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员的生活(4)

汪自明负责的项目取消的消息是Duke告诉他的，当时他刚刚打完电话，说订做的床和椅子周末要送到房子里去。Duke说：“公司今年的财报不好，不少项目要取消。你做的项目已经取消了。” 而更重大的消息是Wade在开组会的时候说的，说：“一呢是两个项目取消了，受影响的是Andy，于连，自明和吴伟，后续安排暂定。二是公司要裁员，但具体裁比例还没定下来。但我们组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动。如果有名额，应该也会从张春志的组裁，他们组新组建，组里的人都是林今年下半年新招进来的，还没有贡献嘛，裁了也正常，对我们整个大组影响最小。三呢，是公司又新招了一个Director，叫Todd唐，直接是林的领导，他同时还管理上海另外一个Sr. Manager王军。过两天准备和大家见见面。”
汪自明还在纳闷为什么公司会一边裁员一边招人。Andy说：“公司招人是早就定好的，像Director这种级别估计半年前就定了。裁员是业绩不好啊，公司财报不好，股票就跌，可是一裁员，说明企业运营成本降低了，股票就会儿涨了。有句话叫什么‘程序员发财靠裁员！’，这是福利。”汪自明虽然还是不太想明白，不过，他很快就不想公司裁员的大事了，因为Wade找他单独聊了聊他的小事。
Wade对汪自明说：“自明啊，我都没脸跟你说，原本当初答应你年底升职。他妈的咱们公司那帮二货，业绩搞得那么差，说所有升职名额都要减半。本来你排第一，Duke排第二，可是这回都不行了。”
“啊？”汪自明心理有点不是滋味，“那今年有谁升职啊？”
“罗林这边应该只有王涛下面的Grace，你知道，他们一直一起玩得比较好。而且林说了，王涛他们组明年有新的项目，这些项目对我们大组未来发展很重要。”
“那不能争取一下？”汪自明小心翼翼的问，因为他曾听和他一起踢球的公司同事说，他们组有个人本来没有升职名额，后来他老板为他力争，后来还是升了。
“这次可能没用。我听说王军组有人争得很凶，可是也没用。公司给每个组划的线就定死在那里了，我们这些Manager啥也做不了。得罪人的事还得我们干，自从我把王堂从组里分出去了，现在他见到我都不说话的。”
"哦，这倒是。"
“这次情况真是很特殊，你的水平早就达到Sr.的要求了。我也实在是没什么办法，不过，下次如果有一个人升职，一定是你！林就是这么和我说的。”
汪自明闷闷的走回了座位，干活的兴致大减。后来还是坐在旁边的Sam说，“屋子太闷了，去海边走走？”
初冬的太阳草草的斜在小河的流水中，风不大，随着波纹有层层叠叠的粼光晃动。两岸边的树枝光秃秃的，只有几束杂草还顽强的绿着。Sam说现在有一个叫作比特币的东西，当年只有一批小众在玩，起源日本，最近突然火爆了起来，。自己当年还挖了一个，现在比较流行，这东西要真的能替代货币，那就改变世界了。不过，应该很难，现行的利益群体太庞大了。汪自明不置可否的点着头，其实满脑子都是升职的事。Sam看汪自明没什么兴趣，也就打住不说了。转回来的路上，汪自明记起Sam曾说他是Grace的师兄，就问他知不知道Grace升职的事情。Sam晃了晃他的大头，说：“我还不知道。公司里和我一个学校的人有很多，我们一届的就有好几个，我同宿舍的那个哥们去年已经升Staff了。不过，你可以这样理解：一他是一毕业就来我们公司了，正好又赶上公司扩张的机会。二是他个人能力水平确实可以，当年在宿舍他就读的技术书籍我就已经不懂了。当时我跳槽来的时候，他还和我讲我们组在公司的位置不好，不是那种必不可少的功能。我来我们组主要是因为我的上一家公司做的事情跟现在的类似。想的是有一些积累，我是有其他组的Offer的，我跟你说过的，对吧！”
“是呀，我知道。我听你说过的。Wade和我说要至少三个才能升职啊，他怎么升得那么快？”
“这个，”Sam突然笑了，说：“其实他们大部分都是两年左右就升了！我们组比较特殊啦，其实Grace这回升职也是差不多两年啊！”
“啊？这样的啊？我还以为是Grace和林他们的关系比较好。”
“对，是比较好呀！Grace是老员工了，一毕业就来公司了。当时Wade和王涛还不是Manager，Grace能力可以，而且人也很机灵，没有理由不受老板喜欢呀！再说了，当时她之所以调到王涛的组里了，也是因为王涛那边比我们组更重要，林就同意了。”
“噢？！”汪自明恍然大悟，“我一直以为是王涛要过去的，Wade就和我这么说的。”
“她过去直接做Leader啊，所以王涛组里曾经的Leader就离职了，走的那个人还跟我是一届的。”
“那你今年也升不了了？我听Wade说我们组今年没有名额。”
“唉，”Sam踢了一块脚下的小石子，说：“从我们组排呢，第一个升Staff的肯定是Duke, 然后有才是我。Duke，吴伟你们是一届的吧？这个，得承认我的技术和Duke确实是有差距的。”
“嗯，Duke确实很有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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