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员探案 第二十五章 市政工程

①
第二天到了市局，结果整整开了一天的会。市局罗处长主持会议，大致内容是现在市局获取的数据多了，目前又杂又乱，需要进行系统整合和数据治理。光靠公安局自己的能力肯定不行，要引入社会上的公司等力量进行处理。沈辉公司的刘总也在这会上，向罗处信誓旦旦的保证说他们公司有能力应对这样的工作，请领导多多关注他们。
陆琪和沈辉在下面记了一天的笔记，趁着会议间隙，沈辉跟陆琪讲了下他昨晚睡前的想法。
陆琪笑了起来，“难道真让我猜对了？而且巧的是，我有个非常要好的同学，目前就在市供电局工作，我可以私下问问他“。
沈辉一拍大腿，“这岂不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临近下班的时候，陆琪那边得到了反馈。电缆厂确实存在大量用电的情况，对比现在工厂停工的现状，显然是存在异常用电情况的。
沈辉看到这个消息，兴奋的差点喊了出来。平复下心情，沈辉对陆琪说，我联系下郑重，今天下班后我们要再去电缆厂一趟。
②
“坤哥，昨天下午有三个人来电缆厂，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目的，然后被我制止了。我觉得可能有什么情况，特来跟你说一下。”
“三个什么样的人？”，阿坤警觉的问道。
“两男一女，看起来都很年轻。对了，我还偷偷的拍到了他们的一张照片”，说着，男子拿出手机给阿坤看了那张照片。
阿坤定睛看去，只见照片中有三个人的身影。由于是偷拍，镜头只捕捉到了一个人的正面头像，而且也不算清楚。
“把这张照片发给我，你先回去吧，继续盯紧了，如果有异常情况，马上向我汇报”。
“是，坤哥”。
阿坤于是返回自己的办公室，但老是感觉照片里露出头的那个男子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阿坤怎么也想不起来。
等到他拿出自己房间钥匙准备开门的一瞬间，他忽然想起来了。这名男子就是前段时间来过公司调查ip地址的那个人。虽然当时是手底下刘乐接待的，但事后他看到监控录像，看照片虽然模糊，但感觉就是一个人。阿坤打开办公室回到办公桌前调出原来的视频截图，仔细的对比了一下，果然依稀可辨就应该是同一个人。
阿坤连忙走出房间，奔向范总的办公室。
“真是这么回事？”，范总听到阿坤的话后，不禁从办公椅上弹了起来。
“我确定这两次的应该是同一个人”阿坤说。
“看样子，真有警察发现了些什么了，我们得赶紧行动起来”，范总沉吟了一会，接着说“阿坤，你派人调查下这个男子的身份和底细，我会派人处理下电缆厂那边的事情，本来我们的项目也快要完结了，不能留给他们线索，最后功亏一篑”。
“好的，范总，这个人是个警察，应该不难落实，我们能想到手段把全市的警察都搂一遍”。
“我们这个项目也得抓紧启动外围工作了，基本上已经大功告成了，接下来就是要看结果的时候了”。
③
又去了电缆厂一次，这次依然没有什么收获。不过这次有的厂房门已经打开了，但悄悄溜进去发现，也都还是一些破旧的机器设备之类的，并没有见到机房。沈辉有些泄气，也有些不甘心。郑重催促他赶紧离开，万一被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说巧不巧，只见有一队保安似的人往他们方向走来。起初沈辉郑重想躲一躲，但看到保安们越走越近，估计躲不住了，两人便一跃而起，朝着来时翻得那个墙头跑去。
“有人，有人闯进来啦！”，有保安呼喊了起来，“快追！”。
沈辉和郑重连滚带爬，幸好他们已经来过一次了，路也摸得差不多。任凭保安们在后面追，也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郑重一个箭步，翻身一跃就上了墙头，赶忙回过身来伸出手一把拉住沈辉。沈辉用力的蹬了一下墙，借郑重的力也上了墙头。两人随即跳下墙头朝着对面小区没命的跑去。
大概转了五六个弯，他俩终于停了下来。沈辉叉着腰，垂下头，累的上气不接下气。郑重一把抹去额头上的汗水，骂道“老子是警察，怎么被追的跟个孙子似得！”
沈辉大喘气的说，“昨天我们只看到一个保安，今天居然有这么多保安，肯定有什么变故”。
“沈大侦探，你快赶紧破案吧，老是这样我都受不了了”，郑重撇撇嘴说。
沈辉并不言语，但他隐约觉得自己离揭开这个谜题越来越近了，也许就是这几天的事情。肯定还有什么线索值得去研究，是不是自己遗漏了什么线索。
为了避免电缆厂的保安追过来，沈辉和郑重在这里稍休息了一会就分道扬镳，各回各家了。
沈辉在居住小区门口一家小馆子里胡乱的扒了几口饭吃了，然后筋疲力尽的爬上楼，就在掏出钥匙的时候，他听到对面房间传出来的声响。房子已经换租给别的人家了，沈辉想到了陈阿贵，想到了自己自陈阿贵以来遇到的种种事情。
“陈阿贵？对了！陈阿贵不是还和这一系列的事情有关吗？那张换过的图纸！”，沈辉狠狠的拍了自己脑袋一下，这么重要的线索自己怎么忘了呢，太不应该了。
