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您有新短消息,请注意查收”随着一段柔美的女声短信铃声响起,丁墨意识到发工资了,今天是每个月发薪水的日子,打开短信果不其然,
“您尾号3895的卡11月15号代发工资收入3460元……”。
丁墨大学毕业后在北京晃荡了三年,终因放不下父母和那份思乡情选择回到K市,又机缘巧合般幸运的赶上了油田国企招工的末班车。
从同考的伙伴口中得知,近几年油田形势不太好,这次过后几年内应该不会再进人,丁墨暗自庆幸自己的选择,想想在内地的这三年,尝尽了酸甜苦辣咸,能回来这座小城市求得一份安稳也是件不错的事。
刚上班一个月,能拿上这个工资,丁墨已经很知足了,下班后他快速的拦下一辆的士前往最近的昆仑银行,他想用这回家后的第一笔钱请父母吃饭,看电影,买衣服……或者,什么都行,只要是花在父母身上,他都觉得是值得的。
“您好,是名真碳烤鱼吗?”
“是的,先生是要订餐吗?”
“对对,我和我父母三人,一会就过去”
“已为您办理预约,6号桌,8点前,祝您用餐愉快!”
……
钱刚取到手还没捂热,一通电话就先打出去了,K市最不缺的就是大大小小的餐厅、饭馆,酒店,当地人以吃为乐,无饭不欢,下班高峰期想聚个餐?要不积极点,估计打个凉皮都要排长队。
在外的这三年虽然和亲人聚少离多,但父亲的牙不好,丁墨是知道的,所以日常中鱼是父亲最爱的肉食,如果里面再加点豆腐,便是他的最爱了。
想着父亲平时吃鱼时开心的样子,丁墨突然意识到应该先给父母电话吱一声,他屁颠屁颠的赶紧拿出手机一个晃荡差点掉地上。
“爸,我马上就到家了,今天发工资,带您和妈一起去永升百货四楼吃名真碳烤鱼,你们赶紧收拾下。”
“你个臭儿子,不早点说,老爸都开始做饭了。”
“我这也才拿上钱不是,钱不到手,心里始终不踏实啊,桌子都定好了,是您最爱吃的鱼哦~”丁墨故意把那个“哦”字提高了半个声调。
“好吧,好吧,你赶紧回来吧,你妈还要收拾会”
……
2
鱼终于上桌了,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兴致勃勃的吃着烤鱼,父亲因为牙不好,即便是细嫩的鱼肉,他依然吃的小心翼翼,丁墨没急着动筷子,他细细的观察着父母,突然感叹岁月不留人,爸妈是真的老了,一阵心酸涌向心头。
“臭儿子,赶紧吃啊,盯着老爸发什么呆啊,老爸多了几根白头发就不认识啦?”父亲的一句话把丁墨从思绪中打断,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把最好的肉挑给儿子。
“别总是臭儿子、臭儿子的,今天我们吃的最香的鱼哎,妈你也赶紧吃起来,自家人别停筷子啊”
“臭儿子,你在外面混了三年,老爸老妈还以为你会带个漂亮的女朋友回来呢,结果孤着回来了,在内地这么多年也没个恋爱啥的?”
