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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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雪中萍 

      这几天，朋友圈被故乡的雪刷屏，才意识到，是故乡该下雪的日子了。南国还在秋高气爽中，故乡下雪的日子就成了记忆。

    故乡的第一场雪往往是雨夹雪，秋还舍不得离开，雪已经迫不及待要来了，绵绵细雨渐渐结成了雪花，落在地下，瞬间又化成水。雨和雪经历了激烈的战斗，最终雪战胜了秋雨，北方的冬天到来了。

      有人说下雪的日子是无声的，那一定是没有见过霰（xian四声）雪，每次讲到《世说新语》中兄子胡儿所说“撒盐空中差可拟”，我就觉得应该是霰雪，那他的比喻也是很贴切，是谢太傅和作者孤陋寡闻了吧！这种雪是有声音的，细细密密的从天而降，沙沙沙的声音如春蚕啃食桑叶，细碎的雪粒打在脸上生疼，落在身上瞬间滑下，留不住的。

    “未若柳絮因风起”那般的大雪常常都会蓄势很久，人们常常都会被阴沉沉的天折磨的失去耐心。天灰蒙蒙的，云层很低，很沉，当大地冷的开始瑟瑟发抖，一片、两片雪花悄悄地来探探路，也许她们听到了孩子们热情的呼唤，不久鹅毛般的雪花便飘飘洒洒，随风飘落，渐渐的染白了树梢，铺满了大地。孩子们开心的在雪里疯跑，串串欢笑声留在白茫茫的雪地里。

        雪花会无声无息的飘一夜，睡在温暖的屋里，梦里都是那一片粉妆玉砌的世界，还有那雪地里的欢声笑语。

    “雪霁天晴朗”，歌里是这样唱的，也的确如此。雪后的早晨，天空真会蓝得逼你的眼，蓝天白雪互相映衬，阳光照在雪地上，刺的人睁不开眼。

      上学的时候最喜欢下雪，可以打雪仗、堆雪人，还有可能被人恶作剧的扔进雪堆里，吃亏了，趁人不备给他脖子里塞个雪球，哈哈一笑泯恩仇。

    扫雪也是北方孩子特有的劳动锻炼，铁锹连成一排，“一二三”一起跑，比推雪板推出的范围广很多，成功后欢呼雀跃，后面小分队再用扫把扫去余雪。我们还发明过用长条凳推雪，凳子推倒，三下五除二，一片空地就出来了，不过现在没法弄了，都是单人单桌。

    当班主任时最怕下雪，那时只要一下雪就睡不着觉，担心着第二天扫雪，怕学生不按时到，怕出危险。我们上学扫雪时，可是没有老师在身边的，那时孩子没现在的娇贵，也不需要劳动“指导”，办法总比问题多。

      来到南方，看见那树梢上还没挂上白，就化成了水，不免有些遗憾。再听见一点点小雪就引得一片欢呼，心里不由发笑，这是没见过雪啊！去年看见用水冲积雪的“奇观”，惊奇不已，这要在北方，第二天不得表演冰上芭蕾?看来我也是没啥见识啊！

      身在异乡，如今只能遥祝今夜的雪染白故乡土地，能有一片雪花进入我的梦中，让我触到她的温柔与冰凉。

                  2019.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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