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链顶端的云南人」

一个问题:


吃,什么最重要?


色? 香? 味?


都没错。


但吃的最高境界,有一个形容词: 新鲜


怎么才能让食材保持新鲜,是人类对吃最初的“幸福的烦恼”。


最近《圆桌派》,道长梁文道就说到——


对食物的储存,才是人类美食文化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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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让Sir带你重新找到我们对“吃”这件事的初印象。


路不远。


就在云南。



《风味原产地·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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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链顶端的云南人」_第3张图片 老配方,十集,每集十分钟,一集一道菜。


离开了原汁原味的潮汕,来到民族文化多元的云南。


在这里。


吃,首先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


极致的新鲜,是生吃。


活蹦乱跳的洱海湖虾,浸在刚成熟的酸多依(云南特产水果),和各色香料混合榨成的酸辣酱汁中。


虾跳多高,代表有多新鲜。



还有一种新鲜,叫争分夺秒。


每道菜,都有一张时刻表。


撒,是傣语中生食、凉拌的意思。


云南一绝。


先准备猪血,炙烤半小时的猪,剖肚取血,待猪血呈半凝固的状态。



此时,加上切碎的茴香、小米椒、大蒜去腥消毒,再淋上酸菜水。


不友好的生腥,和不友好的巨酸混合,就成了待客佳品:“血撒”


注意。


必须两小时内入口,才能赶上最佳风味。



太血腥了?


可以试试用生牛肉做的“苦撒”


半小时,是捶打新鲜牛里脊的时长。



再切上一些光听名字,就忍不住想尝一口的香料:香蓼、刺芫荽、野韭菜。


捏成圆圆的肉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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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完。


最后一道工序。


这道菜名字叫做苦撒,苦在哪?


这是酱汁的秘密——它来自黄牛的苦肠,这是只有老主顾才能买到的食材(一般人恐怕也不敢买)。



两小时,是熬制酱汁的时间。


苦肠中所包裹的黄牛胃液、胆汁还有青草混合物,此时散发出浓郁的“自然的味道”。


△ 看老板这表情意味深长


半小时捶打的肉糜遇上两小时熬制的酱汁,苦撒终于完成。


云南的生野风格,就化作这盘菜,摆在你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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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链顶端的云南人」_第6张图片 没错。


在云南,吃,更是一场野性的修行。


Sir在评论里看到一句网友点评:“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云南人。”


打开节目,不得不佩服。


蚂蚁,吃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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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有用蚂蚁做成的撒。


用的云南境内个头特别大的蚂蚁:酸蚂蚁。


关键在工序。


——几乎没有工序。


焯水,配香料和半发酵的水腌菜。


一道精美的“蚂蚁撒”,搞完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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蚂蚁野,但至少无毒,还能补充蛋白质。


云南人最野食物,必须有“毒”。


你们可能都听过那个云南人吃毒蘑菇后致幻的段子:

“奶奶,看见我下午采回来的蘑菇了吗,有点靛蓝色那个。”


“先别他妈提什么蘑菇了!快去叫你爷爷来厨房抓龙!”


哈哈哈。


真没有夸张。


但云南人吃“毒”植物,是专业的。


漆树,一般人看见就要绕道而行,因为随时会过敏。


但在云南,它是可以用来炼油的宝贝。


半分钟,上树,取漆树果实——漆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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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漆籽榨出的漆油,可以保存一整年,但是最新鲜的口感,只有刚榨出的十几天可以尝到。


要好好品味这份新鲜的味道,又要深入密林中。


“蜂蛹侠拉”。


漆油,和林间的土蜂蛹,绝佳搭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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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油炸过的土蜂蛹,再和米酒一起煮。


食材难得,格外生野,是当地最高规格的待客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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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链顶端的云南人」_第13张图片 最后。


境界要提高。


吃,还是一次耐心的比拼。


关于吃的俗语,这句话被提得最多——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等待,也是云南人对食物的信仰。


有时,等水果的成熟。


九月,酸木瓜成熟了,把它晒干,放进煎煮过的鲫鱼里一起熬。


终于等到一锅完美的酸木瓜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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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一过,全身是宝的芭蕉树出场了。


不光是芭蕉。


芭蕉花拿去白灼,芭蕉叶用来蒸鱼。


连砍断整棵树之后留下的芭蕉芯,也可以用来凉拌成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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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不是肉眼可见的等待。


渗透到了微观级别。


——等微生物发酵。


做火腿,刚杀的猪,砍下猪腿,用盐反复搓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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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风干。


不同地域,微生物作用时间不同,火腿成熟时间也不同。


在日照充足的高原,十二个月;而在山区,水汽缭绕,制作者还需要烧炭来保持干燥,要等更久。


有经验的人,只需要把猪骨针插入火腿再拿出来。


好没好,一闻便知。


有的更厉害,只需要听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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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地区的火腿,最终也呈现不同质地——


高原的,大理石般纹理分明,脂肪乳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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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区的,经过炭烧,外皮黝黑坚韧,内里细腻油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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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蒸还是煮,都能搭配。


微生物还在腌制中扮演重要角色。


再不起眼的小菜,也需要微生物复杂的作用,还有代代相传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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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有种特别的腌制方法:“鲊”。


由母亲传给女儿,再传给后一代。


吃到现在,还是老祖宗的味道。


新鲜的茄子晒干,撒上切碎的各色香料,更特别的,是加上磨碎的生米用来发酵。


等待时间给它增添风味。



新鲜宰杀的猪,各个可以做菜的部位被分走烹制,留下一些难以处理的边角料。


不浪费,还可以做鲊。


已经发酵三个月的黄豆,拉出细韧的丝,和进肉里,加上香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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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肝鲊。


在陶罐里酝酿过四季,不声不响地完成。


加水炖煮,无添加,美味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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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野、等待、传承。


这就是云南人的美食哲学——


生活中目之所及,都是厨师。


自然是风味,时间是佐料,智慧是品质。


每一道菜都像是一场多玩家参与的游戏,所有的角色都在其中留下相互角力的痕迹。


原产地的风味,外乡人极有可能难以接受。


但对于生于此处,长于此处的人们。


这风味,就是他们的一生。


这风味,就是家。


本文图片来自网络


编辑助理:海德薇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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