突然听到老爸提到这个话题,丁墨一个没接住差点连着鱼肉和鼻涕一起喷出来,“爸、爸、爸,这个,我在北京天天忙的跟头绊子一样,哪有那功夫谈恋爱啊,而且我一没钱,二没途的,就算别人女孩看上我,我也不好意思耽误别人青春是吧,吃饭吃饭”说完憨笑起来。
“你个臭儿子……”老爸三句话不离一句臭儿子,也是让丁墨抓头了。
母亲在一旁打趣的说到“儿子能回来就好啊,妈妈希望你健康,平安,快乐就好,其他的一切随缘吧。”说完笑了,笑容依然那么和蔼可亲。
3
吃完烤鱼,时间还早,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丁墨觉得意犹未尽,正琢磨着再带父母干点什么,突然发现四楼末端连接着一家大型电影院。
“走,爸妈,我带你们看电影去”丁墨兴奋的龇牙咧嘴,不等父母同意,一手拉一个三步换做两步,直向购票大厅走去。
购票口此时只有一个女孩,年龄和丁墨相仿,中等身材,衣着朴素却很得体,瓜子脸上长着两道柳眉,柳眉下嵌着一双明亮而又柔和的眼睛,活脱脱一个气质型美女。
她左手倚着购票台,右手拿着一张电影代金券说到“我这张券今天最后一天就要过期了,但我想看明天晚上首发的那部悬疑电影:东方快车上的悬疑案,不知道行不行……”
女孩试图用她那能说会道的小嘴说服售票员。可得到的答案永远是“不行”,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女孩选择了退出,眼中没有愤怒,也没有埋怨,只有遗憾,仅此而已。
“今天没有我心仪的电影,券送给你吧,也别浪费了。”她突然转身,把券塞给了排在身后的丁墨,一个微笑后,她走向电梯口。
丁墨呆若木鸡般看着女孩失望的背影渐行渐远,他突然生出了一丝丝爱意,并生发了想再次见她的冲动。
“请问您还买票吗?”售票员的问话像是给了丁墨当头一棒,把他的思绪拉入正轨。
“给我来三张电影:雷神3的票”
“好的,加这张券,您只需要再付两张票的钱就可以了”
……
电影很精彩,可自始至终,丁墨除了对一些精彩的打斗场景有些许记忆,其他都如同过眼云烟。
因为这个女孩,他的心中荡起了涟漪。
4
整日的昏天黑地持续了两周,就像丁墨的心情一样毫无颜色,接近年关,天气越来越冷,寒风夹杂着雪花在空中忽左忽右,在这大冷天里丁墨哪也不想去,他推着购物车在合家乐超市百无聊赖的闲逛着,与其说是去购物,不如说他仍然期待着一次不期而遇。
合家乐超市位于永升百货的负一层,自从上次在四楼的邂逅,他认定这个女孩一定就住附近。
丁墨架着购物车像个鬼魂一样在超市漂移了一圈后,失望的走向收银台,空旷的车内只有一瓶他最爱喝的黑啤酒。
突然,他眼前一亮,收银台前正准备付款的女孩不就是那个她吗,丁墨如同打了鸡血般瞬间振奋起来,他迅速的排在了她的身后,像上次一样的近距离,丁墨甚至可以闻到女孩身上飘来的沁人的香气。
女孩把商品轻轻的放在收银台上,一阵嘀嗒伴着噼哩叭啦的按键声随之而来。
“您好,一共55元”收银员说到。
女孩把早已备好的会员购物卡递给她,并示意微笑。
“对不起,今天本超市的网络出了点故障,暂时不能刷卡”收银员抱歉的说到,口气中多少有些不耐烦,估计是因为太多次重复这句话的缘故。
“可我今天没带现金,没有其他解决的办法吗?”女孩眉头微缩,很不情愿再把选好的商品物归原主。
“对不起,暂时只能付现金”收银员斩钉截铁的回道。
进退两难的尴尬局面再次出现。
“一共55元是吧,连着我这瓶啤酒一起吧,我来付现金,身后的丁墨挺身而出,还没等女孩从一脸差异的眼神中回过神来,钱已经交到了收银员的手上。
四目相对,女孩总觉得眼前的小伙子似曾相识却模糊不清,她正快速的在脑海中搜索关于他的记忆。丁墨却先开口了
“两周前,四楼奥斯卡影院,你送给我一张电影券,还记得吗?就是我,今天就算是还你那张电影券的钱吧”说完,丁墨灿烂的笑起来,并摆出一个V字的手势在女孩眼前来回摇摆。
“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你啊,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况且,我那张票只值30元,可你这次帮我付了55元的商品”
“也不用算的那么清楚”丁墨抠抠脑袋。
“那不行,一码归一码,我必须把钱还给你的,这样吧,你把你手机号给我,我把你微信加上,改日充点钱通过微信红包发给你”
多好的一个认识的机会啊,丁墨把手机号告知她的同时,心像只小鹿般砰砰直跳。
加好微信,两人并肩走出超市,门外天已黑。
