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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挺恨自己的,恨自己故作神秘,故作矜持,故作高冷,明明跟喜欢却故作淡定,心里本是一腔热情,脸上却总冷漠的写着生人勿近。我用这样的面具,又希望能遮挡住些什么呢,还只是是一层可笑的保护色罢了。
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就算不想看,也会把电视机打开,然后把电视的声音调的很大,于热闹中享受着安静与孤独。
我总在想,如果当初不是自己决定做的那么决绝,不那么偏执,回忆又会不会改写。是我开始,由我结束,我负责堵死了所有的路,能够再和他相遇所有的路。
回忆就像风筝,现在的我手机攥着绳子,很想我能让它近些就更些,想让它离我远些就远些,这全都在我。不是不愿意,而是不忍心,不是想不起,却总在不经意间想起,也许不算美好,但永远无法抹掉。
想起他第一次叫我小名的时候,我清楚的感觉到心里轻微的悸动,就像微风轻轻扫过水面,荡起细微的波痕。我又总会想,如今的他是否还记得,阿离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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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离,我可以借你的自行车用一下吗?”男子摸着头,脸庞发红,眼睛还不敢看我,应该鼓足了勇气才小心翼翼的开口。
“这是钥匙,车停在靠近大礼堂的方向,一辆蓝灰色小自行车。”我把钥匙递给他,简单的做了交待。
接过钥匙,他亲声道了谢,然后转身离开了教室。我知道他,但却不熟,自从来到这个班,我总是一个人,也习惯了一个人。
晚上放学,我刚从座位上起身,他不知从哪寄一下子窜到我身边,像一只灵活的兔子。他露出微笑,伸手递给我那把自行车钥匙。
“陈晓离,钥匙还给你,谢啦!今天老师叫我出去办点事。”顿了顿,他又接着解释,“早上我来学校的时候,骑到半路碰上颗钉子,把轮胎给扎破了。”
“不用谢。”同学之间应该互相帮助,我心里这么想。
“我叫蒋杭。”
他居然开始自我介绍,我为此感到有点诧异。其实我知道他的名字,我还知道他是班里的团支书,人气很不错,不像我,是个无人问津的普通同学。
“我知道啊!”我如实回答。
“原来你知道我。”
我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只知道自己要快点回家了,我家离学校不算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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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试后又要换座位,蒋杭坐到了我的后桌。除了交团员费很方便,其他似乎也没多大的变化,我还是总喜欢一个人。
走在操场上的时候,我静静定在那里,看着一个男生在练习投篮,看着一个球被投出去,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度,可惜球没进,第二个还是没进,第三个还是没进,我摇了摇头,然后转身打算离开,却仍旧不死心的看一眼,终于球进了,完美。
世界上有太多的路,但无论哪条都需要坚持,谁又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看着球在地上弹了几下又被男生重新控制,我舒心离开操场,心里特别希望他下一个球也能进。
“陈晓离。”
我听出来了,是蒋杭的声音,真是奇怪我为什么能记得他的声音。我停住,然后回头看向他,脸上没有夹带太多情绪。
他快步跟上了我,我们肩并肩走在两旁是桂花树的路上,朝着教室的方向。
“等会音乐考试,你想好唱什么歌吗?”
蒋杭开口问我,他总会找到话题,我喜欢这样的人,因为我不会找话题,人也很无聊。
“两只老虎。”我说,心里对音乐老师的考试表示无奈。
“啊?”他嘴巴张的可以塞下一个水煮蛋,惊讶的问我。
看着他的表情有些好笑,我一本正经的开口:“骗你的。”
他肯定不会知道我唱的是什么,因为我唱的很小声,我怀疑音乐老师是否听清了,给我的考试分数居然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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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离,今天放学我可以和你一起走吗?”蒋杭总喜欢将书包斜斜的背在右肩上,说实话,我觉得他那样确实挺帅的。
我没开口,但有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肯定。
从那时起,放了学,仿佛像是约定好的,总有一个人等着另一个人收拾好东西,然后两个人推着自行车一起往校门口走。
班里的人开始说我和蒋杭在一起了,因为他,我才被班里的人关注了,因为我居然和团支书在一起了,大家也都是这么传的,谣言的力量是巨大的。
其实,那时候我和蒋杭并没在一起,他从没说过喜欢我,我也没对他说过喜欢他。可是,似乎班里的传言又把我们捆在一起了,我们真在一起了。
“你是不是喜欢我?”我在电话里问他,其实我心里很紧张,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但还是抱着最美好的打算开口。
当听到了肯定的回答后,我心里很开心,很久没有体会开心的感觉了,那天晚上我兴奋得直直睡不着觉。
我是个极度没有安全感,喜欢裹着厚厚的保护膜保护自己的人,也许是因为自己逼他,他才说出喜欢,所以很多时候我总会认为他并不是真心喜欢我,也许是同情怜悯,亦或是其他。
他到底是不是喜欢我,我一直不确定,但很可怕的是,我却感到自己真的喜欢上了他,我慢慢放肆自己沉溺于这段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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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阳光正好,冷空气过后的温暖格外让人珍惜,我和蒋杭约好出去骑行,骑着自行车吹着风,感受大自然给予我们的一切,很幸福。
我和妈妈说,约好去同学家一起做物理试题,我妈一直都头疼我的数理化,所以她肯定是一万个同意。
当我推着自行车走到我和他约好的那个站牌,看见他穿着白T和牛仔裤站在那,一米八的个字,确实招眼。
“为什么没有骑自行车过来?”不是约好一起骑行的吗?我心里纳闷。
“那个,我自行车被表弟骑走了。”
昨晚上聊天,他好像说过他表弟去他家了。
从我手机接过自行车,长腿一跨,然后转头对我说:“上车。”
我坐在后座,脸贴在他的背上,脸上感觉热热的,幸好有风,吹走了我脸庞泛起的红,抚平我跳动不安的心。
骑了一段路,我们把自行车停在一旁,两人坐在公园的椅子上,两只手紧紧的握着,看着前面的一对老爷爷老奶奶,他们一起搀扶着,散着步。
“阿离。”他的语气很温柔,很慵懒,“以后我们也要像爷爷奶奶一样,好吗?”
