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4月30日,32岁的三表站在了草莓音乐节的门口,一切变得「毫无意义」。
32岁的三表,就坐在那里,深情的目光望过去,都是自己22岁的影子。
他蹦跶不动了,金属礼、开火车、跳水、死墙、mosh这些仪式感的东西都羞于使用了。
遥想四年前的那一段芳华。阿表在迷笛音乐节出道,成为史上第一个在音乐节舞台表演脱口秀的艺人。
站在舞台上,花臂高举,有没有点1927年上海码头工人领袖振臂高呼的感觉?
时光荏苒,韶华不再,如今,他躺在那里,望着远方鲜活的肉体森林,无动于衷,天旋地转,只剩喘息。
他像个衰老的中华田园犬,踱步向前与草莓的印记合影,像个到此一游,摇曳丝巾的中国大妈。
然而四个小时前的他,雄心万丈,对年轻人朝拜的盛会心驰神往。他开着小汽车,绕开拥堵的高速,飞驰在绿树掩映的国道上。
草莓音乐节的停车场,听说过没见过,到处是封路的警示,只好寻到一处山坡停泊,而后步行前往现场。阿表老了,老到只不过三公里的路,就是像是攀不到头的珠穆朗玛,他已经开始佝偻……
可到了草莓音乐节的门口,在音乐的刺激下,他又活泛起来,干涸的肌体如同注入了一吨玻尿酸,鲜活畅快。
他看到了许多美女。
也看过了许多风景。
一切都是熟悉的模样,远方的歌手在嘶吼,fuck 韩国欧巴这话都说出来了。女人在晃荡,男人在摇摆,我加入不进去,像是外来的野蛮人,一切变得毫无意义。
我饿了,中年人的生物钟准的像是党章里的律条,我要去找寻食物补充只剩一格的体能。
烧烤摊前的队伍冲破了渔阳直插顺义,麦当劳摊位前ABC罩杯接天莲叶无穷碧,只有枣糕摊前门可罗雀。我没得选择。枣糕蕴含大枣、枸杞、莲子,它像是为我量身定做。我要大口吃下它,合着我不争气的眼泪。
一切变得毫无意义。赵雷谢幕而去,带走了如潮的网袜妹子,「万能青年旅店」正在候场,前排的肾上腺素们已经填满弹道准备发射。而我像个派对里找不到归宿的丧家犬。
我必须找回尊严,找回意义,找回我花了一百块油费来到这里的理由。我绕开的喧嚣的舞台,开始在围场的展位里逡巡。死水微澜,觉得一切无意义的我,发现了「无意义大赛」的展位。
「梳头发大赛」,一分钟内梳头发,掉发最多的就为优胜者。这样的无意义可真有意思。我天生不服输,把舞台交给我。
「马桶发呆大赛」,发呆时间最长的即为优胜者。呵呵,要不是晚上十点你们就得收摊,我能熬到你下一次来月事。
枣糕是个好东西,它让我有了先前奔走的能量,我在转角遇到了爱,算求,遇到了百度。他们也在现场做了个「无意义大赛」的活动。
有个环节是设定自己理想中的 AI 人设。我作为大中华自媒体里王者荣耀段位最高的选手,选了一个「打排位时女朋友来电话」,「我会向队友好好道歉并重重开一局」。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这辈子都不可能道歉的。道歉队友也会举报的,所以道歉显得毫无意义。
我又体验了下一个项目叫「数豆子比赛」。谁能把最先把二十颗红豆、二十颗黄豆放进不同的盘子里,在百度 AI 的评判下,最准确最快的人就是胜利者。
这让我想到了《文心雕龙》里的一则轶事,说古代寡妇如何度过漫漫长夜呢?打开罐子,把豆子往地上一撒,然后就着灯光,把地上一个个豆子都全部捡起来,最后豆子全部捡完了,也累得不行了,就这么上床睡觉了。
我婚姻生活挺美满的,不知道为什么练就了一双捡豆子的慧手,只用了十秒钟,我就击败了身边的年轻人获得了冠军,当时我微微一笑可以说很倾城。
我似乎在这个草莓音乐节上找回了自信,那感觉就是百战百胜,于是我又体验了古老的情书大字大赛,几行代码,谁最先敲出来谁就是冠军。我也不知道自己手速为什么就那么快,告别单身十几年了,手速还是那么快。
我当然是冠军了,毫无悬念,和我一起比赛的年轻人无可奈何、无计可施,无疾而终,连个徽章都没赢到,很沮丧。很抱歉让他们的草莓之行的体验变得那么差。
我怀抱一兜子无意义游戏赢取的奖品,兴奋感转瞬即逝。他们玩完游戏就去蹦跶,就去泡妞了,世界终归是年轻人的,百度搞这个「无意义大赛」,不也是在贴近年轻人吗?让3000名年轻人从游戏中体验 AI 带来的乐趣,增添一种极客范儿的音乐节打开方式。
而我呢,抱着礼物,去到三公里外的停车场,一看百度地图提示,路线全是拥堵的红色,花四个小时回到家,像个死狗躺在床上。
万能青年旅店登场了,小姑娘疯狂蹦跶,年轻真好,我咽了咽口水。
思考题:你在音乐节上见过什么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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