“好吧,那今天谢谢你了,我们回头微信联系,再见”女孩微笑着向丁墨道别,眼睛弯成一道月牙,甜甜的,暖暖的,好似天边冉冉升起的鹅蛋黄。
“好的,再见“。丁墨多想再陪女孩走走,但初次见面多少有些唐突。
5
第二天中午,女孩真的和他联系了。仅仅发了一个红包,留言“好人一生平安”。看着眼前的红包,丁墨犹豫了,他没有点那个红包,留言道
“可以换一种方式把钱还给我吗?,比如请这个好人吃顿饭就当还钱了。”
“也行,我是四川人,就请你吃川菜吧,我们晚上8点,叶子川菜馆不见不散”
……
首战告捷,丁墨没想到她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一想起即将到来的约会,他双手插掌,心潮澎湃。
下班后,丁墨第一时间赶到叶子川菜馆,他没有就座,他站在门口的隔间在夜色中左顾右盼,直到那个身影出现,女孩一身黑色着装,头戴一顶杂色线帽缓缓的朝这边走来,帽顶的毛线球在寒风中左右摇摆。
“你怎么站这啊,不冷吗?快进去吧”看到隔间中等待女孩的丁墨,她突然不好意思地把脸躲近衣领下,一前一后走进餐厅。
选好座位后。女孩说到,“你想吃点什么呢,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川菜,便自作主张了”。
“忘了告诉你,我虽然是本地土生土长,但我父母也是四川人,所以川菜也是我的最爱,只管点你喜欢的吧,我都适应”丁墨搓搓寒意未去的双手,高兴的说道。
“没看出来你还流着四川人的血液,看来我们今天的用餐会很愉快”
“服务员,麻烦您过来下,我点这个,这个,这个,三个菜。”
“好的,您点的是麻辣水煮鱼,麻辣鸡块,麻辣豆腐,祝您用餐愉快”服务员转身向厨房走去,留下丁墨惊愕的眼神:川妹子还真是无辣不成席啊。
“今天我下班本来学校里临时有事,想想答应过你的,还是马上赶过来了”女孩打破冷场的说到。
“你是老师?”
“是啊,小学语文老师,不像吗?”女孩抿抿嘴直盯盯的看着丁墨。
“像,真像,一开始我就觉得你的气质不一般”
“算你眼光不错,你呢?”
“工作吗?呃~我是一名油田采油工”
“也不错啊,石油工人一声吼,然后呢”
“地球都要抖三抖”说完两人都捂嘴笑起来。
“那天那张票你真的用了吗”
“当然用了,带父母看了一场雷神3,父母高兴就好”
“我的父母在四川,我是大学毕业招过来的,所以你比我幸福”女孩说完,静静的看着窗外。
“我也刚从北京回来没多久,也是为了方便照顾父母吧,总之谢谢你的票”
“同谢”女孩说完,面颊泛起丝丝绯红。
……
餐毕,女孩起身走向吧台
“服务员,结账”
“哦,这位先生已经结过帐了”服务员看着丁墨说道。
女孩惊讶的看着丁墨,眼中满是疑惑“你什么时候过来结账的”
“我前面貌似有说过我先去趟洗手间,就在那个时候”说完又是那个V字手型左右摇摆。
“看来我又欠你了”
“今天的聚餐愉快吗?”丁墨问到
“当然,很高兴认识你,我叫严若惜”
“高兴不就得了,何必计较太多,我叫丁墨”
6
走出餐厅,雪依然在下,在路灯的照射下,泛映出淡淡的黄色,严若惜紧了紧衣领。
“等等吧,我打个车送你回去”丁墨绅士般的想去拦车。
“哦不用,我宿舍就在这附近”说完,她转身朝小路走去,这次丁墨没有离开,而是陪伴严若惜漫步在夜色中,脚下的一片晶莹在咯吱、咯吱声中留下两串脚印。严若惜偷偷的看着身边的丁墨,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城市,她突然有了一丝安全感。
严若惜住的果然不远,离餐厅只有两站地,丁墨静静的看着她走向单元门,他要看着她进门才放心,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她却转身说到“后会有期,路上注意安全”。
“后会有期?后会有期?”听到这四个字,丁墨的面颊顿时燥红。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加油,加油。
这天过后,丁墨忍不住的还想见她,他去她所在的小学等她下班,放学后,严若惜领着一众孩子满脸笑容的出来了,在身边绿色校服的映衬下,像极了一朵花,门口站满了等待接孩子下课的家长们,见老师出来了,纷纷簇拥而上,寻找自己的目标。
丁墨没有凑过去,而是远远的看着严若惜傻乐,严若惜招呼完家长后,抬头看到了那个几米外已经冻僵的笑脸,她眉头轻挑,眼眸瞪的大大的望着他,她快步走近说道
“你怎么在这呢,等很久了吧,你别告诉我你是偶然路过”
“哪有这么多偶然,我是专门过来看你的”丁墨用手套捂了捂脸,哈了口热气
严若惜眼神游移,没好意思看丁墨“那一起走吧,我下班了,怎么,你今天没上班吗?”