沈辉马上给陆琪发了个消息“明天我们去市政局一趟吧”，上次去黄山，陆琪那位好朋友秦宇沈辉记得她介绍自己的时候说自己是市政局的，正好通过陆琪让她帮个忙，调下资料。
④
“坤哥，我调取了全市公安部门所有人的照片，都没有找到你给的照片里的那个人”，阿坤办公室里，刘乐给阿坤汇报说。
“嗯？会不会遗漏了？全市有这么多警察，再好好查查，一定要把他找出来”，阿坤说。
“是”。
⑤
转天沈辉去市局上班的时候，见到陆琪。陆琪刚从罗处长办公室回来，罗处长又给她安排了一大堆工作，主要是和其他政府部门共享数据的事情。陆琪对沈辉撅起嘴，“现在你也成我的领导了，我和郑重都成你的小跟班了”。
沈辉忙摆手说不敢不敢，并问“秦宇那边联系了吗？”
陆琪说，“你就瞧好吧”。
于是陆琪跟办公室的大姐说如果罗处问起的话，就说她去市政局沟通数据共享了。然后给沈辉使了个眼色，俩人就走出了市公安局，直奔市政局而去。
刚到市政局，只见秦宇已经等在大厅里，看到沈辉和陆琪忙迎上来。笑着向沈辉伸出手，说“好久没见了，沈大侦探”。
沈辉有点害羞的用手挠挠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陆琪见状，抢先说“沈大工程师又有案件要侦破啦，这次要麻烦你一下了”。
“能帮得上忙，我肯定尽我力所能及”，秦宇眨眨眼。
“能不能把江滨的下水道图纸借出来看一下？”，沈辉开了口。
秦宇有些不解，他们看下水道图纸干嘛，但仍旧点点头。这个不难，本来这个也可以对外开放的。
沈辉和陆琪便在大厅一侧的沙发上坐下来等待，上班时间市政大厅还是有一些人前来办事，但因为大厅很大，所以并不显得嘈杂。百无聊赖，沈辉便抬起头四下张望，看到市政大厅的墙上都张贴着各种各样的规划图，交通图、网络图、电力图等等，让人眼花缭乱。
过了不多一会，秦宇回到了大厅，手里拿着很大的一个卷起来的纸卷。走到沈辉他们坐的沙发那里，伸手向前对沈辉说，“你要的图纸”。
沈辉赶忙从秦宇手中接过图纸，迫不及待的在沙发前的桌子上铺展开。图纸很大一张，把整个桌面都给覆盖住了，粗看去，图纸上的管道线密密麻麻的，像人体构造图的血管分布一样。
沈辉想马上找到电缆厂的位置，但这是张下水道图，并没有标注本市的各个地点、街道以及位置，从图中看不出电缆厂的位置。
秦宇看到沈辉疑惑的样子，便在图纸上指着靠中心的点说，“这里是市政府，市政府从来没有变过位置”。
沈辉顿时有了办法，沈辉打开手机地图软件，按照图纸的比例尺调好地图的比例，然后设法把调好的地图保存了下来。
幸运的是，市政大厅里提供打印服务，这么大的地图居然也能够打出来。等地图从打印机里缓缓的吐出来，沈辉便拿过来将其覆盖在下水道图纸上，并把地图上市政府的点和下水道图纸上市政府的点重合，然后按照地图上电缆厂的位置去对应下水道图纸上的位置，最后沈辉用笔在纸上点了一下说，“就是这里了”。
秦宇和陆琪把头凑过去看，因为电缆厂的面积很是很大的，所以在沈辉笔点的位置还是有好大一块。秦宇端详了一下吐出一句，“这里的结构有点奇怪”。
“怎么奇怪了？”，沈辉和陆琪异口同声的问道。
“你看这里，按照一般的设计，这里应该有一个放水路才对”。
“什么是放水路？”，陆琪问。
“就是设计的一个比较大的地下空间，在洪水或暴雨时能够积存流水的作用”。
“你还懂这个？厉害了”，沈辉感叹道。
“我学的是建筑，这些知识稍微知道一些”。
沈辉又重新仔细地看了一下电缆厂的位置，接着又问秦宇“你确定吗？”
秦宇指着图上的一个点说，“如果按照一般设计，这个防水路应该就在这里”。
沈辉陷入了沉默，如果把这一系列的事情联系起来的话，那么陈阿贵拿走的被修改的下水道图纸应该改的就是这个地方了，这个组织凭空的把一个地下空间在图纸上给改没了。他们利用这个空间干什么呢？如果是原来想到的他们把这里当做机房，部署设备，他们为什么要选这个下水道呢？沈辉有点想不懂他们的意图。
不过这事情终于有所突破，沈辉他们可以顺着这个线索再次去电缆厂，去地下一探究竟。到时候一切都会展现在他们眼前，这些疑虑也会逐一被解开。
陆琪打断了沈辉的思考，问他接下来怎么办。
“联系郑重，我们这次要名正言顺的去电缆厂一探究竟”，沈辉说。
于是他们向秦宇挥手告别，沈辉再三感谢了她的帮助。正待走出大厅，沈辉又瞥到了大厅四周墙上挂着的各个规划图。沈辉猛然一惊，快速的跑到市区网络图那里，指着网络图对陆琪说，“你看这个中枢节点位置，是不是就在电缆厂那里?！”
陆琪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旁边的秦宇回应说，“看这图，确实落在电缆厂附近”。
“我明白了！”，沈辉差点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他们选择电缆厂下水道，就是因为这个，因为在这里可以连接到整个江滨市的网络中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