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鱼在深夜起舞

龙逸对石山好奇，想从村长那里了解石山与巧之间的往事。村长是个老好人，什么人都不得罪，说话滴水不漏。龙逸去找他时，他正在家门前补网。得知龙逸的来意，接过龙逸递过去的烟，燃着，边干活边说：“石山比巧估计大三十岁。码头没取缔前，石山是码头的老大，为人义气，曾经打码头的时候，为了兄弟，跟人拼三刀六眼。四人帮的时候，石山为巧的爹抱打不平，挨过斗。巧出落成人后，一心想嫁给石山，巧她娘不愿意，最后把巧远嫁了。石山也离开白石岗村好几年，后来，巧回来了，石山也回来了。他们就在废弃的码头边弄了个酒馆。巧和石山像夫妻，也像父女。再后来，石山离奇的死了，就剩巧一个人打理酒馆。”“离奇，什么意思？”龙逸问道。“也不太清楚，说是吃了有毒的鱼，什么鱼也不知道。”村长回答。村长说着，放下手中的活，站起身来，嚷着要老伴准备午饭，中午他和龙队喝几杯。龙逸心里明白，村长表面是留客，其实是不愿多说。龙逸婉言推辞，转身去了巧的酒馆。自从柄爷受伤后，龙逸也不好到柄爷家搭伙，就经常光顾巧的小酒馆。当他来到酒馆时，发现门上一把锁。平时很少见巧锁门，龙逸心想，巧可能赶集去了。正当龙逸转身欲走时，却看见巧提着一个竹篮回来了。巧有意躲避龙逸的目光，径自开门。即便如此，龙逸还是瞅见了巧脸上的泪痕，并且，巧手挽的竹篮里搁着酒和碗筷，龙逸揣摩着，巧肯定是刚刚祭奠某个亲人回来的。这个人有可能是石山。巧和龙逸保持着一种默契，只要龙逸不开口说话，巧会进厨房，给龙逸煮上一碗面条。每次，面条端上来，还特意给龙逸捎上几个蒜瓣。龙逸在那里呼啦呼啦吃苗条，巧默不吭声，忙进忙出，摘菜、打扫卫生。今天，巧显然有些累，坐到柜台里，冲着酒馆窗户发呆。少顷，从柜里掏出一包烟，给龙逸丢过一支，自己也燃上。龙逸感觉机会来了，巧给了他信号，是有话要对他说。龙逸有些拿不准，不知如何开口。正在他犯难时，巧说话了，巧说：“你每次来，也不说是咸是淡？！”龙逸说：“蛮好！我以前不吃面条，来你这才喜欢上的。”巧问：“案子有进展没？”龙逸答：“没有！”巧说，这鬼河里不知有多少冤死鬼，有多少事说不清道不明石沉大海的。龙逸笑，说，你好像知道很多鬼河的秘密？！龙逸是想调节一下气氛，能让巧放轻松些。巧脸上荡开一丝笑容，说：”鬼河，秘密多了。有多少鱼，就有多少秘密。”提到鱼，龙逸又想到道水，有一点他不明白，从村长口中，龙逸知道巧与石山的感情坚深，即便石山不在了，巧也不可能在那样的情况下接受道水。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龙逸回头瞅了瞅巧，巧正像鱼冒泡一样吐着烟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