“哦,不是,我们出野外的,早上9点半上班,中午不回,下午5点半就下班了”
“难怪你能早到呢”
严若惜所在的六小离住宿地只需要穿过两个自由市场,再走一段不到一百米的小路就到了,所以她从不坐公交车,市场就像两个硕大的仓库,应该是K市最热闹的地方了,里面的人川流不息,进入后到也慢慢暖和起来,平时一个人走,不自觉的步子就快起来。
今天有丁墨的陪伴,她倒慢下劲来,两人更像是在步行街散步,一路下来倒也有说有笑。
……
有了第一天,就会有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连续七天,丁墨都是用同样的方式去看望自己心爱的姑娘,严若惜也便慢慢的习惯成自然,两人彼此更加熟知了。
七天后,丁墨所在的公司突然提出大干50天,工作量增大了不说,大小学习,检查也不断,他忙的是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每天下班累的像一滩泥一样把自己扔床上,暂时就没再去看望严若惜。
过了两周,行政办因为工作任务大,把丁墨临时抽去帮忙修改稿件,丁墨平时偶尔向公司投稿小文,但这次被抽下来全职干这个倒有些抓耳挠腮,机关的生活依然是没日没夜,加班也便成了常事,他想到了严若惜,遇到一些文章中不好解决的问题,他都会微信请教她,两人倒也慢慢的多了些默契。
大干50天结束后,丁墨回到了原岗位,他索性请了公休调整下自己,50天没见严若惜了,他正想打电话约她出来,她却先拨了过来
“丁墨,最近有空吗?过来帮帮我吧,我马上要上公开课了,想找个人练练”
“有空,有空,我正好请公休了,那明天见”
第二天,老地方,老时间,老方式,两人心照不宣的又走在了一起,走过那段熟悉的街市。
K市的冬天天寒地冻,街上的行人一个个裹的像个粽子,严若惜实在想不出可以去哪安心的练习,她就这样如此放心的把丁墨带进了自己的宿舍,这是一个单间,但设施齐全,到也舒适惬意。她先给丁墨倒了杯热水,说道
“那我们开始吧”严若惜说完,拿起书本有声有色的讲起来,此时的丁墨就是他的学生。
可严若惜完全小视了这个“学生”的实力,丁墨曾经在北京也参加过培训师的课程,也曾当着上百人讲过公开课。每次严若惜讲完,丁墨除了掌声外,多多少少的还会提些自己的想法,一次又一次周而复始,最终,丁墨递了个“OK”的手势。
“完美,你可以开始你的公开课了”
严若惜放下书本,看着眼前的丁墨帅气又神秘“没想到你还懂讲课”
“要不是因为我想回来了,不然我本想成为一名培训师”
“那今天就到这吧,不早了,你先回吧”严若惜有些困意的眼眨巴了两下,伸了个懒腰,“谢谢你今天做我的听众”
丁墨起身朝门口走去,启门的同时突然转身说道
“我能做你一辈子的听众吗?”
