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情人节

文/梅子时节

01

又是情人节，今晨天空飘着零星雪花，很应景。去年的今天，也下了一场雪，在我的心里。

02

省城医院，空旷的大厅挤满了家属。8点多，爱人被推进手术室。虽然有北京专家坐阵，但手术还是有一定的风险。面对爱人憔悴的脸，我只是用力地握了握他的手，之后追随护士把他推进手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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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越来越嘈杂。不断有人送进手术室，在电子显示屏前聚焦着焦灼的家属，这是家属与手术室的唯一通道。扩音器里不时传来“某某家属请到1号约谈室”，然后就看到一群人慌里慌张地冲向约谈室，片刻，出来时有的人如释重负，有的人悲伤不己。我站在陌生的人群中，被他们的喜怒哀伤所动容，这份心情，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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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内心伴着这份滴哒踱步，脑海似有雪花飞舞，飘然而至，思绪万千。回想这么多年，还真没正了八经地过过情人节，他总是很忙，不是出差就是陪客户，只是偶尔送束花或几家相约吃个饭。对于这些我并不太在意，老夫老妻的，也没那么多的浪漫。而今年，真是凑巧，赶在情人节做手术。也许一切都是天意吧，祈祷手术顺利，你的平安，就是给我最好的节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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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等来了约谈室的呼叫，紧跑几步，心脏就咚咚地跳，腿也有些软。推开门，主治医生淡定地坐在玻璃窗后，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消息，只是那句“手术非常顺利。”象从遥远的地方飘过来似的，很轻，又仿佛一记重锤叩在心头，让我一激灵。之后，他拿着手机给我讲具体地手术处置，我在密密麻麻地血管中迷失了方向，想努力听却又听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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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约谈室，步子也轻盈了，守在电梯旁边一角耐心等待。手术室外的大厅更加糟杂，护士在人流中推着小山似的药品车左摇右摆，不停地喊着“借光，借光”，手术室门口越聚越多不停张望的人。手术专用电梯始终繁忙，楼层红灯闪烁，进进出出的病床在护士的指引下行色匆匆，后面跟着相互搀扶的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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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一门之隔，阴阳之间。这里是医院最为繁忙的地方，生死大剧无时无刻不在上演，不同的是，没有事先写好的剧本和彩排，每个人都在本色出演着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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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回到了病房。那一夜，星光灿烂，华灯初上。室内是淡淡地消毒水味道和一瓶又一瓶的点滴，我陪他度过了手术后的不眠之夜。第二天，阳光洒满床的时候，监控仪器和管子都撤了下来，医生通知我们可以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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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回忆，望向窗外，雪愈发绵密，树愈发苍翠。街道铺上了薄薄地一层白，淡青色的车辙印相互交错，车流不息。明天就是除夕了，这场春雪自在洒脱，不徐不疾，给情人节之夜一份梦幻，给多彩新年一份清新。

10

一场意外，让我们过了一个难忘的情人节。真实的生活也给我上了最深刻的一课。人们往往在失去时才懂得珍惜，在错过后才知道遗憾。感谢这场意外，让我感悟生命的无常与无奈，从而份外珍惜相伴的时光。回望曾经的日子里，哪怕是争吵，哪怕是呕气，都是令人回味的生活乐趣。

节日是生活的点缀，形式并不重要，不用刻意去索取。在乎你的人，送一句话也暖心，你不在乎的人，送座金山也打动不了你。人生在世，与对的人相遇不容易，与爱的人相守多幸福！其实啊，每个平安的日子，都是人生中最好的节日，莫错过，更要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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