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的月亮与脚下的六便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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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地都是六便士,查尔斯却抬头看到了月亮

        前苏联,苏共中央全会上,正值赫鲁晓夫当政,他在台上大肆的批判斯大林。这时,突然台下有一个人尖叫了起来,“赫鲁晓夫同志,当年斯大林同志当政的时候,你不也是中央委员吗?你当时怎么不敢提出反对意见?”

        此言一出,会场顿时鸦雀无声。赫鲁晓夫勃然大怒、拍案而起,“谁说的?站出来?”等了半天,也没人敢站出来,赫鲁晓夫脸色一变,缓和了下来,说:“当年我就坐在你现在的位置上,你今天不也是什么都不敢说吗?”

        从这个让人开心一笑的小段子中我看到了人性的复杂,当一个人处于一定的位置上,扮演着一定的社会角色时,他的很多决定、判断大多时候已经不能完全忠于内心的某个声音。即便知道那是对的,但面对种种现实的桎梏,最终选择了沉默。在社会角色、个人理想、世俗现实的错综复杂中,内心的宁静变得异常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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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封告别信是查尔斯追逐心中月亮的开始

        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在十一假期的时间看了两遍,“月亮”象征着遥远的理想,“六便士”是不得不去面对的世俗的现实,反复阅读后,那种巨大的触动很难完全的诉诸文字,只能尝试着记录下自己的一些感受。

        查尔斯是木讷老实、不善言谈的一个股票经纪人,有着温柔的妻子,一双可爱的儿女,波澜不惊地过着按部就班的生活。突然用一天,查尔斯留给妻子一封告别信,告诉妻子艾美“晚餐已做好,要分开生活,去巴黎之后再也不回来了,决定不会再改变”。艾美一度几乎崩溃,整日以泪洗面,她不能相信一起生活十多年的丈夫就这么绝情的抛弃了她们,她拒绝面对这些现实,失去了丈夫,她对未来的生活更是不知所措,被恐慌、绝望紧紧的包裹着。

      书中作者以第一人称“我”的角色认识了查尔斯一家,艾美央求她去巴黎和查尔斯面谈。见面后,查尔斯说自己想画画,再不开始一切就太晚了,为了画画他放弃了事业、家庭、妻儿,甚至也放弃了自己。哪怕是衣衫褴褛、生活拮据,他都要继续画下去。在查尔斯心里,合伙人、丈夫、父亲等这些不断叠加起来的社会角色都是一种深深的桎梏,他选择了全部放弃。别人的人生在不断的做加法,他却在做减法。人的每一种身份都是一种自我绑架,唯有失去是通向自由之途。

            他的血液中有一种强烈的渴望,驱动着他踏上狂放不羁、险象横生的旅途。他性格中的冷漠和孤僻、偏执让他不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不需要被理解,把对世界、生命的理解通过手中的画笔丝丝缕缕的描绘在画布上。当过码头搬运工、水手,在塔希提岛上患上了麻风病、双目失明,将自己在小木屋里的巅峰之作付之一炬,最后了此一生。在他去世很多年后,他的作品才大放光芒,被人们拥趸。生前籍籍无名,死后声名鹊起。皈依能以不同的形态出现,也可以通过不同的途径实现。有些人通过激变,有如愤怒的激流把石块一下子冲击成粉末;另些人则由于日积月累,好像不断的水滴,迟早要把石块磨穿。

做自己最想做的事,生活在自己喜爱的环境里,淡泊宁静、与世无争,这难道是糟蹋自己吗?与此相反,做一个著名的外科医生,年薪一万镑,娶一位美丽的妻子,就是成功吗?我想,这一切取决于一个人如何看待生活的意义,取决于他认为对社会应尽什么义务,对自己有什么要求。——《月亮和六便士》第十二章

        之前手机待机界面一直是八个字,“不言乏力,不言放弃”,现在依然是,虽然很多时候自己也说不清不乏力什么,不放弃什么。大多数时候我们的痛苦不在于对过去的无力改变,而是对当下的踟蹰不前,对未来的不知所措。只要活着,生命永远会被定格在过去和未来的交汇点上,能够做的也就是把一切奉献给现在,不湮没于脚下的“六便士”中不能自拔,也不能忘了抬头看看头上的“月亮”。

          特别的喜欢李白《侠客行》中的一句古诗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有恣意洒脱、有通透自然,用胸襟的旷达去容纳所有的纠结、害怕。生命所有的意义最终需要自己去定义,或轰轰烈烈,或过平凡的一生,又何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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