严若惜当然听得出丁墨的弦外之音,她明亮清澈的眸子晃动着。
“你先回吧,今天大家都累了”她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7
透过窗户看着慢慢消失的丁墨,严若惜想起了那段不开心的往事,之前她是有过一段恋情的,直到自己的闺蜜秋菊的出现……
在这座城市,秋菊是她最好的朋友,也是一名老师,但彼此不在一所学校,秋菊比她高,比她更漂亮,有着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
可自从自己的男友通过她结识了秋菊后,他变了,转其道而行之,开始疯狂的追求秋菊,秋菊也是个明事理的女人,她把这一切都告诉了严若惜,最终这段恋爱无疾而终。
她珍惜秋菊这个朋友,又不想重蹈覆辙,两天后,严若惜再次约丁墨见面,地点还是自己宿舍,丁墨欣然前往,近屋后发现屋内还有另一个女孩,比严若惜多了几分妩媚
“我介绍下,这是我闺蜜秋菊,他是我好朋友丁墨”
“多好的朋友?是男朋友吗?”秋菊笑着说到
“当然,不是……”严若惜口是心非的眼睛瞎晃。
“快了,快了,……就快是了”丁墨说完傻兮兮的笑起来,像个孩童。
“我……你……”严若惜恨不得拿枕头砸他,被他的调侃激的面红耳赤。“才,不,是”
回复依然斩钉截铁。
……
这次的见面没有持续多会。
回家后,丁墨给严若惜发了条微信
“你就这么急着把我两的事告诉你朋友啊,哈哈”
“我朋友比我漂亮,比我更迷人,你要是更喜欢她,反悔还来得及”
“你当是菜市场买菜呢,哪个好看选哪个?我就问你句实话,你喜欢我吗?”
“嗯,喜欢”
“喜欢还往外推,没见你这么傻的,以后别这样了”片刻,没见回话,丁墨又发了条信息“若惜,做我女朋友吧”
对方仅仅是快速的发了张吐舌的QQ表情。
……
8
一天,丁墨打开微信找严若惜聊天……
“若惜,今天我家楼上在搬家,叮铃哐啷的,好吵,我约你出去吧?”
“嗯?是租住户吗?”她回复
“是啊,房东买下这个房子后就没住过,一直对外出租”
“哦~~我这几天有点忙,改日吧,忙完我去找你”
……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严若惜确实是在忙,一周没见,她搬家了,从学校附近搬到了丁墨家楼上,虽然上班路程更远了,好在有趟直达公交车,入住后当天她没有急着告诉丁墨,想起自己和丁墨只有一墙之隔,心里就美滋滋的。
第二天早上,丁墨按时出门上班,却看到严若惜笔直的站在过道上,他先是一怔,接着欣喜若狂的说到
“你怎么在这呢,什么情况”
“我不是说过我忙完过来找你吗?我现在忙完了,我搬家了,就在你家楼上”说完,一脸成就感的样子。
丁墨高兴的抱着严若惜原地转了一圈“太好了,我晚上接你下班”
……
自从严若惜搬过来以后,正式的答应了和丁墨交往,两人出双入对,羡煞旁人。
9
纸包不住火,他俩的事终究让父母发现了。
快过年了,饭桌上,父亲突然说到
“臭小子,你还准备瞒着你爸妈多久呢?在过几天就要大年30了,还不准备把你女朋友带给我们见见?楼上楼下的真当老爸没看出来啊”
丁墨低个头回道“我尽量,我尽量”然后使劲往嘴里刨米饭假装镇定。
,严若惜真的跟着丁墨下来了,父亲亲手做了一桌川菜招待她,一家人坐在一起,还未过年,胜似过年,严若惜举止优雅、谈吐不凡,深深的吸引着二老,父亲说着蹩脚的四川话,严若惜也用四川话和他交谈,故乡的亲切感油然而生。
开心的一晚结束后,送走严若惜回来,父母给丁墨一个深深的拥抱后说到
“儿子,这个姑娘好好守护,爸妈希望你们能有个好结果”
10
既然爱,就深爱,丁墨和严若惜相依相伴走过春天,迎来夏季,天气越来越暖和,严若惜时不时的会收到同事、朋友送上的结婚喜帖,甚至还收到过一张孩子百天邀请函。
想想自己也到适婚年龄了,慢慢的严若惜迷上了写情感小说,短篇那种,五千字上下,她要把身边的幸福故事都写近小说里,每次写完,她总是第一时间拿给丁墨看,丁墨每次都会认真的读完,然后陪着严若惜开心的聊着小说中的人物。
丁墨自己出了个小说大纲,拿给她看,严若惜越看越发觉这分明就是她和丁墨的爱情史,大纲的结局,男主向女主求婚,幸福美满,严若惜终于掩嘴忍不住轻笑起来。
“故事来源于生活,当然也有虚构的成分,可别对号入座啊”丁墨傻笑着调侃道。
这可惹恼了严若惜,真是熊熊的热情被他一盆水熄灭了。
“你出去,出去,我今天不想再理你,赶紧回家”丁墨被硬生生的推出了门。严若惜越想越气,这分明就是他俩的故事,凭什么不能对号入座,难道你丁墨就不愿意娶我严若惜?
