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另类脸谱: 袁世凯死后的继任者, 段祺瑞与黎元洪上演哑剧

北洋大时代的生存智慧(二百三十五):银河横卧佐渡天。

在服用自己人馈赠的“二陈汤”之后,袁世凯的复辟称帝彻底梦碎,如果说陈树藩在陕西倒戈,还有段祺瑞约束不利的原因,那么有四个师北洋军以及十五个营安武军,共计六万余人马震慑的湖南汤芗铭也顶风作乱,足以说明北洋军阀已经分崩在即,老袁恩宠有加的四川陈宧更是宣布“与袁氏个人断绝关系”,算盘打得很巧妙,不耽误陈大人在袁氏之后再次回到北洋军阀阵营,不过是墙倒众人推罢了。老袁是真的被气得不轻,昏厥后醒来双颊红得像炭火一样,口气微弱却频吐着“人心大变”。关于北洋王朝的继任人选,金匮石屋名单上早已将逆子袁克定除去,赫然在列的是段祺瑞、徐世昌和黎元洪。大家都拿不定主意,只有请资历最老的徐世昌来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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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徐世昌清楚自己这个小老弟的心思,即使在最后时刻,口中模糊不清的“约法”,不言新旧,只言约法,何尝不是一种面面讨好。但是无论新旧,黎元洪都有资格继任,然而更加精明的“水晶狐狸”,又害怕他的主张堵塞了段祺瑞做总统之路,所以瞟了段祺瑞一眼说:“这是我个人意见,最好还是取决于芝泉。”段祺瑞没有开口说话,屋内静得出奇,众人等了许久,才听到段祺瑞极其简单地说了两个字“很好”。紧接着段祺瑞抓住张国淦的手,一起乘车去看副总统黎元洪,一头雾水的张国淦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又不敢多问,到达东厂胡同的黎宅后,张国淦率先跑进去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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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此时的黎元洪却像木头人一样坐在长桌的主位上,段祺瑞向黎元洪三鞠躬,黎元洪也欠身答礼,但是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直到段祺瑞站起来向黎元洪半鞠躬告退,黎元洪也站起来送客,两人之间的这幕哑剧上演了很久,临行前段祺瑞对张国淦说了一句:“副总统方面的事,请你招呼。”至于府院的事情,段祺瑞回复了两个字:“有我。”其后踏上汽车离开黎府。是日下午有公报发出,老袁留下一个烂摊子撒手而去,遗令以副总统黎元洪继任。半夜里黎元洪的同乡,时任陆军次长的蒋作宾打来电话说:“外面情况很不好。”黎元洪终于沉不住气了。他多次差遣张国淦前往段祺瑞的办公室打探消息,并代为传话:“请你告诉芝泉,我不要做总统。”在夜景更深的时候,张国淦驱车赶到段祺瑞的办公室,里面挤满了戎装笔挺的北洋军官,段祺瑞在簇拥中忙得满头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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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段祺瑞一眼瞥见张国淦,就撇开众人将其带到一个小房间。板着古铜色面孔的段祺瑞,自然知道张国淦的来意,倔强地开口说道:“我姓段的说要姓黎的,我的话始终不会改变。无论有天大的事,我姓段的一力承担,与姓黎的不相干!”其后没有再多言语,段祺瑞就匆忙再返回挤满人的办公室去了。返回黎府赴命的张国淦,只能告诉黎元洪,段祺瑞将对老头子的事情负责到底,两人直到天明才打探出昨晚的事情,哑剧演完方才水落石出,原来是北洋派的各省军阀包围段祺瑞,一定要推举段祺瑞或者徐世昌,反对北洋集团以外的黎元洪继任。没人知道段祺瑞是如何说服这些执拗的武夫,只知道一个属于北洋之虎的峥嵘时代,在风云际会中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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