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羽与篮球的故事

        主人公宙羽是一位出生在河南省的农村人，他和众多河南学生一样，初中时期很少参加体育项目的活动，当然学校也很少举办这样的活动，体育锻炼无非就是体育课上和同学打打羽毛球、乒乓球之类的。他最厌恶的一项体能锻炼是跑步，初三那一年，由于升学有体育考试，上体育课对他来说变成了一种巨大的折磨，那时候他还是个胖子，跑两圈就感觉到了极限，他觉得跑步真的很累，过程中没有激情，很无聊，不像其他运动，累并快乐着。那时候的他对篮球很是敬畏，心里一直觉得打篮球会戳伤手指，很疼很疼，可能是小学时候的体育课上，拍篮球的时候动不动就戳伤手指，心里有阴影，看到班里的同学在操场打球时，总感觉他们碰撞的这么厉害，不受伤才怪，对此他觉得这辈子他都不会打篮球。

        这种对篮球的恐惧持续到了高三，在考学压力的逼迫下，仅存的一周一堂体育课上的运动成了他释放压力的时间，他开始接触高强度运动的篮球，也许是身高长了，手掌大了，和一群人跑着争抢，手指没再受过伤，到下课时间，累的气喘吁吁，一堂课下来只能扔进一个球，全身已是大汗淋漓，他反而很享受这种感觉，第一次觉得篮球很有意思。接下来，上体育课变成了一种渴望，每次都期待着他能在一堂课中多扔进一个球，虽然每次都没有超过一个球，但他并没有感到丝毫的沮丧，觉得能拍两下球就已经很快乐了。到了高三下学期，体育课取消了，宙羽的学习进入了全力冲刺阶段，和周围同学一样，开始了每天机械的复习，再也没人出去打篮球，渐渐地，篮球带给他的快乐感沉到了心底。

        到了大学，来到了远在3000里外的沈阳，宙羽碰见了一群爱打篮球的同学，昔日对篮球的感觉重新被唤醒，他开始和同学频繁的约球，到了大一暑假，在家闲着没事，他每天下午都拿出不知道哪来的破了皮的篮球，先打足气，拍一会儿没气了，再打足气，接着再拍会儿，拍的汗流浃背，心里却很是满足。到了大二进了卓越班，又遇见了一群篮球狂热者，森哥，海超，建营，健哥，立伟，浩哥，老马、康哥、文明、佳栋……同桌森哥是个一米八三的大个子，是同学中最高的，但很瘦，他们一起打球的时候都说森哥应该打内线的，但森哥不喜欢在篮下与别人用身体扛挤，喜欢在外线投篮，每次投进个球总会转过头来对宙羽装个逼：其实哥是个射手。宙羽眼中森哥是个篮球狂，几天不打球会憋死的那种，有事没事就会去球场投会儿篮，每次都推开寝室门叫他：走啊，投会儿球去啊。大多时候宙羽还是受不了“诱惑”，就换衣服去了，人多的时候分班打，人少的时候就斗牛。分班打的时候，宙羽喜欢当个射手，接队友传球，紧接着后仰起跳，来一记百步穿心，尤其喜欢左右底角和正中线开弓，同学都说这三个位置是他的点，听到这话，宙羽心里会有那么一种小小的成就感，美滋滋的。

        打球的时候，他们喜欢相互开玩笑，“嘲笑”森哥的手感硬，人送外号“hard森”，说健哥腰好屁股大，说老马的抢断真像一匹马，说立伟的运球不需要去抢断，说浩哥的突破跟个牛犊子似的…一群人哈哈大笑一阵，被调侃的人也许是习惯了，没有感到丝毫的不适应。记得有几次是在冬天打球，温度很低，时不时地会飘点雪花，宙羽和森哥、立伟在球场斗牛，凛冽的寒风，手指冰冷，耳朵冻得通红，吸着冰冷的寒气，他不时地用手把耳朵捂一会，再把手揣在胳膊肘下，交换着取暖，直到球场上光线昏暗的看不清篮框，他们才肯离去，那时候的他们，对篮球有着发自内心的喜爱。这样欢乐的篮球生活持续了三年，快毕业离校的时候，这帮打球的同学约好再去打最后一场球，听起来有点伤感，但当时他们完全没意识到之后都分别了再玩篮球会是怎样的感觉，像往常一样依然沉浸在欢乐当中，不一样的是，这次带了相机，留下了篮球场上的合影，各种pose，不亦乐乎。

        时间来到了7月份，宙羽和同学们一个一个的都离开了学校，去了各自的单位，他来到了深圳这边，入职培训的时候和新同事一起参加了篮球赛，篮球场上给他的感觉没有了大学时候的嬉闹、调侃和放松，更多是竞争，强硬，和紧迫感，他不习惯球场上10个人一起打球，太拥挤，也不喜欢这种打球的感觉，强烈的压迫感下只能听见自己呼呼的喘气声，这样的篮球不是放松反倒令人紧张，赛后之余他想念起了当初和那一帮同学在欢笑中打球的日子。培训之后分配到了项目，刚到宿舍，他就问了项目上的前辈哪里有球场，得知附近有个球场，他就170元网购了一个篮球，准备以后下班的时候能好好打会儿篮球，放松一下。下午下班吃过饭，到球场打球的时候都到了晚上了，两个不太明亮的路灯下，和一群素未谋面的人一起打球，总感觉缺少了点什么，面对着陌生的面孔，没有了昔日拼抢的激情，没有了进球时的快感，更没有了调侃嘲笑的对象。一场球打完，他得到的不是快乐和放松，更多的是孤独和落寞。

        前些日子，宙羽和森哥闲聊，说到了打球，他问森哥有没有参加公司的球赛，森哥回了句对篮球已经放弃了，他突然觉得很伤感，想起了那个有点空闲时间就去操场投会篮的森哥，想起了那个一米八三的大个在外线练习投篮的森哥，想起了那个时而强硬时而软弱，时而准到爆时而铁到死的森哥，他想森哥估计和他一样，打篮球没有了打球的感觉，就没有再打球的必要了，想到这，宙羽觉得他现在对篮球应该也是所谓的放弃了吧。每次回到宿舍，推开门看到才买了不到俩月的篮球在角落里安静地呆着，心里总会莫名的感伤和怀念，感伤失去的篮球激情，怀念回不去的篮球青春。                                                                                                                                                     2016.9.18晚9点

毕业季，说不出口的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