这天过后,严若惜赌气各走各的,也不主动联系他,这个尴尬局面持续了三天,丁墨也如同消失般不见,这下严若惜沉不住气了,她发了条微信
“丁墨,你还真的不理我了啊?”
过了好一会,听见有敲门声,严若惜轻轻打开门,猫着眼一看,是丁墨,他正扶着栏杆站着,右脚包着纱布
“啊,你这是怎么了呀”严若惜赶紧搀扶着丁墨进来坐下“怎么回事,脚怎么受伤了啊”
“脚被砸了,本来想瞒你几天好了再告诉你,免的你担心,但现在的看来几天是好不了了”
“怎么受伤的,严不严重”
“那天你不高兴,我第二天上班干活有点走神没注意就受伤了,不过还好皮肉伤,医生说两周应该可以恢复,所以不是不理你,其实我也没上班,哈哈”
“你还笑的出来”严若惜心疼的抱着丁墨。
“若惜啊,我给你说个事,我一个最好发小一个月以后结婚,他想请我和你做他的伴郎伴娘怎么样?”
“可我已经做过别人两次伴娘了,我妈说过做三次伴娘真没人要了”
“你已经有人要了啊,看这看这”丁墨指着自己
“那你那天还说什么不要对号入座,真是气死人,你好好养伤吧,只要这次伴郎确定是你,我就再当一次伴娘吧”
11
不到三周,丁墨的脚就恢复了,两人按约定做了好朋友的伴郎伴娘,婚礼进行的很顺利,再一次体验这样的场合,严若惜依然感动的想落泪,可她强忍了下来,她可不想让自己美美的妆容挂花。
进行到最后关头,婚礼安排了抛绣球节目,这个节目现在已经很少见了,至少严若惜没试过。
“去试试吧,说不定有惊喜”丁墨贼贼的说到,
严若惜心里想着“你以为我不敢啊,哼,我偏要抢得这份幸运”,她第一个上台,然后突然身后一帮美女鱼贯状尾随而来,就像事先安排好的一般,严若惜生出异样的感觉
“抛绣球现在开始”主持人一声话落,新娘先是做了个假装后抛的动作,突然转身将绣球直接抛给了一本正经的严若惜,身后的美女们掌声随即响起,严若惜一脸狐疑的看着周围。
此时丁墨拿着话筒缓缓的走上T台,单膝下跪,深情款款的说道
“严若惜,嫁给我好吗?虽然我知道这句话很老套,但是它却包含着我最真挚的爱意。以后的人生即使平淡,你也绝对是我的唯一”
严若惜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热泪,她快速的跑过去拥抱了她的爱人。
12
婚礼结束后,丁墨拥着严若惜走在回家的路上,
“我咋觉得今天的安排是你计划已久的,快说实话,哼~”
“是啊,从我给你小说大纲的那天起就已经计划了,不过砸伤脚可不在我的计划内啊,哈哈”
“现在脚真的好了吗?老公”
“放心吧,老婆,真的好了,不信你看”丁墨右脚用力在地上踩两下。
“好了就好,以后干活千万注意安全”
说完严若惜挽着丁墨的胳膊继续漫步在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