我没反应过来,第一次听他唤我阿离,还有些不习惯,但心里特别暖,阿离,好像还很好听。
“嗯。”我轻声应他,心里憧憬着,向往着,那样的画面好像是很不错。春天,我们可以一起去赏花踏春;夏天,我们一起去海边冲浪,我喜欢赤足感受海水的温度,感受海浪拍打的力度。秋天,我们还可以一起去感受枫叶飘落,叶子落在他的肩上,我踮起脚尖缓缓帮他摘掉。还有冬天,我们约好一起去哈尔滨看雪,我会把手塞进他的口袋里,他和我的手紧紧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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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离,你过来。”
我慢慢合上书本,朝着客厅走去,心里有预感,像是不好的事要发生。
“上次送你回家的男孩是谁?”
妈妈还是看到了,我虽低着头,但能感觉到妈妈的目光,小声开口:“是我们班同学。”
妈妈肯定是猜到什么了,我的预感一向很灵,或者说母女连心。
“晓离,你马上就要升高三了,现在你首要任务是学习,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说。
从小到大,无论什么时候,我妈都不会骂我,也就是这样,我的罪恶感才会更重甚至是翻倍。我知道妈妈一个人带大我有多么不容易,也清楚她对我抱了多少希望。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我盯着天花板发呆,他家人会知道我们的事吗?如果遇到同样的情况,他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心里像是被堵住了,又像被许多堆积的小石头压住了,我感到缺氧。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我给蒋杭发了条短信:我们分手吧。发完之后,我就迅速的把手机关机了,扔它到床头的桌子上。
第二天去学校的路上,我看见了蒋杭,他也看见了我,我的眼睛被风吹得有些疼。我鼓起勇气慢慢的向前走,假装看不见他,可他快步走到我的前面,大大的身影挡住了我。
“为什么?”他说,声音很大很急躁。
“没有为什么,就想分手。”我尽力让自己平静。
“陈晓离,你是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吧,所以才会永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说完他就走了,我闭上双眼,可泪水回不去了,终究还是掉下来,打湿我的脸。
从来不知道他说话会像刀子,一点一点戳我的心。我没有说话,更不会哭,如果他愿意这么想,那就随他。
后来,我们变成了陌生人,相互装作不认识,他看到我的时候脸上是冷漠的,就像我一如既往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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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分手的时候,我觉得我和他还有很长的时间,我想会一直等他,他也会等我,等到时间合适了,我们便会重新在一起,我无比坚信着。
等我们重新在一起时,我会告诉他,只是因为想和他过一辈子,才不愿意只和他在一起一阵子。
可是,我错了,爱情就像白开水,等着等着就凉了,水凉了,人也散了。
他有了新女朋友,是班里另一个女生,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可以那么快的忘掉我。我笑自己还一个人傻傻的等着,一厢情愿的相信着,只不过是一个人陷在回忆里不肯出来。
我看着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整个人陷入浑乱的情绪里,我只能努力的控制着自己,做到表面波澜不惊,还好我有这份特长。在外人眼里,我没有受伤没有被抛弃,可在内心,我知道我输了。
内心的挣扎让我无心学习,我高考考得很差,复读是我唯一的选择。那一年,他去读大学报到,而我被妈妈送到另外城市的姨妈家里,妈妈没收掉了我的手机,好让我专心念我的高四。
我和他再也没见过,可蒋杭这个名字却刻在了我的心里,每每想起,都必须小心翼翼,因为会疼。
他曾经说,我总喜欢一个人待着,所以班里没人敢过来找我。我问他,那为什么他还来找我,他说,因为他脸皮厚。我笑了,他说,他最喜欢看着我笑,感觉一切都值得。
我摸着笑起来时右边脸上的酒窝,想起他曾用大拇指轻轻抚摸的样子,轻吻我的前额,把我搂入怀中。如今,他已经成为了另一个女孩的男孩,爱上了另一个微笑,不再会属于我。
想想我和他之间,是我提的分手,结局虽非我本意,但我也绝不会歇斯底里。
往后,我们各自安好,怀恋不如不见,不见也不再相念。
写的有些难受,喜欢请给我小红心,么么哒~