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行是个圈，但人生只能是条射线

前几天在某综艺节目里看到欧阳娜娜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

17岁真的是穿什么都好看的年纪啊！

想当年，我也是一位穿啥都好看，吃啥都不剩的青葱少年啊——

大南（他的17岁在20年前）：“我有一件水洗牛仔外套，是我的初恋小马送给我的，我到现在还留着，只是再也不会穿了。”

“92年10月我到工厂上班没几天就喜欢上了厂花小马。那时她穿着深灰色的工作服，梳着两个麻花辫，扎着黄头绳，头发又黑又亮。小马说她喜欢郭富城，最大的愿望是亲眼看见他唱《对你爱不完》。

某天下班后我去了理发店，拿着从小马那借来的郭天王照片冲着理发师说‘就照着这个给我剪！’那个时候理发师还能听懂我的话，几剪子下去就出来了一个标准的四六开分头。

年底的时候厂里开新年联欢会，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唱了一首《对你爱不完》，全场火爆，第二年开春小马就成了我女朋友。

我生日时她托别人从深圳给我带了件水洗牛仔外套，她说穿上这个会更像郭富城。那时候我们一起上下班、一起吃中饭，倒班休息的时候还会去对方父母家吃顿便饭。我觉得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等到了合适的时候我就和小马结婚生子，在工厂里熬到一定年限，混个干部的位置，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然而几年后天朝国企改制，一大批人“竞相”下岗。家里除了我，爹妈一齐丢了工作，真是辛辛苦苦大半辈，一夜回到解放前！几个月后父母决定进京经商。我喊小马一起走，她却说——‘我是个女人，不想离家太远，我折腾不起。’

两天后我在三伏天穿着厚重的牛仔外套，站在街口等小马。想着等她来送我，看见这身装扮时会回心转意。可是她没来。

今年我四十岁了，在北京有房有车还有美丽可爱的妻女，几天前老婆给女儿买了件和当年差不多样子的浅色牛仔外套，说是流行。我笑笑没说话，心里想：

时尚还真是个圈，但人生却只能是条射线了。”

西西（他的17岁在1年前）：“我现在可以跟你穿着最丑的文化衫去看周杰伦的演唱会了，你回来吧。”

“我叫西西，在人生已过去的18年，我只谈过一场恋爱，一次谈了3年，三个月前我们分手了。前女友是骨灰级周杰伦迷妹，所以当得知老周结婚后，几度哭到不能自已。‘我的青春被睡了！’这句话她从人家婚礼嚷嚷到了二胎出生。

我俩是在初中的时候认识的，彼时她是我同桌，我眼巴巴地追了她两年，她才答应做我女朋友。

唯一的条件是以后要陪她去看周杰伦的演唱会。

后来考成绩不理想，我整个暑假浑浑噩噩不见人。高中时我住校，只有在周末补课才能和她见到面。高二那年周杰伦把演唱会开在了家门口，她问我要不要去，而我却以准备物理竞赛而拒绝了她。

高考倒计时一百天后，我两耳不闻窗外事，对于前女友的电话和消息时回时不回。但是对此她好像并不在意，只说没关系，下次吧。

高考结束后前女友买好了演唱会门票和周边文化衫，每天盘算着期待已久的约会。可我却因为前一天跟室友吃散伙饭而错过了早上的飞机。

‘你总有你的理由，但这次我不想等了。’

这是她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彼此。对于分手这件事我们心照不宣。这个月我开学了，从家乡到北京，我背着那件‘地表最强’的文化衫走了一千多公里。可我觉得我再也没有机会穿了。”

我想每个人的衣柜里都有一件衣服是你很少穿，却又舍不得扔掉的。

如果你有，欢迎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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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陆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