那样,感染过,但是抵抗力高把吸入的结核病菌困住了。她用蹩脚的英语对我说,你现在很健康,得知我签证一年后说“you can live in France without any health problem”。还嘱咐我说,但是你要知道,病菌在你的肺里只是在睡觉(我觉得她这么说很可爱,因为她找不到相应的专业英语词儿),你需要保证自己的身体健康,如果你的抵抗力不高的话它很有可能致病。我答应着,高兴的用法语说着谢谢和再见。她们两个人也欢快的异口同声跟我再见、目送我出诊室。

我突然想到人活着真不容易呀,不努力工作就会被社会淘汰;不努力锻炼身体,就会被病菌吃掉,小小一个我拥有的终身乙肝免疫也是因为曾经感染病毒但被自身强大的免疫系统杀死得来。而这些,当人们后知后觉的发现乃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件’,却是随时随地地在消无声息的发生着。这让我想到,我们的感官看到的只是很小很小一部分的世界,就像我们常常看到的是冰山一角,而非潜伏在水下的巨大冰体(当冰山在海水中的部分被人类发现后,冰山理论也随之孕育而生);正如我们看到的植物世界,花开花落、悄无声息、宁静美好,然而我们看不到的是植物们费劲心机对抗“从生到死,不得走动”的命运。这里很想摘段文字,来自诺贝尔文学奖作品《花的智慧》:

对我们来说,这个植物的世界如此平静,如此顺从,似乎一切都循规蹈矩、寂然无声,但事实却恰恰相反。在这个世界中,充满了急躁的冲突,植物对宿命的反抗是最为激烈顽强的。

借着前两天珠峰雪崩、尼泊尔地震的新闻,我又要感慨人类在大自然中是多麽的渺小。我一直认为‘征服大自然’只是人们对自己洗脑而已,地球一哆嗦,灭绝的是人类,大自然超常运行,不过换身衣服而已。我们的科技,绝大部分也是基于和大自然学习,都只是‘发现’而不是‘发明’。

法国看医生20150424_第1张图片
经典冰山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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